训练场中央的蓝光越来越亮，符文一圈圈扩散开来，像是水面上荡开的波纹。千乃站在平台正中，双脚稳稳贴地，白眼缓缓开启。她能感觉到脚下的查克拉流开始变化，空气变得稀薄，身体也轻了几分。
“开始了。”她说。
柱间站在西侧，木遁的根须从掌心探出，轻轻扎进地面。他刚想抬脚往前走，结果一用力整个人就往上飘，脑袋差点撞上穹顶。他赶紧缩脖子落地，挠了挠头：“这劲儿得重新拿捏。”
斑在东侧冷眼看着，写轮眼微微转动，适应着视野里的失衡感。他没动太久，突然一个跨步挥拳，动作刚猛却因反作用力往后滑了一大段。他皱眉站定，低声骂了句：“太飘了。”
扉间坐在控制台前，手里拿着记录板，目光扫过数据。“重力确认为忍界四分之一，气压稳定在月面模拟值，查克拉消耗上升百分之十八，目前可控。”他抬头看向千乃，“所有人先别急着练，调整呼吸节奏，重新建立发力习惯。”
泉奈站在南侧，手中结印，一道幻术光影浮现半空。可不到两秒，影像就开始模糊，最后直接消散。他收回手，眉头微锁：“传不开，像风吹散烟。”
千乃闭了闭眼，白眼视野里能看到每个人的查克拉流动。她发现自己的感知也有延迟，原本瞬间就能锁定的空间波动，现在要多花三成时间才能捕捉到。
“我们都被影响了。”她说，“不是技术问题，是规则变了。”
斑走到她旁边：“你刚才差点摔倒。”
“嗯。”她点头，“习惯了用重量判断距离，现在脚下没实感，脑子反应慢了半拍。”
“那就从走路开始。”斑说，“一步一停，记住每段距离需要多少查克拉支撑。”
千乃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你还挺细心。”
“我只是不想等会救你来不及。”他转过身，不再看她。
柱间试了试小步挪动，慢慢找到了节奏。他让木遁藤蔓贴着地面延伸，像爬行的蛇一样试探前方。藤蔓生长速度比平时快，但木质松软，一扯就断。
“水分太多。”千乃提醒，“控制细胞分裂速度，让结构更密。”
柱间接话：“明白了。”他闭眼调息，掌心查克拉收敛，藤蔓再次探出时颜色变深，质地也结实了许多。他试着让它向上攀爬，这次没有断裂，稳稳撑住了上方的横梁。
“有用！”他咧嘴一笑，“这种环境下，木遁可以当支撑架用。”
扉间记下数据，又调出新的参数表：“如果能把木遁做成固定锚点，配合空间装置使用，返程时定位会更准。”
泉奈那边也在改进。他取出一根细长的查克拉丝线，从指尖拉出，连到地面埋下的幻术结界上。再释放幻象时，图像不仅清晰，还维持了近十秒。
“用丝线做传导路径，就像搭桥。”他说，“只要桥不断，幻术就能传过去。”
“这个方法可以推广。”千乃走过去看了看，“以后远程联络可以用这套机制。”
她回到中心位置，重新开启白眼，尝试捕捉模拟的空间波动。这一次她放慢节奏，先用呼吸调节体内查克拉流速，再一点点延伸感知范围。视野中的波动轨迹终于稳定下来，虽然还是有轻微偏移，但已经能辨认出方向。
“我记住了。”她对扉间说，“把这个频率加进装置校准程序。”
扉间点头，在记录板上写下新参数。
斑已经开始测试须佐能乎。他召出骨架形态，巨剑横扫，结果因为力度没控制好，整个人被带得原地转了半圈。他立刻收力，把查克拉集中在背部，重新稳住重心。
“轴心不能靠脚。”他说，“得用瞳力吊住身体。”
千乃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开口：“你在宇智波典籍里看过类似记载？”
“祭典仪式上有提过‘浮空之舞’。”斑低声道，“说是祖先在高崖上修行时，为了对抗风力练的身法。”
“那正好借来用。”她说，“我们现在就是在高空之外的地方。”
斑没说话，继续调整动作。几次试炼后，他的斩击终于不再失控，每一招都能精准落点。
