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苏清弦将筹码推上赌桌,眼神锐利如刀。
赌桌周围很快聚集了一圈看客。当荷官宣布下注时,筹码哗啦啦地堆向油头男那边——这是个在赌场小有名气的常胜客。
小美女,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油头男叼着雪茄,将一摞筹码推到桌心,我这把押二十万。
周围响起口哨声。张衡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赌局。
苏清弦眼皮都没抬,将全部筹码推了出去:
荷官开始发牌。油头男拿到一对K,得意地亮出牌面。围观人群发出赞叹。
轮到苏清弦时,她的手指在牌面轻轻一抚。翻开时,赫然是一对A。
油头男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运气不错。他示意荷官继续。
第三张牌发出。油头男拿到第三张K,组成三条。他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看来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
苏清弦的第三张却是无关的7。张衡忍不住抓住她手腕:要不算了...
她轻轻抽回手:继续。
第四张牌落下。油头男激动地拍桌——四条K!这几乎已经是必胜的牌型。
整个赌厅沸腾了。有人已经开始计算苏清弦要赔多少。油头男志得意满地往后一靠:宝贝,现在认输,我可以只要你做我女伴一个月。
苏清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荷官将最后一张牌滑到她面前。
她的手指按住牌角,突然看向油头男:你右手小指在抖。
油头男猛地攥紧拳头。
苏清弦翻开最后一张牌——红桃A。
三条A,带一对7。荷官宣布,葫芦,胜四条。
死一般的寂静后,整个赌场炸开了锅。油头男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地:这不可能!
苏清弦慢条斯理地收起筹码:幸运女神确实站在你那边。她抬眼,黑眸冷冽,但赌神站在我这边。
油头男脸色铁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猛地扯开领带,从内袋掏出一本支票簿:三百万,再来一局!
苏清弦将筹码拢到身前,轻笑着摇头:赌场规矩,赢家有权拒绝。
这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二楼包厢传来:我出五百万。
全场骤然安静。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单向玻璃后隐约现出一道挺拔身影。张衡脸色突变,这声音……
今天刚刚进赌场,便听到有下局汇包说是京城谢家的人来了。
还疑惑,谢家的人来这干什么?便听下属继续说是:“好像是,太子爷堂弟来赌场,刚好太子爷在这附近,老爷子吩咐把他抓回去。”
“谢川墨,亲自来了?”下属点点头,说人在三楼房间里。
既然是来抓堂弟的,而且也没有特地的说,便不用特地招待。
随即说声对苏清弦说:“楼上那位…是谢家的人。”
荷官小跑着送来一张烫金名片。苏清弦翻过来,背面用钢笔写着:「谢川墨,赌注随你开]
她抬眸望向包厢,玻璃反射的冷光遮住了男人的面容,却遮不住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
告诉谢先生,苏清弦将名片放回托盘,我只和看得见的对手赌。
全场倒吸冷气。张衡急得去拽她衣角:你疯了吗?那是谢家现任家主!
包厢里传来一声轻笑。约一分钟后,有人下来了,来人是谢川墨的助理,走到苏清弦面前说:“我家总裁说小姐很特别,愿不愿意赏脸去喝杯茶?”
张衡拼命使眼色,苏清弦却已经走向旋转楼梯。助理忽然停下说:张少爷要一起?
不、不用了!张衡的金发都吓蔫了,我在这等就行...
助理随机又抬手对苏清弦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清弦踏入包厢的瞬间就闻到了沉香木的气息。全景落地窗外,整个赌场尽收眼底。谢川墨亲自斟茶,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龙井,明前茶。他将青瓷杯推到她面前,“尝尝看是不是比赌场的酒合口味。〞
包厢内沉香木的气息愈发清晰,先前跪着的少年此刻正垂首立于保镖身侧。当苏清弦真正看清谢川墨的容貌时,心脏猛地漏跳一拍——那眉眼轮廓,竟与苏翊有七分相似。
刹那间,小说情节在脑海炸开:京城谢家掌权人,小说中谢家在京城豪门世家位居首位,黑白通吃,而现任掌权人,更是在上位之后,不到三年的时间让谢家市值翻了一倍。
谢家掌权人居然是五年前那个与原主有过荒唐一夜的男人。
她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茶杯,想起小说里谢家对血脉近乎偏执的重视。若让他们知道苏翊的存在...…
小姐见过我?谢川墨突然开口。他指节抵着太阳穴,鹰隼般的目光捕捉到她转瞬即逝的异样。
财经频道常看到谢先生。”苏清弦将茶杯转了个角度,茶水在灯光下泛起涟漪,比起专访里的刻板形象,真人倒是...
她故意留白,这试探性的冒犯让保镖们集体绷紧脊背,谢川墨却低笑出声:小姐比想象中更有趣”
苏清弦将青瓷杯推远,目光扫过水晶醒酒器,比起茶,我更喜欢酒。
谢川墨低笑时喉结微动,示意保镖斟酒:果然特别。
深红酒液入喉瞬间,她舌尖便分辨出拉菲古堡1982的醇厚,却想起辛爷爷用廉价青梅酿的土酒——那才是真正活色生香的味道。
苏清弦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圈淡淡戒痕,她突然勾唇:谢先生若输了呢?
整个包厢气压骤降。少年猛地抬头,保镖们肌肉绷紧。谢川墨却缓缓鼓掌。
“谢先生,我身上这点小钱恐怕入不了您的眼。苏清弦指尖轻点筹码堆,金属碰撞声清脆。
谢川墨忽然倾身,袖口掠过檀木桌面带起细微沉香:我输了给小姐五百万。他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小姐输了做我女朋友,陪我应付家里一个月。
苏清弦挑眉: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话说半截突然收住,却见对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为什么是我?她索性直接问出口。
合眼缘。谢川墨答得轻巧,目光却扫过她执牌的姿势——那种独特的切牌手法,他在五年前澳门的地下赌场见过。
当最后一张牌翻开时,少年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谢川墨看着自己罕见的败局,竟低笑起来:看来今天幸运女神格外偏爱苏小姐。
随即写了一张友票,递给苏清弦。
承让。苏清弦接过友票,笑着说:“既然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她不动声色地收好战利品,下了楼。
保镖为他披上大衣,听见谢川墨低声吩咐:查查她的背景,以及接触过张家的哪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