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那声轻响过后，空气像是被压住了一样，谁都没动。
千乃的手指还悬在半空，盯着扉间腕上的仪器屏幕。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波动线已经消失，但她的转生眼还在运转，视野里浮现出一层层淡绿色的波纹，像水一样向外扩散。
“不是忍者。”她开口，“也不是地脉异常。”
斑从窗边走近一步，站到她左侧：“有东西在天上。”
柱间抬头看向夜空，眉头皱起：“我没感觉到查克拉，可皮肤有点发麻，像是雷雨前的那种感觉。”
扉间快速调出数据记录，手指在面板上滑动：“频率不匹配任何已知信号源。穿透力极强，直接越过所有屏障，出现在大气层上方三千米处。”
泉奈低声说：“会不会是……他们派来的？”
没人回答。但所有人都明白那个“他们”指的是谁。
千乃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瞳孔已经变成完整的翠绿。她抬起右手，掌心朝天，一道微弱的光从指尖升上去，撞进云层后猛地炸开，化作无数细丝般的能量探针，朝着高空某一点集中。
三秒后，她睁眼：“三个目标。正在打开空间通道。查克拉层级——六道级。”
柱间握紧拳头：“这么快就来了？”
“不是来战斗的。”千乃声音很稳，“是来试探的。辉夜死了，他们要确认消息真假。”
斑冷笑：“那就让他们看清楚。”
“别冲动。”千乃看了他一眼，“现在动手只会暴露弱点。等他们落地再打，才是最好的时机。”
扉间迅速分析方位：“他们在木叶正上方，没有进入领空，只是释放威压。这种程度的压力测试，目的是逼我们出手。”
“那就让他们试试。”千乃转身走向门口，“我去楼顶。”
斑立刻跟上：“我陪你。”
“都去。”她说，“别分散。这次来的不是残党，是星外大筒木本族的人。他们要是发现我们内部有裂痕，一定会想办法撕开。”
五人一同出了火影大楼，一路无声地登上顶层平台。风比刚才大了些，吹得衣服贴在身上。
千乃走到边缘，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她的转生眼不断调整焦距，终于捕捉到那三道模糊的身影——悬浮在高空，穿着银白色的长袍，胸口刻着与辉夜相似却更加复杂的纹路。
他们没戴面具，脸是苍白的，眼睛呈淡紫色，像是凝固的水晶。
其中一人抬起手，掌心向下。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天而降，压在整座木叶之上。
地面轻微震动，远处几片瓦片掉落，砸在地上碎成小块。
柱间的额角渗出汗珠：“这压力……比之前遇到的强。”
泉奈咬牙撑住膝盖：“他们在测试我们的承受极限。”
扉间迅速布下微型结界阵列，试图分散压力：“不能让他们继续施加负荷，否则平民区会受损。”
千乃站着没动。她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金色的查克拉从她体内涌出，像火焰一样缠绕手臂，然后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螺旋柱，直插云霄。
那股来自高空的压迫瞬间被抵住。
两股力量在空中僵持了几秒，随后，千乃的手指轻轻一勾。
金色光柱猛然暴涨，将三名使者的身影完全笼罩。她站在下方，声音清晰传入高空：
“你们感知到了辉夜的死亡。但她不是被击败的，她是被彻底抹除的。”
风停了。
整个木叶陷入一片寂静。
三位使者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始结印。他们的身前浮现出一座虚幻的祭坛影像，由纯粹的查克拉构成，表面刻满古老符文。
“想召唤残留印记？”千乃冷笑，“以为还能靠辉夜留下的东西控制这片土地？”
她双手合十，转生眼光芒大盛。
下一瞬，高空中的祭坛突然扭曲变形，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扯。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最后轰然崩塌，反向炸回使者所在的位置。
一人闷哼一声，后退半步。
千乃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不再是你们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辉夜的时代结束了，你们若还想插手，只会落得更惨的下场。”
她没有提高音量，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刻进了空气里。
三位使者沉默了几息时间。
终于，为首的那人缓缓放下手，身后的空间开始出现褶皱。他们准备撤离。
“就这么走了？”斑盯着他们，“连句话都不留？”
千乃摇头：“他们已经知道了最怕的事——这片土地有人能挡住他们。而且不止一个。”
扉间忽然出声：“等等，还有一个信号没断。”
他指着仪器屏幕：“最低频段有个微弱波动，持续不到一秒，但重复出现了三次。他们在留下监视印记。”
“在哪？”
“大气边缘，靠近电离层。”
千乃抬手，五指张开，转生眼锁定坐标。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拳。
远处高空，那点隐匿的波动瞬间消失，像是从未存在过。
“清除了。”扉间确认。
“不只是清除。”千乃目光仍盯着天际，“我还送了句话过去——‘忍界已有守护者。再临，即歼’。”
柱间松了口气，肩膀放松下来：“总算安静了。”
泉奈看着天空，轻声问：“他们会再来吗？”
“不知道。”千乃收回视线，“但他们今天看到了什么，回去就会报告什么。只要我们知道他们存在，他们就不敢轻易动手。”
斑站到她身边，低声道：“下次来的人，可能不会这么谨慎。”
“那就等他们来。”她说，“我们不会一直守在这里。但只要我们在，就不会让任何人踏进这片土地。”
风吹过屋顶，带走了最后一丝紧张的气息。
五人站在火影大楼顶端，背对着灯火通明的村庄。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说话。
楼下传来脚步声，守夜的忍者巡逻经过，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前行。
屋檐角落的一只猫跳上墙头，蹲在那里舔爪子。
千乃慢慢闭上眼睛，转生眼的光芒逐渐褪去，恢复成普通的白瞳。
她呼出一口气，肩膀终于落下几分。
斑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累了？”
“还好。”她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就是有点烦。”
“谁不是。”柱间靠着栏杆坐下，“我以为打完就能歇了，结果麻烦一个接一个。”
扉间收起仪器：“这是必然的。辉夜只是开始。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外面的世界迟早会注意到这里的变化。”
“那就让他们注意。”泉奈站在千乃另一侧，“我们现在不怕他们知道了。”
千乃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远处天边泛起一丝灰白，黎明快要来了。
她转身准备下楼，刚走两步，突然停下。
眼角余光扫过天空。
那里有一粒极小的光点，一闪即逝。
不是星星。
也不是鸟。
她猛地回头，手已经按在额头上。
转生眼还没完全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