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屋檐，千乃拉开门就看见柱间站在外面。他穿着出任务时的深色忍服，手里拎着个水囊。
她低头检查了下腰间的布袋，五枚平安符都在。胸前的玉佩贴着皮肤，凉了一夜还没暖过来。
“走吧。”她说。
柱间点点头，两人并肩往村中心走去。路上遇到扉间，他正从实验室方向赶来，手里抱着一个罗盘状的装置，外壳上刻满了符文。
“最后一次校验过了。”扉间说，“能量稳定，坐标锁定。”
泉奈已经在广场边上等他们。他背着一个画筒，里面装的是最新绘制的月面地形图。看到千乃来了，他抬手打了声招呼。
斑来得最晚。
他从宇智波驻地的方向走来，肩上扛着忍刀，脚步沉稳。走近后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停在千乃身上。
“都准备好了？”他问。
千乃点头：“该做的都已经做完。”
空间忍术广场中央立着一座石台，上面嵌着扉间研发的传送装置。那东西像一只展开的机械花，花瓣是层层叠叠的金属环，此刻正安静地闭合着。
扉间把手中的罗盘放上去，两者咔哒一声咬合。他退后一步，双手结印。
蓝光从装置底部亮起，一圈圈扩散开来。金属环开始缓缓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空气中出现细微的撕裂声，像是布被一点点扯开。
一道竖立的裂缝出现在半空，边缘泛着淡蓝色的光。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通向哪里。
“通道打开了。”扉间说，“维持时间预计三分钟。”
柱间往前站了半步：“我们真的要进去了？”
“不然呢？”千乃看着他。
“就是有点不敢信。”柱间挠头，“小时候和斑打架，最多打到山顶。现在居然要去月亮上。”
泉奈轻声说：“我昨晚又看了遍地图。从轨道切入点到目标区域，直线距离大约八百公里。没有大气，没有重力支撑，每一步都得靠查克拉平衡。”
斑盯着那道裂缝：“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才要进去看看。”千乃往前走了一步。
斑突然伸手拦住她。
“让我先走。”他说。
千乃停下，抬头看他。
“你是担心我？”她问。
“这地方谁都没去过。”斑声音低，“万一有陷阱，我比你更能应付。”
千乃没动。
她看着他，眼神很平静。
“这个计划是谁定的？”她问。
斑抿紧嘴唇。
“是我。”她自己答了，“装备是谁调配的？情报是谁收集的？路线是谁确认的？”
斑没说话。
“既然都是我。”她说，“那就按我说的来。我要带头，你们跟在我后面。这不是商量。”
她抬脚往前迈了一步，斑的手还挡在那儿。
两人对视几秒。
斑终于把手收了回去。
千乃走进裂缝。
光线一瞬间吞没了她的身影。
柱间立刻跟上，一步跨入。他的身影扭曲了一下，消失在原地。
扉间看了眼装置读数，确认能量流正常，也走了进去。
泉奈最后一个看向斑。
“哥。”他说。
斑点头：“走。”
泉奈踏入裂缝。
斑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球村。晨光照在房屋和树梢上，街道开始有人走动。这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他收回视线，抬腿进入通道。
空间通道内部是一片狭窄的光带，脚下踩着看不见的平面，两侧是流动的蓝色光影。千乃走在最前面，白眼已经开启，能看清前方的能量走向。
柱间紧跟在她身后，东张西望。
“这地方像不像河底？”他说，“就是那种水流特别急的时候，人站在里面，两边全是晃的水光。”
没人接话。
扉间一边走一边用手腕上的仪器记录数据。“空间密度比预估高出百分之七，重力系数接近零。保持查克拉稳定输出，别浪费。”
泉奈落在最后，手里捏着一支笔，正快速在随身的小本子上记着什么。“第三段曲率异常，标记为c区。可能影响返程定位。”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脚下的光面微微抖动，像是踩在薄冰上。
“怎么了？”柱间问。
“通道在收缩。”扉间抬头看上方，“维持时间快到了。”
千乃加快脚步：“前面就是出口，再撑二十秒。”
斑靠近她身边：“需要我开须佐？”
“不用。”她说，“通道还能撑住。”
话音刚落，头顶的光带突然变窄，像是被人从两端拉紧的绳子。
“低头！”千乃喊。
四人同时弯腰，一道压缩的能量波从上方扫过。
“出口就在前面。”千乃指着前方一点白光，“冲过去。”
她第一个加速，其余人紧随其后。
柱间脚下查克拉一凝，猛地蹬地向前。泉奈收起本子，双手结印，在周身形成一层防护膜。扉间关闭记录仪，把仪器塞进怀里。斑落后半个身位，始终盯着队伍后方。
白光越来越近。
千乃伸手触碰到那层光壁，整个人被推了出去。
她落地时膝盖微曲，稳稳站住。
接着是柱间，摔了一跤，但马上爬起来。
扉间出来时还算平稳，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仪器。
泉奈出来时带了点惯性，踉跄两步才站定。
斑最后一个出来。
他刚踏出通道，身后的裂缝就在空中炸成一片蓝光，彻底消失。
五人站在一片灰白色的地面上。
天空是深黑色的，没有云，也没有日光，但四周却有一种奇怪的亮度，像是月表本身在发光。
远处能看到巨大的环形坑，边缘清晰得如同刀刻。
千乃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地面。灰色的尘土松软，踩下去会留下浅浅的印子。
她摸了摸胸前的玉佩。
还在跳动。
说明转生眼的能量源就在附近。
柱间蹲下抓了把土：“这东西能种树吗？”
“目前不能。”扉间拿出探测器，“空气密度为零，没有水分循环，温度波动极大。我们穿的忍服只能维持六小时活动时间。”
泉奈打开画筒，取出一张空白卷轴：“我要先画个方位图。不然待会迷路。”
斑握紧忍刀：“刚才出来的位置不对。”
“什么意思？”千乃问。
“通道出口偏移了。”他说，“原本应该落在北纬三十度区，现在至少偏离了五十公里。”
千乃皱眉。
这意味着他们的着陆点不在预定安全区。
“先确认周围有没有生命反应。”她说。
白眼瞬间开启。
视野扩散开去，方圆三千米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岩石、陨石坑、断裂的地壳结构……
还有——
东北方向，两公里外，有一处稳定的查克拉波动。
很弱，但持续不断。
像心跳。
“那边有个东西。”她说，“可能是我们要找的。”
“一个人？”柱间问。
“不知道。”她说，“但那个能量频率……和玉佩共鸣了。”
扉间查看探测器：“那边的地表结构不稳定，有地下空洞的迹象。小心塌陷。”
斑往前走了一步：“我去探路。”
千乃一把抓住他手腕。
“我说过了。”她看着他，“这次行动我带队。你想保护我，就得听我的命令。”
斑盯着她。
几秒后，他松开了握刀的手。
“那你走前面。”他说，“我断后。”
千乃点头。
她迈出第一步。
灰白色的尘土在脚下扬起一小片雾。
柱间跟上，左右张望。扉间一边走一边调整仪器参数。泉奈取出笔，在卷轴上画下第一条基准线。
斑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他们来的方向。
那片天空依旧漆黑。
但他们来的路，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