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大捷、江南财税革新初见成效,大明的复兴之势渐显。御书房内,林越凝视着墙上的舆图,目光最终落在了东南沿海那片孤悬海外的土地——台湾。此时的台湾仍被荷兰殖民者占据,他们在台南修建热兰遮城与普罗民遮城,奴役当地原住民与汉人,垄断东亚海上贸易,既威胁着大明的海疆安全,也阻断了东南沿海的商贸通道。
“大明疆域,寸土不可失。”林越手指重重落在台湾岛的位置,对内阁大臣道,“如今北方战事稍缓,江南根基稳固,正是联络郑成功、筹备收复台湾的绝佳时机。郑成功父子经营东南水师多年,战力强悍,且素有复土之心,若能与之联手,必能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
百官纷纷赞同,徐石麒补充道:“郑成功目前盘踞厦门、金门一带,虽名义上尊奉大明,却实则割据一方。陛下若要联络他,需给予足够的诚意与实惠,既要许以爵位,也要满足其实际需求。”
林越深以为然,当即决定派遣福建籍官员陈永华出使厦门。陈永华出身福建同安,熟悉东南沿海局势,且与郑成功麾下不少将领有旧交,更重要的是,他务实干练,能言善辩,是联络郑成功的最佳人选。临行前,林越亲自召见陈永华,授予其密诏与丰厚礼物:线膛枪两百支、改良后的红衣大炮五门,另有黄金千两、丝绸百匹。
“陈爱卿,”林越郑重道,“此次出使,朕只有一个目的——说服郑成功联手收复台湾。朕许诺他,一旦收复台湾,便封其为延平王,节制东南海军,福建沿海贸易权尽归其所有。若他有其他合理诉求,只要不违背大明利益,朕皆可应允。”
陈永华躬身领命:“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说服郑将军共襄复土大业!”
历经十余日的海上颠簸,陈永华率领使团抵达厦门。郑成功听闻大明新帝派遣使者前来,心中颇为复杂。他虽一直以“反清复明”为旗号,但对刚稳定局势的林越政权,既心存期待,又顾虑重重——他担心朝廷会借机削弱自己的势力,将其纳入直接管辖。因此,郑成功并未亲自迎接,仅派麾下参军冯锡范前往码头接应,将使团安置在城外驿馆,静观其变。
陈永华深知郑成功的顾虑,并未急于求见,而是先通过旧交联络上郑成功的亲信谋士洪旭,向其转达林越的诚意与结盟的利弊。洪旭与陈永华素有往来,深知其为人正直,且认同林越的新政成效,便劝说郑成功召见陈永华。
三日后,陈永华终于在厦门军府见到了郑成功。郑成功身着戎装,端坐堂上,神色威严,目光审视着陈永华:“陈大人远道而来,不知大明皇帝有何旨意?”
陈永华从容行礼,朗声道:“在下奉大明皇帝陛下之命,特来与将军商议复土大业。荷兰殖民者占据台湾多年,奴役我同胞,掠夺我资源,阻断我商路,实乃大明海疆心腹大患。陛下深知将军素有爱国之心、复土之志,故派遣在下前来,愿与将军联手,驱逐荷兰鬼子,收复台湾!”
说着,陈永华取出林越的密诏,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命郑成功为征台大将军,率部与朝廷大军联手收复台湾。收复之后,封郑成功为延平王,世袭罔替,节制东南海军,福建沿海厦门、金门等地为其封地,贸易特权尽归其所有。钦此!”
郑成功听完密诏,心中微动,但仍未表态,沉声道:“陛下的诚意,本将军心领。但收复台湾并非易事,荷兰殖民者船坚炮利,我军虽有水师,却缺乏精良火器。且朝廷向来对地方势力多有猜忌,今日许以重诺,他日收复台湾后,是否会翻脸不认人?”
