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赌石现场
围观众人中，似乎有老李的朋友，在一边喊道：“这也正常，你刚才已经赌涨了一块，哪能次次都涨，我看今天就见好就收吧！”
对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纷纷附和起来，顾沉舟这才知道，原来刚才那个叫老李的中年男子，一千五买了一块原石，切出了一块糯种翡翠。
虽然品质不高，但的确是赌涨了，直接被翠缘轩用三千块收了回去。
老李似乎也觉着自己今天运气到此为止了，因此也没有再纠结，洗了洗手，和自己的好友离开了人群。
他们一走，围观的众人倒也没有散去，因为此时又有人买了一块原石，等着工作人员开动机器切割呢。
顾沉舟就这样，一直跟着众人，围在旁边看着学习。直到感觉到肚子饿了，才发现不知不觉中， 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但翠缘轩还没有要关门的意思。
只因为生意太好了，自从顾沉舟进来后，一直不断地有人买了原石要求当场切开。
那些原石就放在一边的高台上，看上去和普通的石头几乎没有差别，但听周围的人议论，这些石头好像来头不小，是什么帕敢场口来的。
听说翠缘轩的老板有关系，每个月都要到云省去进货，也不知道真假。
不过这一个下午，顾沉舟还真的看到了有两个客人切出了翡翠，那些原石价格都不算贵，也就一千块钱上下。
其中有一个客人甚至只花了两百块钱，挑了一块白色的，带砂岩砾的原石，直接切除了一块众人口中的黄阳绿，虽然只有两厘米大小。
但翠缘轩当场就出价两万，把那块翡翠收了回去。听听人说，那块翡翠虽然小，但是品质不错，可以做个戒面。
只要雕刻师傅手艺过得去，做成了戒面，翻个一倍价格再卖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这些话语把顾沉舟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前世虽然赌过一回，但毕竟只能算是小白，许多行业术语都听不大懂，因此一直都在边上学习，没有贸然出手。
不过看了一下午，他也看出了些门道。这翠缘轩里出售的石头，有许多种，有完全和普通石头没有多少区别的，这种最便宜，但切出翡翠的概率最低。
顾沉舟计算了一下，一个下午，光他看到的要求切石头的，就有十五个客人，但真正切出来翡翠的，只有两个。
十五分之二，这个概率是百分之十三多一点，这还只是今天自己看到的。
若是加上自己没有看的，那这概率还要更低。这是一个正常的行业，完全就是在赌，要是没有空间异能，顾沉舟大概率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但如今有了异能，就不一样了，他决定试一试水，说不定这是条快速积攒本金的机会。
想到这里，顾沉舟走到了摆放翡翠原石的台子边上，这里有工作人员看守，对方见顾沉舟走过来，立刻问道：“先生，要挑选原石吗？”
“我想看一看，可以吗？”顾沉舟小心的问道。
“当然可以，先生请放心看，若是有挑中的，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询问价格。”对方回答道。
顾沉舟点了点头，谢过对方，于是开始仔细查看起里面的翡翠原石来。
经过一下午的学习，顾沉舟知道，这些翠缘轩摆出来卖的原石，其实都是对方挑剩下的，能够切出翡翠的几率不大。
但胜在价格低，完全能够满足赌石客人寻求刺激的心理，因此生意好的不得了。
而那些出翡翠几率大的原石，早就被翠缘轩提前收了起来。其中有一些甚至被切开了一个窗口。
这些被切出窗口的石头，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明料。之所以这么叫，因为大多可以从窗口开到石头里面的一角。
并且这个角里，往往都是可以看到翡翠的，虽然品质不一，但的确有翡翠在里面。
顾沉舟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异能一天只能用三次，其实要最大的利用自己的异能，自己应该是买那些明料才是。
因为只有明料才能确认里面一定有翡翠，普通人只是不确定里面翡翠的大小和形状而已，但自己不同， 用异能完全可以感觉出明料里的情况。
只要找那种价格合适，里面的情况和窗口露出来的一致明料，自己想不挣钱都难。
但明料的价格太感人了，顾沉舟看到一块开了窗口的，号称什么帕敢场口的明料，窗口那么绿色看着都有了光泽，但是价格竟然要三十多万。
这个价格，是现在的顾沉舟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但是不选明料，就只能选纯粹的原石，也就是没有开过窗的。这种石头唯一的优点就是便宜。
毕竟能不便宜吗，原石的外表即使在老手看来，也看不出好坏来，纯粹就是在赌，并且概率又低，怎么看，怎么都是亏本的买卖。
想到这里，顾沉舟忽然有些佩服这个翠缘轩的老板了，对方弄这么一个赌石的地方，一定是算准了顾客的心理，这个赌石的买卖稳赚不赔啊。
反正都是些挑剩下的石头，丢了可惜，卖出去还能赚一笔，并且即使客人切出翡翠来，也没有关系，自己加价收回来就好了。
如此一来，不但客人满意，自己又能再赚一笔，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如此想着，顾沉舟竟然有些羡慕起这家店的老板来。
但也只是羡慕而已，他如今打算亲自下场，试一试自己的运气。
毕竟他的异能一天只能用三次，也就是说，他只有三次机会，如果能够挑中含有翡翠的原石，那么今天就赚了，如果挑不中，那么今天白忙活一天。
不过他本金少，可不打算把原石买下来，再用异能检测，而是打算假装挑选石头，在不经意间使用异能。
方正他的异能收取物品和取出物品，速度快到飞起，顾沉舟估计，即使有高速的摄像机，也不一定能异常来。
