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的手指还死死抠着石台边缘,指节泛白。千乃站在坑边,右手抬起,转生眼的金光在瞳孔深处流转。她没看泉奈,也没看柱间和扉间,目光只落在辉夜胸口那道裂开的黑痕上。
风从峡谷上方吹下来,卷起一层灰。
辉夜的手指动了,指尖刚凝聚出一点查克拉,斑立刻察觉。他咬破嘴唇,轮回眼光芒一涨,外道魔像的锁链猛地收紧。柱间的木遁根须也跟着缠紧,藤蔓勒进辉夜的皮肉,发出沉闷的撕裂声。
就在这时,辉夜的衣袖忽然鼓动。
一道漆黑的影子从她袖口窜出,贴着地面滑行,速度极快。它没有实体,像一团流动的墨汁,直扑辉夜胸口的裂缝,似乎想钻进去。
千乃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的右手猛然下压,掌心对着那团黑影,“转生眼?抓握!”
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空气扭曲成漩涡。那团黑影瞬间停滞,像是撞上了看不见的墙。紧接着,一股巨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黑影被硬生生捏成球状,悬在半空,不断挣扎变形,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黑绝。”千乃开口,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听清了。
斑抬头,嘴角扯了一下,“原来你一直藏在这里。”
柱间喘了口气,“他还想救她?”
扉间靠在岩壁上,手指微微动了动,虽然飞雷神网络已经断了,但他仍保持着警戒姿态。他的视线扫过那团被压缩的黑影,眼神冷了下来。
泉奈躺在石台上,左眼微微睁开,看到那团黑影的一瞬,瞳孔缩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手指松开了石台边缘,慢慢垂落下去。
坑底的辉夜突然发出一声低吼。
她的身体剧烈挣扎,额头的轮回写轮眼疯狂旋转,试图挣脱木遁和锁链的束缚。她的手臂微微抬起,朝着那团黑影的方向伸去,指尖颤抖。
“别让她碰!”斑低喝。
柱间立刻加大查克拉输出,木遁根须暴起,像藤蛇一样死死缠住辉夜的手臂。斑同时催动轮回眼,三十六条查克拉锁链齐齐绷紧,将辉夜的四肢彻底钉在地上。
千乃盯着那团被禁锢的黑影,声音平静,“你操控了三代始祖,挑起战争,收集血迹,害死那么多人……现在还想翻盘?”
黑影在球形力场中剧烈扭动,终于发出声音,沙哑而尖锐:“你以为……你能赢?没有我,你们根本找不到辉夜!没有我,宇智波石碑就不会存在!我是计划的一部分,是命运本身!”
“命运?”千乃冷笑,“你只是个躲在阴影里的寄生虫,靠别人的痛苦活着。你根本不配谈命运。”
她掌心缓缓合拢。
引力骤增,那团黑影被压缩得越来越小,表面开始龟裂,黑色的雾气从中溢出,又被当场撕碎。黑绝的声音变得凄厉,“辉夜!救我!我是你的意志!我是你的一部分!”
辉夜的喉咙里滚出一声嘶吼,额头的眼睛转得更快,肌肉绷紧到极限,甚至有血管爆裂。她的手指离那团黑影只剩几寸,却再也无法前进。
斑盯着她,眼神冰冷,“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还妄想统治世界?”
柱间低声说:“结束了,黑绝。你的时代过去了。”
扉间看着那团逐渐崩解的黑影,语气淡漠:“数据记录完毕,威胁等级降为零。”
千乃没再说话。
她的掌心猛然闭合。
轰——!
那团黑影炸开,化作无数碎片,在空中短暂闪现后迅速湮灭。最后只剩下一缕黑烟升腾而起,被峡谷的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掠过战场,带着一丝焦灼的气息。
千乃缓缓放下手,转生眼的金光渐渐收敛。她环视四周,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黑绝死了。他的计划,到此为止。”
斑靠在断柱上,喘了口气,嘴角带血,“终于轮到你尝尝无力回天的滋味了,虫子。”
柱间扶着岩壁站直,轻声道:“结束了……那个一直在背后搞鬼的东西。”
扉间闭了闭眼,又睁开,“系统确认,黑绝意识已彻底清除。”
泉奈躺在石台上,右眼依旧紧闭,左眼微微睁着。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坑底的辉夜僵在那里。
她的手臂还维持着伸出的姿态,指尖悬在半空。她的额头那只眼睛不再转动,瞳孔收缩,第一次露出某种近乎人类的情绪——震怒,混杂着无法掩饰的悲怆。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再生的速度几乎停滞。那道裂痕没有愈合,反而在缓慢扩大。
千乃走到坑边,低头看着她,“现在,只剩下你了。”
辉夜缓缓抬起头,目光死死盯住千乃。她的嘴唇动了,声音低哑:“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
“不是以为。”千乃抬起右手,转生眼再次亮起,“是已经赢了。”
她掌心凝聚出一颗不断压缩的引力球,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柱间的木遁根须悄然蔓延,斑的轮回眼重新燃起紫黑色光芒,锁链微微震动,随时准备再次发力。
扉间扶着岩壁,慢慢站直身体。他的右手抬起,指尖开始凝聚查克拉。
泉奈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指甲划过石台表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辉夜的喉咙里滚出低吼,额头的眼睛再度开始旋转。
千乃双手合十,引力球升至头顶,“转生眼?查克拉剥离术!”
金色的锁链从她掌心射出,直扑辉夜胸口。
就在这时,辉夜的左手突然抬高,掌心对准天空。
一道纯白的光柱从她手中冲天而起,刺破峡谷上方的云层。大地开始震动,远处的山体发出断裂声,岩石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