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蹲在地上,指尖轻轻拨开浮土,那截残破的忍服袖子露得更清楚了些。她盯着上面的羽村徽记,没说话,但呼吸略微放慢。
柱间站在她身后半步,手还搭在腰间的忍具包上。他刚才想往前走,被千乃抬手拦住了。现在他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没再开口。
斑的目光扫过四周高地,刀柄始终握在手里。他低声道:“不是新痕迹。”
“至少半年以上。”扉间蹲下检查布料边缘的风化程度,“月球没有风,能造成这种磨损的只有地质活动或查克拉残留侵蚀。”
泉奈已经打开画筒,用笔在卷轴上快速记下发现位置和样本特征。他的写轮眼微微转动,试图捕捉空气中可能残留的能量轨迹,但什么也没抓到。
千乃站起身,拍了下手掌上的灰。“先别靠近宫殿。我们得适应这里的规则。”
她转过身,面对四人。“重力太轻,动作容易失控。真打起来,谁快谁准才活得下来。现在开始练。”
柱间咧嘴一笑:“听你的。”
千乃点头,直接开启白眼,视线穿透地面三十米深处。她又缓缓睁开双眼,瞳孔已变成银白色,泛着淡淡光晕——转生眼启动。
她抬起右手,掌心对准前方一块半埋在土里的岩石。下一秒,那石头微微一震,竟从地里浮起寸许,随即被一股无形力量拉向她脚边,稳稳落地。
“我用转生眼制造微弱引力,把自己和地面连在一起。”她说,“你们试试看能不能控制脚下受力。”
柱间立刻照做。他按住地面,释放木遁查克拉。树藤刚冒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眨眼爬出去二十多米,缠住远处两块巨石,形成一道简易屏障。
“哇!”他吓了一跳,“长得太快了!”
“因为没重力压制生长阻力。”扉间在一旁观察,“你输出不变,效果翻倍。收一下速度。”
柱间赶紧闭口,双手结印,木遁瞬间收缩,重新凝成一圈根茎护在脚底。“这下稳了。”
斑冷哼一声,直接结印。红色查克拉冲天而起,须佐能乎的骨架瞬间成型,巨大的身影笼罩全场。他一步踏出,地面裂开细纹。再挥剑横斩,前方十米高的岩柱应声断裂,上半截飞出去老远,在空中划了半圈才缓缓落下。
“太轻。”他皱眉,“一使劲就飘。”
“那你得学会收力。”千乃说,“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全力出手。”
斑看了她一眼,没反驳,只将须佐缩小到常人大小,重新测试步伐和挥砍节奏。每动一次,都刻意压低动作幅度,控制落点。
扉间则取出三枚苦无,分别插进前方三处岩堆。他闭眼感知坐标,突然消失原地,出现在最远那枚苦无旁。
“距离是平时三倍。”他自语,“而且落地很轻,反作用力几乎为零。”
他再次瞬移,这次目标是柱间肩头。人影一闪,已站在对方右后方。柱间愣了下:“你带人还能这么快?”
“试一下双人转移。”扉间伸手抓住泉奈手腕。
两人一同消失,再出现时已在三百米外的高坡上。泉奈站稳后立刻记录方位数据。
“成功了。”他说,“我可以配合你做战术位移。”
扉间点头,又试了一次,这次带的是斑。空间波动闪过,两人回到原地。斑甩开他的手,语气不太爽:“下次提前说。”
“效率优先。”扉间推了下眼镜,“战场上没时间商量。”
千乃走到中间:“都找到节奏了吗?”
“差不多。”柱间拍拍腿上的木盾,“随时能防。”
“我的幻术有问题。”泉奈忽然开口,“刚才试了两次,精神波动传不出去。真空里没法靠空气传递感知。”
“那就换方式。”千乃想了想,“能不能用查克拉脉冲代替声音?像敲钟一样震动对方神经?”
泉奈闭眼沉思几秒,双手快速结印。一圈极细的查克拉波纹从他眼中扩散开来,悄无声息,却让柱间猛地晃了一下脑袋。
“哎?我眼前突然黑了一下!”
“有效。”泉奈睁开眼,写轮图案缓缓隐去,“我把高频震荡藏在视觉信号里,短距离内可以干扰判断。叫它‘静音幻术’。”
“很好。”千乃看向大家,“现在每个人都有应对方案了。”
她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玉佩,它还在轻微震动,指向东北方。“宫殿不远了,但我们不能莽撞。刚才那件衣服说明这里有人来过,也可能留下陷阱。”
柱间收起笑容:“要不要再设几个标记?”
“不用。”扉间调出探测器界面,“我已经把刚才训练的位置标进地图。每三十里一个节点,自动记录查克拉频率变化。”
泉奈合上画筒:“我也更新了路线图,避开那些松动的地表区域。”
斑站在一旁,须佐能乎早已收回。他活动了下肩膀,低声道:“我可以探路。”
千乃看了他一眼:“你殿后。前面我来,柱间居中策应,扉间随时准备转移,泉奈负责警戒死角。”
命令下达完,她率先迈出一步。这次脚步异常平稳,像是踩在普通土地上一样。其他人也跟着调整姿态。
柱间的木盾贴地延伸,像一条移动的小型城墙;扉间每隔一段就在岩石上留下苦无作为锚点;泉奈双眼不停扫描四周尘埃的流动状态,寻找异常轨迹;斑走在最后,目光始终锁定高空与侧翼。
走了约莫十里,前方地形开始起伏。大片倒塌的石墙横亘在视野尽头,缝隙间透出微弱蓝光。
“那是……建筑群的外围?”柱间眯眼望去。
“嗯。”千乃停下,再次开启转生眼。银白色的瞳孔映出远处结构轮廓,“墙体有能量流动,应该是某种结界残留。”
“要硬闯吗?”斑问。
“不。”千乃摇头,“先观察。我们刚适应环境,不能立刻碰未知防御系统。”
她回头扫视四人:“大家都还好吧?体力、查克拉稳定吗?”
“没问题。”柱间举手。
“正常消耗范围内。”扉间确认仪器读数。
泉奈点头:“幻术模式可维持两个时辰。”
斑没说话,只是握了握刀柄,表示准备就绪。
千乃嘴角微扬:“那就继续。保持队形,注意间距。”
五人重新启程。灰白色的尘土随着脚步缓缓扬起,在低空中悬浮许久才落下。他们的影子被远处发光体拉得很长,投在荒原上,像一道缓慢前行的刻痕。
突然,泉奈停下。
“怎么了?”千乃立即警觉。
“左边第三块岩石……”泉奈眯眼,“一分钟前它是斜插在地里的,现在变直了。”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那块灰岩确实变了角度,像是被人移动过,但周围没有任何脚印或拖拽痕迹。
千乃抬手示意队伍止步。她缓缓抬起右手,转生眼再度亮起,掌心对准那块石头。
石头纹丝不动。
但她胸前的玉佩,震动得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