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的影组织据点内,尘埃在漏进窗棂的晨光中飞舞。凌薇指尖轻抚地面残留的黑色药粉,与战王府遇袭时的成分一致。暗卫推开一扇隐蔽石门:“王妃,发现密室,内有大量西域毒药与蛊虫。”
密室潮湿,石壁凹槽内的陶罐传出细微虫鸣。凌薇打开一罐,腥甜气味扑鼻,内里数十条漆黑蛊虫正相互噬咬。“是‘噬骨蛊’。”她面色凝重,“慕容渊不仅雇影组织,还与南疆蛊师勾结。”
话音未落,一名禁军疾驰而来,踉跄下马:“王妃!陛下病情突然加重,口鼻出血,昏迷不醒!”凌薇心中一凛,即刻带陈巧儿赶往皇宫。沿途百姓惶惶,流言四起。
寝殿内一片慌乱。皇帝面色青紫,口鼻不断涌出黑血,呼吸微弱。凌薇把脉,脉象已乱如丝线。她速刺“人中”“百会”等穴,皇帝却剧烈抽搐,黑血喷溅。
“普通针灸已无用。”凌薇闭目凝神,催动体内“读医眼”异能。刹那间,皇帝体内景象浮现:经络堵滞,气血逆行,心脏处一团黑雾缠绕,雾中一条赤红蛇状蛊虫正噬食心血。“是‘蚀心蛊’!”她睁开眼,声音因消耗而沙哑,“此蛊需长期服卵,潜伏期可达半年,发作则蛊虫蚀心。”
太医院院判大惊:“此蛊据说早已失传!”凌薇沉声道:“取太后寝宫封存的寒铁碎屑与迷魂草粉末来!”液体滴入黑血,瞬间“滋滋”作响,冒起黑烟。“果然,”凌薇目光冷冽,“蛊卵附着于寒铁碎屑,混入迷魂草,再掺进陛下的滋补汤。二者皆出自太后寝宫!”
周尚书震怒:“太后被幽禁,竟还能操纵此事!”此时宫女来报:太后声称陛下病重乃天罚,要亲来寝殿“祈福”。凌薇心下一沉——这是欲确认皇帝生死,甚或再下毒手!“拦下她!”凌薇厉声下令。
太后却已带持凤印令牌的侍卫强行闯至殿外。“哀家要见皇帝!”她宫装华丽,神色傲慢。凌薇挡于门前:“陛下正在诊治,不便见客。”
“诊治?”太后冷笑,“太医院束手无策,你一妇人能有何法?我看你是想拖延时日,等萧玦回朝篡位!”侍卫欲上前,凌薇亮出皇帝所授临时令牌:“擅闯者,以谋逆论处!”侍卫逡巡不前。
太后提高声音:“苏凌薇意图谋害陛下,给哀家拿下!”四周禁军与医官却沉默不动。凌薇命人呈上证物:装有蚀心蛊虫的陶罐,以及盛放寒铁碎屑、迷魂草粉末的琉璃瓶。“太后,此物出自您寝宫,蛊卵附于其上;此虫与陛下体内蛊虫无异。您还有何话说?”
太后脸色骤白,强辩:“此乃伪造!哀家被幽禁,何来这些?”凌薇传唤两名慈宁宫老宫女。二人跪地哭诉,指证太后命太监李福全将寒铁与迷魂草交予王医官,混入皇帝汤药。
太后浑身一颤,踉跄后退。周尚书上前:“太后谋害陛下,罪证确凿,请随臣赴宗人府!”
“尔等谁敢!”太后厉喝。此时,一名影组织黑衣人自梁上跃下,匕首直刺太后!凌薇疾射银针,黑衣人动作一滞,被禁军擒住。
“影组织的人。”凌薇冷视太后,“看来慕容渊欲杀您灭口。太后,您不过是他手中棋子,用毕即弃。”太后瘫坐于地,面如死灰,被禁军押走。沿途百姓唾骂不止。
凌薇返身救治皇帝。蚀心蛊解药需“九转还魂草”与“西域雪莲”,二者皆极稀有。她命陈巧儿速往南疆悬崖采九转还魂草,周尚书遣人赴西域购雪莲,“务必三日内带回!”