柱间那边已经建起一个小型木构平台，用来模拟月面高低起伏的地形。他跳上去试了试，发现低重力下跳跃距离翻倍，落地缓冲时间变长。
“得学会提前预判落点。”他说，“不然容易摔。”
“不只是跳。”千乃跃上平台，“连转身、闪避都要重新计算角度。这里没有空气阻力，动作一旦启动就很难中途停下。”
她演示了一次回旋踢，结果收势不及，整个人往前冲出去一段。斑伸手一抓，扣住她手腕把她拉回来。
“说了别急。”他松手，“你以为还是在忍界？”
“我知道。”她甩了甩袖子，“就是想看看极限在哪。”
“现在不是测极限的时候。”扉间走过来，“第一阶段目标是适应，不是突破。”
千乃笑了笑：“你说得对。”
泉奈走过来，递上一张纸：“我把幻术传导的丝线排列方式整理出来了，三种稳定结构，可以根据距离选择。”
千乃接过看了看：“很好，发一份给所有人。”
柱间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不像是忍术图，倒像是织网。”
“本质差不多。”泉奈说，“都是把力量连成一片。”
训练继续进行。五个人各自在不同区域反复练习，动作从生涩到流畅，逐渐掌握在这个环境下的生存方式。
几个小时过去，大家都出了汗，呼吸也变得沉重。虽然体力消耗不算大，但精神一直紧绷，谁都不敢放松。
千乃第三次尝试感知空间波动时，终于做到了零误差捕捉。她睁开眼，对着控制台方向点了点头。
扉间看到数据变化，轻声说：“成了。”
柱间的木遁平台已经扩展成一片小型丛林，结构稳固，能在低重力下长期支撑人体活动。他还试验了几种新型忍术组合，比如用藤蔓弹射配合空中变向，效果不错。
斑的须佐能乎已经能完成连续三段斩击而不失衡。他甚至试着在半空中翻转，落地时稳如磐石。
泉奈的幻术系统完成了三次稳定传输测试，最长维持了二十秒。他还加入了预警功能，一旦信号中断就会自动触发警报。
所有人都有了进展。
千乃走到场地中央，环视一圈：“今天就到这里。”
没人动。
柱间还在调整最后一根藤蔓的角度。斑盯着自己手掌，似乎在感受查克拉的细微流动。泉奈蹲在地上检查丝线连接点。扉间仍在记录最后几组数据。
“我说，结束了。”千乃重复。
扉间合上记录板：“再十分钟，我把这些数据同步进主系统。”
“我也差一点。”柱间说。
斑抬起头：“让我再试一次空中转向。”
泉奈没说话，但也没起身。
千乃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个都跟上了瘾似的。”
“这不是普通训练。”扉间说，“这是真正要去的地方。”
她没再坚持。
斑重新开启须佐，骨架升起，他在空中完成一次旋转斩，落地时左脚微微一滑。
他皱眉。
千乃立刻上前一步，抓住他手臂。
他的手掌随即按上她的腰侧，借力稳住两人。
两人静了一瞬。
“你也没站稳。”斑低声说。
“你也没扶好。”她回。
他松手，退后半步：“下次我不会失手。”
“我不需要你每次都接住。”她说，“但我得知道你会在。”
他看着她，没说话。
柱间收起木遁，走过来拍了拍斑的肩：“你俩站一块儿还挺像那么回事。”
泉奈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刚整理好的新笔记。
扉间关掉最后一台仪器，抬头看向中央平台。
蓝光还在闪烁，符文没有熄灭。
训练场的空气依旧稀薄，重力仍未恢复。
千乃抬头看了眼穹顶，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她的手指轻轻碰了下袖口，那里藏着记录月相波动的水晶。
它还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