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嫁妆遭克扣，硬刚嫡母讨公道
柳氏虽满心不甘，却终究忌惮延误婚期触怒皇室，第二日一早便派人将苏瑶从柴房挪去了西跨院。院子地处王府偏僻角落，陈设简陋却还算干净，比起阴冷潮湿的柴房，已是天壤之别。
春桃是原主生母留下的唯一忠仆，性子怯懦却心思细腻，见苏瑶身上的伤还未痊愈，红着眼眶端来温热的清水，哽咽道：“小姐，您快擦擦脸，我这就去给您熬药，您受的这些苦，往后定能熬出头。”
苏瑶接过帕子，温声安抚：“辛苦你了，有我在，往后没人再能随意欺负咱们主仆。”说罢，她借口歇会儿，悄悄进入空间，取了些消炎镇痛的药膏仔细涂抹在伤口处，清凉感蔓延开来，疼痛感瞬间减轻不少，又拿了块面包垫腹，穿越过来折腾许久，她早已饥肠辘辘。
刚歇下没多久，院门外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柳氏带着两名管事嬷嬷前来，身后跟着小厮抬着一口小小的木箱子，语气冷淡疏离：“苏瑶，你的嫁妆都在这里了，按庶女份例备置，你清点清楚，别日后说我苛待你。”
苏瑶走上前，掀开木箱盖子，眼底瞬间凝起冷意。箱内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五匹粗布，还有一套光泽暗淡的廉价银饰，压箱银更是只有区区十两，连普通农户家的嫁妆都不如，哪里是什么庶女份例——按苏家规制，庶女出嫁虽不及嫡女风光，却也该有五十两压箱银、两匹上等绸缎，再加一套成色尚可的首饰与常用器物，这分明是被克扣了大半。
“嫡母这是拿我当傻子糊弄？”苏瑶合上箱子，抬眼直视柳氏，语气带着几分凌厉，“府中庶女出嫁的规矩我一清二楚，五十两压箱银、两匹上等绸缎、成套新衣与像样首饰，这才是该有的份例。你这箱中物什，加起来不足二十两，也敢称按例备置？”
柳氏脸色一沉，强词夺理：“你本就是替清柔嫁去靖王府挡灾，能有这些东西已是恩典，还敢挑三拣四？靖王府那般地界，你带去再多东西也是白费，不如留着给清柔添妆。”
“恩典？”苏瑶嗤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近柳氏，气场全开，“我替嫡姐去填克妻的坑，苏家欠我而非我欠苏家，这嫁妆是我应得的，一分都不能少！我若带着这寒酸嫁妆出嫁，外人只会骂苏家苛待庶女、薄情寡义，传出去丢的是苏家颜面，更是嫡姐的名声。若是靖王殿下问起缘由，嫡母打算如何解释？说你苛待替嫁庶女，还是苏家连份体面嫁妆都拿不出？”
这话精准戳中柳氏软肋，替嫁之事本就不宜声张，若再落个苛待庶女的名声，不仅苏家颜面扫地，苏清柔日后出嫁也会受影响，万一触怒靖王，更是得不偿失。柳氏气得咬牙，却不得不压下怒火，冷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按规矩补齐嫁妆：五十两压箱银，两匹上等云锦、四匹中等绸缎，两套新制衣裙，一套成色完好的银头面，再加二十匹粗布、十斤棉花与两箱常用药材。”苏瑶语气坚定，毫无退让之意，“今日之内必须送至我院中，少一样都不行。若是嫡母不答应，三日出嫁我便穿这身旧衣、带这箱东西过去，届时外人如何议论，我概不负责，大不了咱们去父亲跟前评理，看看谁占理！”
柳氏盯着苏瑶看了半晌，见她眼神决绝、态度强硬，知晓她是铁了心要讨回公道，终究是妥协了，狠狠瞪了她一眼：“好，我答应你！但你若是敢耍花招耽误婚期，我定饶不了你！”说罢，带着人怒气冲冲地离去。
春桃连忙上前，满脸担忧：“小姐，您这般顶撞夫人，她定会记恨您，日后怕是会暗中使绊子。”
“她若安分，我自然不会找她麻烦；她若敢动手脚，我也有法子应对。”苏瑶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出嫁前她不敢动我，毕竟还指望我顺利替嫡姐成婚，不必太过担心。”
傍晚时分，柳氏果然派人送来了补齐的嫁妆，四口红木箱子堆在院中，五十两白银沉甸甸的，云锦色泽鲜亮，银头面光华流转，药材也皆是上等品类。苏瑶让春桃仔细清点收好，又悄悄将空间里的稀缺药材、医疗耗材混进药材箱中，稳妥安放。
接下来两日，柳氏果然没再派人刁难，苏瑶趁机在空间灵田种下常用药材，悉心调理身上的伤势，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眉眼间的怯懦彻底褪去，只剩坦荡与凌厉。她知道，三日后嫁入靖王府，才是真正的考验，而她早已做好准备，无论前路如何，定要凭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不再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