然仅过半日,噩耗传来:陈巧儿途中遭慕容渊伏兵,被俘,药材被劫。同时,北疆萧玦密报至:“慕容渊与黑石部合流,北疆防线已破,林将军战死,我军退守雁门关。慕容渊放言,若想换回陈巧儿与药材,需以皇帝玉玺与萧氏兵权交换。”
凌薇握紧密报,眼中燃起怒火。周尚书忧道:“无药材,陛下危矣;不交换,人药两失。”凌薇沉思片刻:“慕容渊所求乃大靖江山,纵使交出玉玺兵权,他亦不会罢休。须另寻他法。”
她召来熟知南疆的猎户。猎户言道,除悬崖外,“迷雾森林”深处亦可能有九转还魂草,然该地险恶,瘴气弥漫,猛兽出没。凌薇决然道:“我亲去采摘。”
周尚书力劝:“王妃,太过凶险!”凌薇摇头:“时间紧迫,唯我可速决。京城防务托付于您。”她即刻挑选二十暗卫与五名识药学徒,备好防毒面具、驱虫药粉,准备南下。
临行前,凌薇于皇帝榻前低语:“陛下定要撑住,臣妾必归。”又发密报告知萧玦:“慕容渊以人质药材要挟,切勿中计。我亲往迷雾森林寻药,京城托周尚书,北疆请坚守待援。”
车队出京南驰。行至半途,遇一队南疆蛊师拦路。为首黑袍老者持蛊杖冷笑:“奉慕容渊大人之命,恭候多时。交出队伍,随我等去见大人。”
凌薇撒出驱虫药粉,银针射破蛊罐。暗卫冲上激战。老者挥杖驱虫袭来,凌薇燃艾草以烟克制。蛊师溃败,老者被擒。凌薇以蚀心蛊卵相胁,老者颤栗供出:“慕容渊在森林瘴气区设伏,有百名蛊师与影卫;陈巧儿关在深处‘蛊神殿’。”
抵达森林,瘴气浓重,光线昏暗。凌薇令众人戴好面具,谨慎深入。不久伏击即至:蛊虫四面袭来,冷箭自树后疾射。凌薇命燃艾草硫磺驱虫,暗卫结阵御敌。苦战后,众人推进至森林深处,寻见蛊神殿。
陈巧儿被缚于殿中石柱,周遭蛊师环伺。凌薇高呼其名,率众冲杀。她趁乱救下陈巧儿,急问:“九转还魂草何在?”陈巧儿摇头:“已被慕容渊的人带走,称须以玉玺兵权交换。”
此时,那被擒老者竟挣脱束缚,吹响骨哨——殿顶石缝涌出大量“噬心蛊”,如黑潮扑来!凌薇急令燃尽艾草硫磺,银针封堵石缝,然蛊虫太多,一名暗卫为护她遭噬,倒地抽搐。
凌薇眼中决意一闪,取出“焚蛊粉”——此药能焚尽蛊虫,亦会引燃周遭。“所有人速退!”她点燃药粉,烈焰轰然腾起,吞噬神殿,蛊虫在火中凄鸣。众人疾退而出,回望熊熊火光,心情沉重。
“药材未得,如何是好?”陈巧儿焦虑道。凌薇沉声:“先返京城。慕容渊以为可借此要挟,他却不知,我尚有最后底牌。”马车中,她自怀中取出一精致锦盒,内盛一颗“冰晶玉露丸”,乃萧玦昔年自西域带回,可解百毒,续命三日。
“陛下,”她低声自语,“请再撑三日。解药必至。”车队向北,朝着京城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