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傍晚,天色渐渐阴暗,空气中还带着凛冽的寒意。
王忠义再次裹紧棉袄,骑着自行车,熟门熟路地拐进了那片废弃厂区形成的黑市。
市集依旧人声嘈杂,各种隐秘的交易在寒风中悄然进行。
他目标明确,径直朝着郭铜匠的摊位走去。
郭拐子正揣着手跺脚取暖,一眼就瞧见了王忠义,蜡黄的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压低声音。
“王兄弟,您可来了!东西早给您备好了!”
说着,他麻利地从摊位底下拖出两个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麻袋,打开一看,里面正是王忠义定做的那些造型奇特、打磨光滑的铸铁暖气片。
“您瞧瞧,这做工,这分量,没得说吧?”
郭拐子颇为自得。
王忠义拿起一片仔细看了看,接口处处理得干净利落,厚度均匀,确实是用心了。
他点点头。
“郭师傅手艺没的说,谢了。”
“嗨,您客气!”
郭拐子搓着手,眼睛瞟向四周,声音压得更低。
“那……您那边……”
王忠义会意,看似随意地蹲下身,假装检查暖气片,实则从内兜里摸出一个小布包,迅速塞进郭拐子手里。
布包里是一根黄澄澄沉甸甸的金条(已抹去上面的刻字),份量正好是之前谈好的价格。
郭拐子手指使劲一捏,心里立刻有了数,脸上笑开了花,飞快地将布包揣进怀里最深处,连连点头。
“痛快!王兄弟真是爽快人!以后还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
交易完成,王忠义将三捆钱快速的揣进怀里(实际上已放入玉佩空间),又将两大包暖气片捆在自行车后座。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推着车在黑市里慢慢转悠起来。
距离厂里通知的“技术大比武”还有四天,他得为自己计划的参赛项目准备点东西。
他的目光在那些堆满废旧金属和零件的摊位上逡巡。
很快,他看中了一台被拆得七零八落、满是油污的旧电机,看型号和结构,应该是某个老旧机床淘汰下来的小电机,功率不大,但显然已经闲置很久了。
“老板,这个怎么卖?”
王忠义指着电机问道。
摊主是个一脸精明的中年人,瞥了一眼:
“嘿,哥们儿好眼力,这可是好东西,就是年头久了点……你要诚心要,给这个数。”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王忠义心里有数,这电机修复起来很麻烦,对普通人就是一堆废铜烂铁。
他摇摇头,开始熟练地砍价。
最终,以一个极低的价格,连带旁边一堆看起来同样废弃的齿轮、轴承和一些说不出用途的零碎金属件,一起买了下来。
摊主一边收钱一边嘀咕:
“买这堆破烂回去干啥,脏不拉几的……”
王忠义只是笑笑,也不解释。
他将电机和零件装进袋子绑在自行车前杠和大梁上。
做完这些,他推着几乎超载的自行车,继续在黑市里缓慢移动。
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那些卖旧货、杂项的摊位,特别是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摆着些老旧瓷器、铜钱、书画甚至是旧玉器的地摊。
但是很可惜,仿的居多,真的也都价值不高。
他的意念暗暗沟通着胸口的玉佩,期待着它能像发现那枚古玉一样,再次传来悸动或微热。
然而,他从市集这头走到那头,玉佩始终沉寂无声,毫无反应。
那些地摊上的所谓“古玉”,要么是现代仿品,要么是材质低劣的普通石头,根本没有丝毫灵性可言。
‘果然,宝贝和机缘不是大白菜,不可能每次都有收获。’
王忠义心里并无太多失望,反而更加清醒。
能重活一世,并得到两次机缘,已是天大的幸运,岂能奢求次次如意?
看来,寻找蕴含能量的古物,更多的还是要看缘分和时机。
不再纠结于此,他推着满载而归的自行车,吃力地离开了喧闹的黑市,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蹬去。
车后是温暖的希望(暖气片),车前是奋斗的工具(旧电机和零件),而他的心里,则装着一周后那个即将到来的、能让他崭露头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