况且他的异能只要这翡翠原石经过空间，立刻就能出结果，唯一的不确定是，出结果后，要怎么区分翡翠和普通石头的区别。
毕竟顾沉舟到此时为止，还没有亲自上过手。
好在他沉得住气，此时眼睛在台子上扫过，学着刚才的那些客人一样，从翡翠原石的外皮挑拣起来。
他刚才听了许多名词，什么场口，色带，松花，蟒皮。这些名词原本他不知道具体意思，但听了一下午，知道如果一块翡翠原石有这些东西，那么出翡翠的概率会有极大的提升。
但很可惜，如今台子上的原石都是被挑拣了一下午的了，所有带这些特征的石头，早就被挑走了，因此顾沉舟挑了半天，什么收获也没有。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顾沉舟一咬牙，从原石堆的最底部，挑了一块灰白色的，巴掌大的石头出来。
灰白色，有砂砾！顾沉舟眼睛一亮，这块原石，有点像刚才他听到的一个说法，就是说，莫西场口的老象皮，那种老象皮的出场地，莫西是有名的场口。
只是顾沉舟不敢确定，因为刚才他听人说的时候，对方还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原石的外壳上要有纹路，若是有裂纹，那就更好了。
此时顾沉舟选的这块只是皮壳有些像，可是少了纹路，显然出翡翠的几率不大。
但顾沉舟只是想用异能先检测一下，试试手而已，倒也不是就一定要花钱买。
因此他把那块原石拿在手中摩挲的一瞬间，发动异能，让那块原石进到了空间里，又瞬间出现在手上。
因为速度太快，周围的人，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围观的人群，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其中的猫腻。
而就在这一瞬间，这块原石的信息，立刻出现在了顾沉舟的脑海里。
大概有三公分大小的一片结晶体，出现在了顾沉舟的脑海中。
因为是第一次使用异能来干这种事情，顾沉舟完全读不懂这个信息是什么意思。
但他没有慌张，而是镇定的又随便在原石堆里找了一块原石，然后立刻发动了异能。
这会照样有一堆信息出现，不过和刚才不一样的是，这回的信息，先是自己此时手里的原石，外表和内部一致。
而刚才那块灰白色的原石，外表和内部可是出现了差异了的。
如此一对比，顾沉舟知道怎么用异能来看透原石内部情况了。
只是可惜的是，自己的这异能目前似乎只能辨别原石是否内外一致，而看不出原石具体的内部情况。
不过这也够了，只要原石内外不一致，那么说明至少原石里有东西，这样自己只要控制好买原石的成本，要赚到钱，应该不难。
这么想着，顾沉舟拿起刚才的那块灰白色翡翠原石，向台子旁边的工作人员问道：“这块石头怎么卖？”
工作人员看了看石头，笑着说道：“先生，这块石头因为个头小，只要五百块。”
听到这个价格，顾沉舟心里一松，他此时的全部身家只有一千块，原石只要五百块的话，他还是买得起的。
当下说道：“这块石头我要了，要怎么付钱？”
“先生！把钱交给我就好了。”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顾沉舟也干脆，直接从钱包里数了五张一百块的钞票，递给了对方。
对方收了钱，笑着说道：“先生，要不要在这里切开，我们翠缘轩可以免费帮顾客切石的。”
因为异能还有一次机会，加上时间也不早了，顾沉舟想再找一块原石用异能试一试，因此不急着切，因此说道：“等一会儿再切，我要在看看有没有别的，合适的石头。”
“好的！先生，只要你吩咐，我们随时可以帮你切！”
顾沉舟把灰白色的原石用左手拿了，伸着右手又在原石堆里找了起来，不过就像刚才说的一样，这些石头都是被人挑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了。
因此半天都没有找到符合要求的，眼看时间不早了，为免浪费今天的异能机会，顾沉舟随便找了一块大小合适原石，然后发动了异能。
没有意外，异能给出的信息，显示这块原石例外一致，这表明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既然如此，顾沉舟也没有再浪费时间，结束了挑选原石的举动，拿着最先的那块灰白色石头，对工作人员说道：“麻烦帮我把这块石头切开。”
对方一直在观察顾沉舟，听到顾沉舟的要求，对方接过石头，客气的说道：“好的，先生，请跟我来这边。”
说着就把顾沉舟领到了解石机器边，此时机器变得人群大多已经散开了，机器也空闲了下来。
那位工作人员找来机器操作员，和对方说了一句，那个操作员接过石头，问顾沉舟道：“先生！请问您是要自己动手切，还是我们帮你切？”
这个问题顾沉舟知道，毕竟他今天在这里看了一下午，知道这里可以自己动手操作机器，毕竟切石头有可能把翡翠一切两半。
那样的话，有时候就可能破坏翡翠的完整性，因此为了避免麻烦，商家都会让顾客自己选择，若是自己切，切坏了那么商家是没有责任的。
若是让商家切，对方会先说好切得方式，只有得到顾客同意后，商家才会开动机器，如此一来，商家也可以免责的。
当然，顾客自己切，不是让顾客自己动手，而还是让顾客指挥，商家开动机器而已。
顾沉舟刚才已经得到了这块原石的信息，知道里面的大致样子，因此回答道：“你给我一个记号笔，我把线条画出来，你沿着线条切好了。”
工作人员听了，递给了顾沉舟一支记号笔，顾沉舟按照脑子里的信息，在灰色原石上画了条线，说道：“沿着这条线切开就好了。”
那位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重新接过石头，走到机器面前，把石头上的线条，对准了切割机的砂轮片，然后固定在了上面。
接着放下保护罩，看了顾沉舟一眼，等到顾沉舟点头示意可以了，立刻启动了机器。
一阵刺耳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不过因为石头不大，因此这阵声音没有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