陈永华早有准备,当即回应:“将军顾虑,在下深表理解。但如今的大明,已非昔日可比。陛下登基以来,肃奸佞、减赋税、整新军、革新器,短短一年便稳定北方局势,收复陕西全境,可见其雄才大略与务实之心。此次陛下送来的两百支线膛枪、五门红衣大炮,便是最好的证明——这是朝廷最新改良的火器,射程与精度远超荷兰火器,将军可亲自查验。”
随后,陈永华详细分析时局:“荷兰殖民者在台湾的守军仅有两千余人,虽占据热兰遮城等要塞,但兵力分散,且补给线漫长。而将军麾下有水师精锐三万余人,若再加上朝廷提供的火器与技术支持,收复台湾易如反掌。反观满清,虽仍盘踞关外,但经山海关两次惨败,实力大损,短期内无力南下。此时收复台湾,既可扩充将军的根据地,又可为大明开辟新的税源与粮源,实乃双赢之举。”
郑成功沉默良久,他深知陈永华所言句句属实。荷兰殖民者的压迫、海上贸易的利益诱惑,以及复土的家国情怀,都让他难以拒绝。但他仍有顾虑,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若陛下真心与本将军结盟,需答应我三件事:其一,收复台湾后,我的军队保持完全自主权,朝廷不得干预;其二,福建沿海贸易权归我所有,朝廷不得设立关卡征税;其三,朝廷需向我提供造船图纸与火器制造技术,协助我军改良战船与火器。”
陈永华当即回道:“将军提出的前两件事,陛下早已应允,福建沿海贸易权与军队自主权尽归将军。至于造船图纸与火器技术,陛下也已授权在下,只要将军同意结盟,便可立即交付。”
郑成功见陈永华爽快答应,心中的顾虑彻底打消。他起身道:“好!本将军愿与大明结盟,共复台湾!”
次日,双方在厦门军府签订《厦京盟约》,明确约定:大明与郑成功水师联手收复台湾;收复后,郑成功封延平王,节制东南海军,享有福建沿海贸易特权与军队自主权;朝廷向郑成功提供造船图纸、火器技术及工匠支持;双方互通情报,协同作战,不得单方面撕毁盟约。
盟约签订后,陈永华立即将消息传回北京。林越得知后,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命军工局将最新的战船图纸、线膛枪与红衣大炮制造技术整理成册,派遣五十名资深工匠前往厦门,协助郑成功改良战船与火器。同时,林越还下令江南财税司拨款白银五十万两,用于支援郑成功筹备征台物资。
郑成功拿到造船图纸与火器技术后,如获至宝。他当即下令在厦门造船厂开工建造新型战船——这种战船借鉴了西方战船的优点,结合大明造船工艺,船体更大,航速更快,且配备了改良后的红衣大炮与线膛枪,战斗力大幅提升。军工局的工匠们则手把手地指导郑成功麾下的工匠制造火器,传授线膛枪的刻膛、装弹技巧与红衣大炮的铸造工艺。
与此同时,郑成功开始积极筹备收复台湾。他选拔水师精锐两万余人,组成征台大军,进行严格的海上作战与登陆训练;派遣数十名探子潜入台湾,伪装成商人、渔民,收集荷兰守军的布防情况、港口地形、粮草储备等情报;同时,与台湾当地的汉人首领与原住民部落联络,许诺收复台湾后,减免赋税,保护其利益,争取他们的支持。
探子传回的情报显示,荷兰殖民者在台湾的守军主要集中在热兰遮城与普罗民遮城,兵力约两千五百人,战船十余艘。热兰遮城防御坚固,城墙高达三丈,厚两丈,配备了数十门大炮;普罗民遮城则较为薄弱,兵力仅五百余人。此外,荷兰殖民者在台湾的统治不得人心,当地汉人与原住民备受压迫,纷纷表示愿意配合明军与郑成功水师,里应外合驱逐荷兰殖民者。
郑成功将情报整理后,派人送往北京,与林越共享。林越接到情报后,召集内阁大臣商议,决定派遣福建水师一千余人,携带二十门红衣大炮,前往厦门与郑成功水师会合,协同作战。同时,林越下令江南漕运专线每月向厦门运送粮食五万石、弹药一万发,确保征台大军的物资供应。
厦门港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新型战船正在加紧建造,火器作坊内枪声不断,士兵们在海上进行着登陆演练,粮船、弹药船源源不断地抵达港口。郑成功站在码头,望着整装待发的水师战船,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深知,收复台湾不仅是为了大明的疆域完整,更是为了千千万万被荷兰殖民者奴役的同胞。
陈永华留在厦门,协助郑成功协调与朝廷的联络,确保物资供应与情报互通。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陛下高瞻远瞩,郑将军勇毅果敢,收复台湾指日可待。待台湾收复,大明海疆将更加稳固,东南沿海的贸易将更加繁荣,大明的复兴之路也将更加顺畅。”
远在北京的林越,也时刻关注着厦门的筹备情况。他知道,收复台湾并非一蹴而就,需要耐心与准备。但他坚信,在郑成功的勇毅与朝廷的支持下,荷兰殖民者必将被驱逐,台湾终将回归大明的怀抱。
此时的台湾,热兰遮城内的荷兰总督揆一还沉浸在殖民统治的美梦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旨在驱逐他们的复土之战,正在东南沿海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大明与郑成功的联手,必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让台湾重新回到华夏的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