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洞外的歪脖子树上，凌霜正用片骨翼遮住脸打哈欠。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背后的骨翼偶尔扇动两下，惊得周围的魔蝙蝠不敢靠近。
“公主，咱们都在这蹲了两个时辰了。” 身后的侍女揉着发酸的腿，看着洞口盘旋的蝙蝠群直皱眉，“那小子该不会被蝙蝠啃成骨架了吧？”
凌霜掀起骨翼瞥了眼洞口，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丝笑意：“再等等。能徒手拆了夜鹰骨阵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话音刚落，就见洞口的蝙蝠群突然炸开，像被无形的手拨开似的。个黑影踉踉跄跄地走出来，浑身裹着层黑毛，仔细看才发现是密密麻麻的蝙蝠尸体。
“我的天！他把蝙蝠全宰了？” 侍女捂着嘴惊呼，“这得有上千只吧？”
凌霜没说话，只是骨翼微微绷紧。她能感觉到，那黑影身上的魔气比进去时浓郁了数倍，原本练气八层的气息竟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夜华亨抖掉身上的蝙蝠尸，活动着僵硬的脖颈。系统面板上的数字看得他眉开眼笑 ——【当前累计魔气：896.7 点】，距离练气九层需要的 1000 点只差临门一脚。
“这些小家伙还挺顶用。” 他踢了踢脚边的蝙蝠尸体，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像是被什么盯上了。
【检测到高阶修士窥探，转化魔气 + 3.2 点】
“谁？” 夜华亨猛地转身，凝聚起 30 点魔气的拳头蓄势待发。
歪脖子树上的凌霜轻轻拍了拍侍女的嘴，骨翼一扇悄无声息地落在远处的岩石后。她倒要看看，这个总能带来惊喜的血牙族小子，会怎么应对这种局面。
夜华亨警惕地扫视四周，除了呼啸的风声和蝙蝠的惨叫，什么都没发现。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对着空气喊：“是凌霜公主吗？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岩石后的凌霜挑眉，这小子的感知倒是敏锐。
“别躲了，” 夜华亨往岩石这边走了两步，嘴角勾起抹笑，“是不是想看看我有没有突破练气九层？要不咱们现在切磋切磋？”
【检测到试探性挑衅，转化魔气 + 5.7 点】
凌霜索性从岩石后走出来，银甲在月光下亮得晃眼：“你倒是比我想的命大。黑风洞的嗜血蝙蝠，连筑基期都得忌惮三分。”
“它们送的魔气挺多。” 夜华亨活动着手腕，“就是味道差点，不如烤魔犀香。”
凌霜被逗笑了，抬手扔过去个玉瓶：“这里面是清瘴丹，能化解蝙蝠的尸毒。”
夜华亨接住玉瓶打开，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系统立刻提示：【检测到高阶丹药，可转化 15 点魔气】
“谢了。” 他倒出颗塞进嘴里，故意含糊道，“公主特意在这等我，该不会是想提前打一架吧？”
“三日后有的是机会。” 凌霜靠在岩石上，骨翼随意地搭在肩头，“我只是好奇，你那反弹攻击的本事，到底是怎么练的。”
“天生的。” 夜华亨睁眼说瞎话，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套点话，“公主的骨翼也很厉害，上次在宫门口没看清楚，能不能展开让我瞧瞧？”
侍女在旁边气得直瞪眼，这小子居然敢对公主提这种要求！凌霜却不以为意，背后的骨翼 “唰” 地展开，月光石般的翼膜上布满银色纹路，边缘的骨刺闪着寒芒。
“好看吗？” 她突然逼近一步，鼻尖几乎碰到夜华亨的下巴，“要是被这骨翼划到，练气九层也得当场毙命。”
【检测到致命威压，转化魔气 + 20.3 点】
系统面板瞬间跳到 922.7 点，夜华亨只觉丹田一热，练气九层的屏障隐隐松动。他强压下突破的冲动，故意后退半步：“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实战怎么样。”
“三日后你可以试试。” 凌霜收起骨翼，转身走向远处，“对了，夜鹰他爹请了位筑基期长老当外援，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夜华亨挑眉：“你这是在提醒我？”
“我只是不想三日后的对手太弱。” 凌霜的声音从风中传来，银甲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别死太早。”
夜华亨捏着手里的玉瓶，突然觉得这位公主比想象中有趣。他望着凌霜消失的方向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突破练气九层，至于那个筑基期长老，来一个转化一个，来两个转化一双。
而此时的岩石后，侍女正一脸不解地看着凌霜：“公主，您为什么要提醒他？让夜屠的人教训教训他不好吗？”
凌霜擦拭着骨翼上的灰尘，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因为他比夜鹰那蠢货有趣多了。而且……”
她抬头看向黑风洞的方向，眸光深邃：“你不觉得他的魔气很奇怪吗？既像魔修又带着灵力，倒像是……”
“像什么？”
“没什么。” 凌霜摇摇头，“三日后的角斗，记得多准备些上品魔晶。”
“公主想压注？” 侍女眼睛一亮。
“嗯。” 凌霜轻笑，“压夜华亨赢。”
夜华亨回到王族驻地时，老远就看见夜媚举着个火把在门口转圈。小公主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得手里的火把都掉了：“你…… 你这是跟魔蝙蝠打架了？”
“算是吧。” 夜华亨往院子里走，“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有有有！” 夜媚赶紧跑进厨房，端出只烤得金黄的魔兔，“我特意给你留的！对了，你突破练气九层了吗？”
夜华亨咬了口兔子腿，含糊道：“快了，还差几十点魔气。”
“那怎么办？” 夜媚急得团团转，“明天就是第三日了，总不能让你在角斗场上突破吧？”
“为什么不能？” 夜华亨挑眉，“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破，不是更威风？”
夜媚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狼吞虎咽。过了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对了，这是那些拜师的子弟送来的，说是能帮你快速恢复魔气。”
夜华亨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块晶莹剔透的晶体，散发着浓郁的能量波动。系统立刻提示：【检测到凝神晶，可转化 50 点魔气 \/ 块】
“正好。” 他拿起块塞进嘴里，只觉股暖流涌遍全身，面板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972.7、999.8、1000.0！
练气九层的屏障应声而破，夜华亨只觉丹田内的魔气翻涌，体表自动浮现出层黑色的护罩，将不小心蹭到的桌角都震得粉碎。
“突破了！” 夜媚拍手欢呼，随即又垮下脸，“可你还是凑不够一百块魔晶啊。”
夜华亨指了指布包里剩下的凝神晶：“这些能抵多少？”
“一块能抵五块上品魔晶！” 夜媚眼睛一亮，“这里有十块，正好五十块！加上之前的拜师礼，刚好一百块！”
“看来不用去抢夜鹰了。” 夜华亨摸了摸肚子，“真可惜，还想看看他家的魔晶枕头长什么样呢。”
夜媚笑得直不起腰：“你就别惦记人家的枕头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跟凌霜公主打架呢！”
夜华亨点点头，躺到石床上时，脑海里突然闪过凌霜展开骨翼的样子。他摸着右臂的残片，总觉得这位公主的秘密，比王族的争斗还要多。
不过这都不重要。
他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功法巩固境界。明天的角斗场，才是真正的好戏。
而远处的宫殿里，凌霜正站在窗前，看着夜华亨院子里熄灭的灯火。她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沿，骨翼上的银色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有趣的小家伙。” 她低声自语，“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窗外的蝙蝠还在盘旋，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角斗场，奏响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