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慈惊诧,
“望月来了?这么远它是怎么过来的?”
小草没回答姐姐的问题,而是跑到了院子里。秦念慈心中有点紧张,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怎么得了?
院子外面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把大门挡的严严实实,小草欢喜的跑出了院子,
“望月,我想死你了。”
秦念慈也走了出来,观察了一下周围,
“小草,咱俩赶紧把望月送到村外的树林中,它出现在村子里咱们没法解释。”
前罩村今晚雾气霭霭,一座小山一样的物事不疾不徐的往村外走去,沿途的土地有节奏的震动着。
第二天吴嫂子一早的就过来的,她总觉得拿了人家太多的钱,必须用最好的服务来回馈东家。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把秦念慈吵醒了,她起来看见吴婶子在做早饭,
“吴婶子,你咋来这么早?”
吴婶正在大锅里搅和苞米面糊糊,
“我昨天看你那妹子吃了不少,我寻思今天早点整,别到时候再吃不上。”
吴婶子忽然想起了今早的事,
“对了大丫,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老乔家院子里有不少陌生人,我着急过来就没细打听,你爸他们不会出啥事吧?”
秦念慈用手搓了搓有点干燥的脸,
“嗨,乔家人出啥事都跟我没关系。对了吴婶,我妹子饭量大,不求质量,只求重量。”
吴婶子是有心理准备,她照着十个人的分量做了一盆糊糊粥,贴饼子还有七八个,也热了一下。
一盘萝卜咸菜放在地桌中间,小草像病秧子一样摇摇晃晃的的出来了。秦念慈给她放好碗筷,
“妹子,吃饭了。”
吴婶子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伺候秦时月吃饭,她早就把早饭送到屋里去了。当吴婶子出来的时候,手里的饭碗险些没拿住,
秦念慈早吃完了,在墙头压腿呢。而这位草小姐可真够看的了,她正舔盆呢。一盆苞米面糊糊被她吃了个底朝上,连七八个大饼子也没剩下,
“我的乖乖呀,这是十个人的量呀。”
秦念慈回头一笑,
“没事吴婶,我今天就去大集买粮食,咱不差这点玩意。”
小草把糊糊盆舔到不用刷的程度,然后吧嗒吧嗒嘴,
“我说姐,你们这边的棒子面不够香啊,可和咱们家的差远喽。”
“大丫头在吗?”
此时外面有人叫门,离着最近的秦念慈走过去把门打开,
“呦,丙正叔,你这是?”
李丙正是乔家的邻居,秦念慈并不陌生,
“这不,你爹让我帮忙,让我把他送到你这,说是有话跟你说,你赶紧出去看看吧。”
秦念慈往外一看差点没笑出来,乔永贵一个人跪在马车上,周围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了。
农村人最喜欢看别人家热闹,也最怕别人看自己家热闹,可秦念慈没有这种心理负担。她来到马车前,
“乔永贵,你找我有事啊?”
乔永贵现在连抬头都做不到,说话囊嗤囊嗤的,
“别人能叫,你不能叫我乔永贵,我是你爸!”
秦念慈才不吃他这一套呢,
“我就叫,怎么的,你有招吗?你起来打我呀,你不是最擅长打女人吗,你起来呀,后空翻呢?上勾拳呢?托马斯全旋呢?整起来呀...
呸,啥也不是!”
秦念慈呸了一口就往回走,乔永贵喝出来了,
“你等会,我有话说。”
秦念慈闻言又走了回来,习惯性的双手叉腰看着他
乔永贵仍然保持跪姿,他也知道周围全是人,但他别无选择。全家人没一个能直起腰的,田老太太疼的想要吃耗子药了。
乔家是想报案的,他们怀疑秦念慈给他们下毒。治保主任的回复很干脆,无凭无据的你们可别瞎说,没听说过啥毒能让人直不起腰来。
乔永贵被折磨狠了,咬着牙把心一横,
“丫头,是我做的不对...”
“闭嘴。”
秦念慈马上打断了乔永贵,
“老实交代全体作案人员,不许遗漏。”
乔永贵要不是身后拖着一大家子,他真想就这么死了。死不起那就只能硬扛着,
“是我们所有乔家人做得不对,不应该虐待你的母亲。”
秦念慈再次打断了乔永贵的话,
“全体乔家人是什么玩意?是一群猪一群狗的意思吗?吴婶子家大黄还有名呢,你家人连个名姓都没有啊?”
看热闹的想憋着笑,但实在忍不住。
乔永贵的脸上像是有人用四十四号大鞋底子来回抽了半小时,他的眼泪都出来了,但稍微一抬头就钻心的疼,
“我家...,我妈田大花,我弟乔永富、乔永年...”
最后连乔家养的鸡都给报出来了才算完事,乔永贵疼的顺脸淌汗,
“是我们全家都不配做人,长期虐待你的母亲,把他当牲口使,不给吃饱、不给穿暖、不拿她当人、
我...及我们家...全体...认罪!”
秦念慈抿着嘴,面露嘲讽,
“完事了吗?”
乔永贵已经快到极限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还要咋的?”
秦念慈更不客气,随便捡起一根树枝,用力的抽在乔永贵躬起的腰上。
这人要是没毛病的前提下,你打哪都不疼。一旦有了伤势,不用施加多大的力度就会造成剧痛。
乔永贵感觉腰上被人用榔头锤了一下,他“嗷”一声就疼死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仿佛听见魔鬼的声音,
“你挨打知道疼,你打我妈的时候想没想过她也会疼?”
乔永贵正琢磨这句话呢,后腰再次传来剧痛...
要不是街坊们劝着,乔永贵今天非得死在这。他拿着一小瓶药被李丙正拉着往回走,耳边还回荡着女儿的话,
“你们全家人得的病是强直性脊柱炎,你们可以自己去县里大医院查,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实话也不瞒你,我在外面这五年学了点医术,我这药能暂缓你们疼痛,但效果只有五天。”
乔永贵狼狈的回到了乔家,邻居相处不错的一个老婶子替所有乔家人喂了药。
要说不是秦念慈下的毒,田老太打死也不信,因为药吃进去没半个小时他们就不疼了。
虽然还直不起腰,但总算是不想死了。田老太趴在床上直哼哼,
“永贵,这以后咱们就没事了吧?”
乔永贵能下地了,他双手扶着炕沿,
“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那丫头说了,这是止疼药,去不了根,只能管五天。”
“啊?”
所有乔家人都看向乔永贵,孙香兰抹了一把眼泪,
“五天也行啊,总不至于像这样活不起又死不了的。”
乔永贵用拳头砸了一下火炕,
“想得美,哪有那么容易。人家这药不是白给的,以后咱们乔家人...都得伺候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