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训练场的地面落着一层薄灰。千乃站在原地，右手掌心朝上，查克拉慢慢聚起，空气在她指尖微微凹陷。
她刚想动，眼前一黑，膝盖差点弯下去。手指抽了一下，绿光闪了半秒就灭了。
“别试了。”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没回头，“你怎么回来了？”
“你一个人留在这，还不知道会干什么。”他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手，“伤口还没好，经络裂了两处，现在用转生眼，只会让情况更糟。”
“就差一次。”她说，“我要确认空间折叠能带人。”
柱间他们已经走了，只有斑折返回来。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按住她肩膀，“明天再测。”
“明天来不及。”她甩开他的手，重新凝聚查克拉，“辉夜不会等我们准备完才动手。我现在还能站，就能完成测试。”
斑没再拦她，只是退后半步，站到她侧后方的位置，“我看着。你要撑不住，我就打断你。”
千乃点头，闭上眼。转生眼缓缓开启，绿色的光从瞳孔深处漫出来，像水一样顺着经脉流动。
她抬起右手，对准前方百米外的一排岩石堆。查克拉一放，那些石头全浮了起来，在空中旋转，越聚越紧，最后缩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体，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引力操控。”扉间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千乃睁眼，看见他抱着记录板站在观测台前，笔尖已经在纸上划动。
“密度稳定，压缩效率百分之九十七。”他说，“比上次数据高了十二个百分点。”
话音刚落，那颗岩球突然炸开。冲击波扫过地面，把十米外的钢板直接压进土里，碎屑飞溅到护栏上发出噼啪声。
柱间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站在扉间旁边瞪大眼，“这要是打在人身上，还不得当场拍扁？”
“这是可控范围内的最大输出。”千乃收回手，呼吸略重，“还能再压一次。”
“先停。”斑开口，“你鼻子里有血。”
她抬手抹了下，指尖沾了点红。没说话，转身走向另一片空地。
“接下来是空间折叠。”她说，“单体距离一千米，目标山崖标记桩。”
“你刚才已经做过一次。”扉间提醒，“经络震荡二级，不能再强行突破。”
“那次没成功。”她盯着远处山头，“我落地时偏了三米，说明控制精度不够。战场上差一寸都可能送命。”
斑皱眉，“你要精确到什么程度？”
“我要落在桩子正上方。”她说完，查克拉注入眉心。
空气像布一样被拧了一下，她的身影瞬间消失。
下一秒，山崖顶上出现一道微弱的绿光。千乃稳稳站在标记桩前，风吹动她的衣角。她低头看一眼桩子，转身，空间再次扭曲，她已回到原位。
这次她没站稳，扶了下额头。
柱间冲过来，“你还行不行？”
“还行。”她吐出一口气，“再来一次——这次带人。”
“不行。”斑立刻反对，“没人知道带人折叠会不会出问题。你经络已经受损，万一中途断开，被传送的人可能会被卡在空间缝里。”
“那就选个抗打的。”她说，“柱间，你来。”
柱间愣了下，“真的？”
“你体格最强，恢复最快。”她看向他，“要是在中途出问题，你也最有可能活下来。”
“等等！”扉间合上记录本，“这没有先例。空间折叠本身就有风险，叠加人体负荷，后果无法预测。”
“我知道。”千乃说，“所以我只带一个。而且距离缩短到五百米，降低消耗。”
斑盯着她看了几秒，“让我上。”
所有人都愣住。
“你说什么？”柱间问。
“让我试。”斑重复一遍，“我的查克拉量够大，经络强度也不低。如果真出问题，我能自己挣脱。”
千乃摇头，“太危险。”
“你不是要测试实战应用？”他走近一步，“战场上你会带谁？柱间？扉间？还是泉奈？他们都没我适合。而且……”他顿了顿，“我不信你会让我死在里面。”
千乃看着他，没说话。
风刮过训练场，卷起一圈尘土。
过了几秒，她点头，“五百米，目标是那边的石柱。准备好了告诉我。”
