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挺着微胖的肚子,迈着四方步回到四合院时,贾张氏那杀猪般的哭嚎和咒骂正达到高潮。
一听是丢了三百多块的巨款,刘海中的小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不是现成的展示他一大爷权威和能力的绝佳机会吗?
“乱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拿出新官上任的做派。
“都安静!安静!有什么事,不能通过组织解决吗?吵吵嚷嚷能解决问题吗?”
他环视一圈,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更是得意,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
“咱们四合院,是先进大院!讲究的是邻里和睦,团结互助!出了这种事,影响极其恶劣!必须严肃处理!”
贾张氏一听有门,立刻扑过来。
“一大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嗯!”
刘海中很满意贾张氏的态度,摆摆手。
“放心,有组织在,有我在!绝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他走到院子中央,那里通常放着八仙桌用来开全院大会。二大爷阎埠贵和易中海(原一大爷)也走了过来。
“老阎,老易,我看这事不小,得开个全院大会,好好查一查!喊上忠义!”
刘海中提议道。
易中海皱了皱眉,觉得刘海中有点装腔作势拿架子,但丢钱数额巨大,开个会也在情理之中,便点了点头。
阎埠贵自然是没意见,去喊王忠义了。
很快,院里各家各户都被叫了出来,围成一圈。刘海中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面前还摆上了他的大茶缸子。
“这个……同志们,邻居们!”
刘海中喝了一口茶,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是因为我们院里发生了一件性质极其恶劣的事件!贾张氏同志,丢失了巨额财物!三百多块啊!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一个工人将近一年的工资!”
他唾沫横飞,从四合院的荣誉讲到集体利益,又从阶级斗争讲到思想觉悟,足足讲了十几分钟,还没进入正题。
贾张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哭嚎着打断。
“一大爷!您快帮我找钱啊!说这些有啥用啊!我的钱啊……”
易中海也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
“老刘,还是先问问具体情况吧,天都快黑了。”
刘海中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有些不满,但碍于易中海的余威,只好悻悻地收住话头。
“嗯,老易说得对,那我们就进入正题。贾张氏,你说说,钱是怎么丢的?什么时候发现的?藏在哪里了?”
贾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钱的具体来源,只说是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养老钱,藏在房后墙砖洞里,今天下午发现不见了。
“你都告诉过谁藏钱的地方?”
易中海比较冷静,抓住了关键点。
“我谁都没告诉!这种事我能告诉谁?”
贾张氏哭喊着。
“肯定是哪个天杀的眼红,偷偷跟踪我发现的!”
“昨天和今天,院里有没有什么生人或者可疑的人进来?”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头。
这年头流动人口少,四合院相对封闭,生面孔很显眼。
“那……有谁昨天或今天看到有人在贾家房后转悠?”
易中海又问。
还是没人吭声。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面,低着头,手心全是汗,生怕有人提起昨天傍晚似乎看到他在中院晃悠。
问了一圈,毫无线索。
这年头没有监控,没有人证,偷钱的人显然做得十分隐蔽,除非自己承认或者赃款被当场搜出来,否则根本无从查起。
全院大会陷入了僵局,众人窃窃私语,但谁也拿不出个主意。
刘海中有些下不来台,他本想借此立威,没想到案子这么难破。
他只能色厉内荏地拍桌子: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我警告那个偷钱的,现在主动承认,交出赃款,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要是被查出来,直接送派出所!”
底下鸦雀无声。
王忠义坐在八仙桌边缘,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院的人,当扫过许大茂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异常——许大茂虽然极力低头掩饰,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过于僵硬的站姿、以及偶尔飞快抬起又躲闪的眼神,都透露出极度的紧张和心虚。
六级心理学技能让王忠义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八成就是许大茂干的。
但他不打算管。
捉贼捉赃,现在毫无证据,指认许大茂只会打草惊蛇,反而让自己陷入麻烦。
而且,贾张氏这人……王忠义太了解了。
就算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帮她找回钱,她也绝不会感激,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怀疑是他串通许大茂(王忠义家和贾家挨的近)。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干。
看着刘海中在那虚张声势,贾张氏哭天抢地,易中海眉头紧锁,阎埠贵事不关己,以及其他邻居们或同情或怀疑或看热闹的种种表情,王忠义只觉得一阵厌烦。
这四合院里的破事,真是没完没了。
他悄悄往后挪了挪,选择了继续观戏,一言不发。
就让这出闹剧,自己收场吧。
反正,那三百多块钱的来历,恐怕贾张氏自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