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紫禁城,御书房。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乾元皇帝朱由检,看着手中那份由东厂番子,拼死送回来的,“战场实况录像”(同样是魔法版的)。
看着,那遮天蔽日的“滑翔翼”!
看着,那如同雨点般,落下的“阎王刺”!
看着自己那,二十五万看似不可一世的大军在瞬间,就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的……人间地狱!
他,那颗,本已因为即将“瓮中捉鳖”而变得无比亢奋的心脏瞬间,就凉了半截!
“这……这……”
他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恐惧和,不敢相信!
“妖……妖法……”
他,喃喃自语。
“那林枫……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分明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砰!”
他,一把,将手中的“录像水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然后,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指着同样是,一脸死灰浑身冰冷的魏忠贤,破口大骂!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现在好了!弄巧成拙!把那头疯狗,给彻底惹毛了!”
“天兵天将啊!你让朕,拿什么去挡?!”
“拿你那早已,被吓破了胆的禁军吗?!”
魏忠贤,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
林枫的手段,竟然会如此的……神鬼莫测!
如此的……不讲道理!
空降兵?!
滑翔翼?!
这……这他娘的,还怎么玩?!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好吗?!
“陛下……息怒……”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事已至此……我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唯有……唯有寄希望于,皇太极的……辽东铁骑了!”
“只要,他们能,按计划偷袭龙牙城成功!”
“我们……就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辽东铁骑?
听到这四个字乾元皇帝那,本已绝望的眼中,才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啊!
我,还有皇太-极!
我还有那支,天下无敌的……八旗铁骑!
只要,他们出手……
林枫,必死无疑!
“好!好!好!”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说三个好字!
“传朕旨意!”
“让,城内的所有军队给朕,死守!”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朕,拖到……辽东的援军到来!”
然而。
他的话音,刚落。
“报——!!!!!”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凄厉,也更加绝望的嘶吼声突然,从殿外传了过来!
只见,一名负责监视北疆的锦衣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他的脸上,血色全无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恐惧和,不敢相信!
“陛……陛下!不……不好了!”
“辽……辽东……也……也出事了!!”
什么?!
辽东?!
乾元皇帝和魏忠-贤,同时浑身一震!
一股比刚才还要更加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魏忠贤,一把揪住那名锦衣卫的衣领,厉声喝道!
“是……是……”那锦衣卫,喘着粗气,用一种近乎于哭腔的语调尖叫道:
“是……是皇太-极!”
“他……他,在龙牙城下,全……全军覆没了!!”
“他本人更是,被……被,活活地气晕了过去!”
“如今,生死不知!”
“而,那个,叫林枫的魔鬼更是顺势攻破了,女真人的老巢盛京!”
“一把火,把,整个盛京城都……都给烧了!!”
轰!
这个充满了血腥和绝望的描述如同一道,九天神雷在君臣二人的心头,轰然炸响!
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
脑子里,一片空白!
完了。
他们知道。
他们,完了。
连那支他们引以为傲的最后的“王牌”,都被,人家跟砍瓜切菜一样,给轻松团灭了!
这……这仗,还他娘的怎么打?!
“噗——!”
乾元皇帝再也,撑不住了!
一口鲜血,猛地,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他,两眼一翻,竟是和之前的皇太极一样被活活地……气晕了过去!
而魏忠贤看着,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的皇帝。
再想想城外,那,如同神魔一般的……林枫。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知道。
自己,该上路了。
……
而就在整个京城都因为,这,一个接一个的噩耗而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混乱之中时。
作为“胜利者”的林枫,却并没有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立刻挥师攻城。
而是,依旧,悠闲地待在他的十里坡大营里。
喝着小酒,吃着烤肉。
仿佛眼前这座,早已,唾手可得的天下第一雄城与他毫无关系。
“陛下!”
中军大帐内。
王大锤,急得是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您……您到底,在等什么啊?!”
“现在,京城里,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正是我们,一鼓作气,拿下他们的……最佳时机啊!”
“您,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啊,陛下!”其他的将领,也同样是一脸的不解。
然而。
林枫却只是,笑了笑。
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
走到那副,巨大的天下地图前。
看着,那一北一南,泾渭分明的两大势力。
眼中,闪过一丝,如同神明般洞悉一切的……光芒!
“朕,是在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一个能让,朕在兵不血刃地,拿下京城之后。”
“还能,顺理成章地,‘接管’整个南方的……”
“……借口。”
他说着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的……赵怀安。
笑眯眯地问道:
“军师。”
“你说,朕这个‘借口’。”
“什么时候才能,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