斑站到她身边，两人并肩而立。她抬手，查克拉顺着经脉涌向眉心，转生眼的光芒越来越亮。
“开始。”她说。
空间扭曲，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
下一瞬，五百米外的石柱旁，绿光一闪，两人落地。斑脚下一滑，单膝跪地，但很快站起。千乃站着没动，脸色发白。
“成功了。”柱间喊起来。
两人沉默几秒，才用同样的方式返回。
刚落地，千乃膝盖一软，被斑一把拽住胳膊才没倒下。
“经络三级震荡。”扉间快速扫描，“必须停止测试。”
“还差最后一个。”她撑着站直，“超新星。”
“你疯了？”柱间急了，“那招连模拟要塞都能打穿，你现在状态根本撑不住！”
“正因为快撑不住了，才要现在试。”她说，“越是疲惫的时候，越能看出忍术的极限在哪。”
斑松开手，却没走远，“你要放，我帮你稳住查克拉流。”
她看了他一眼，没拒绝。
盘膝坐下，五心朝天，转生眼完全开启。绿色的光从她身上扩散开来，周围空气开始扭曲，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漩涡。
扉间退到安全区，仪器自动记录能量波动。
柱间和泉奈也赶到了，站在观测台前没敢靠近。
千乃双手结印，查克拉疯狂汇聚。她的手臂开始发抖，额角渗出血丝，顺着脸颊滑下来。
斑走到她身后，把手搭在她背上，把自己的查克拉缓缓输入她的经络。
“别断。”她说。
“不会。”他说。
查克拉达到顶点的瞬间，一道纯白光柱从她双眼射出，直冲天空。云层被撕开一个洞，阳光斜照下来。紧接着，那道光骤然收缩，像星核坍塌般向内压缩，然后——
轰！
整个训练场剧烈震动。中央的模拟要塞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直接汽化。地面炸出一个深坑，边缘光滑，像是被高温瞬间熔断。
烟尘升起，久久不散。
柱间第一个冲过去，看着那个深不见底的坑，半天说不出话。
“输出能量……”扉间看着屏幕，声音有点哑，“相当于十颗尾兽玉同时引爆。但她控制住了范围，外围防护栏毫发无损。”
泉奈站在坑边，低声说：“这不是破坏，是规则层面的抹除。”
千乃倒在斑怀里，喘得厉害。她想站起来，腿使不上力。
“够了。”斑扶着她，“你做到了。”
“我没倒。”她靠着他肩膀，抬头看天，“只要还能站起来，就不算结束。”
柱间跑回来，“千乃！你太猛了！这招要是对上辉夜，她根本挡不了！”
“前提是能打中。”她喘着气说，“超新星启动要八秒，期间不能被打断。你们得给我争取时间。”
“包在我身上！”柱间拍胸脯，“我缠住她，你负责输出！”
扉间走过来，“我会优化信号同步系统，确保你们能在第一时间配合。”
泉奈点头，“我的幻术可以干扰她的感知，让她慢半拍。”
斑低头看她，“你呢？下次这种事，能不能提前商量？”
她笑了笑，“说了你会同意？”
“不会。”他说，“所以你干脆自己硬扛。”
她没回答，只是慢慢站直了身体，虽然还在晃，但没再靠着他。
风从坑口吹上来，带着焦土的味道。
五个人站在原地，谁也没动。
夕阳西沉，影子拉得很长。
千乃望着远处的树林，忽然说：“下次测试，我想试试折叠加幻术联动。”
泉奈立刻接话，“我可以制造多重幻象，你在其中一个死角发动突袭。”
“阴。”柱间笑，“我喜欢。”
扉间翻开本子，“我记录一下新战术方向。”
斑没动，看着千乃的背影。她站得笔直，可手指一直在抖。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之前说，转生眼的能力来自舍人给的结晶？”
“不只是结晶。”她说，“是月球上的环境改变了查克拉结构。但我们带回的能量有限，得想办法在忍界复现那种条件。”
“阴之力模拟源。”扉间说，“或许可以用仙人体结合转生眼能量做实验。”
“可以试。”她说，“等我经络恢复。”
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今晚必须休息。”
“嗯。”她应了一声，没反对。
柱间伸懒腰，“我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肉。”
泉奈笑着跟上，“别又把厨房翻空了。”
扉间抱着记录本往回走，边走边写。
千乃站在原地没动。
斑也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