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义坐在床边,凝视着娄晓娥熟睡的面容。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她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
他轻轻握住妻子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后世史书上记载的十年动荡。
那些文字曾只是冰冷的记载,如今却将成为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王忠义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玉佩和武功终究只是自保的手段。要护住这个家,必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娄晓娥的指尖,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条清晰的路线图。
轧钢厂副厂长的位置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在技术领域做出成绩,争取进入更高的视野...让动荡也无法撼动他和家人...
唔...
床上的娄晓娥突然轻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守在床边的丈夫时,眼中立即漾起幸福的笑意.
你一直在这儿啊?
王忠义收起思绪,温柔地理了理她散乱的鬓发。
嗯,想多看看你。
娄晓娥的脸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
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被王忠义轻轻按住。
再躺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房间,给一切都镀上了温暖的金边。娄晓娥望着丈夫的背影,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晚饭时分,王忠义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锅铲翻飞间,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陆续出锅。
红烧肉的酱香、清蒸鱼的鲜香、时令蔬菜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引得娄母频频侧目。
没想到忠义还有这手艺。
娄母惊讶地对丈夫低语。
娄父看着女婿利落的动作,眼中闪过欣慰的神色。
晓娥也是有福了。
当最后一道西湖莼菜汤上桌时,王忠义解下围裙,给每个人都盛了碗米饭。
他特意给娄晓娥夹了块鱼腹肉。
尝尝,记得你说喜欢这个部位。
娄晓娥咬着筷子,眼睛笑成了月牙。
娄父娄母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放心的神色。
这顿晚饭吃得格外温馨。
王忠义时不时讲些院里的趣事,逗得娄晓娥咯咯直笑。
娄父偶尔插话,说起年轻时经商遇到的轶闻。娄母则忙着给每个人添饭,脸上始终带着满足的笑容。
饭后,王忠义主动收拾碗筷。
透过厨房的窗户,他看见娄父站在院子里,正望着那辆黑色奔驰出神。
月光下,老人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王忠义知道,突然要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奔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年近半百的岳父也是有点迷茫...
他擦干手,走到娄父身边。
爸,您还在想捐赠大会的事吗?
娄父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
“忠义啊,我这一辈子,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四九城……”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王忠义没有急着安慰,而是平静地说道:
“香江的李家、张家、杜家,我都有些交情,但生意场上,人情归人情,买卖归买卖。您过去后,先稳住脚跟,等时机成熟,咱们再图发展。”
娄父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连香江那边都……”
王忠义微微一笑:
“爸,您别忘了,我干爹...”
他没有细说,但语气里的笃定让娄父紧绷的神色稍稍放松了些。
王忠义把那些箱子都装进车里,连后排空间也塞得满满的,仅留一个狭小空间够坐一人。
娄母站在门口,手里攥着手帕,眼眶微红。
娄晓娥挽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慰着。
“好了,时候不早了。”
王忠义看了看天色,转身走向车子。
“爸,妈,您二老保重,一切小心。”
娄父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王忠义的肩膀:
“忠义,照顾好晓娥。”
王忠义点头:“您放心。”
车子缓缓驶离娄家小洋楼,王忠义从后视镜里看到岳父岳母站在门口的身影越来越小。
娄晓娥坐在副驾驶,眼眶微红,手指紧紧绞着手帕。
别担心!
王忠义轻声道,伸手握住妻子冰凉的手。
“爸妈会没事的。”
王忠义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望向远处的黑暗,眼神深邃而冷峻。
“有我在,没人能动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