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让小姑娘去叫他爷爷吃饭。
小姑娘答应一声向外跑去，看到爷爷像往常一样发呆。
不同的的前面端着两只手。
“爷爷，吃饭了。”
听到孙女清脆的声音，老渔夫回过头，脸上荡漾出一丝笑容。
这两天的笑比过去几年的都多。
老头站起来，慢慢的回到屋子里，小姑娘用同样的步伐速度跟着爷爷，没有快一步，也没有慢一步。
唯一小板凳还是给客人苏晨坐，两人都是习惯蹲着吃。
这习惯，苏晨都怀疑老头去过陕北。
还是不多问，多冒昧啊，问这问那的。
老头接过来孙女在苏晨的示意下递过来的白白的鸡蛋。
老头握在手里怎么也有点不舍得吃。
就是最好的光景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也没有鸡蛋吃啊。
两颗浑浊的老泪从眼睛里掉了出来。
又觉得在苏晨面前不合适。
用几乎磨秃了的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偷偷的把眼泪擦干。
硬挤出一个笑容，把鸡子放在嘴里咀嚼。
老年间的人把鸡蛋叫鸡子。
好香。
苏晨没有理会老头的充沛感情突然爆发又收了回去。
只专注的吃自己碗里的小米粥和咸菜。
肚子里有热乎的米粥下肚，吃了几口后才慢条斯理的吃起鸡蛋来。
小姑娘吃的头都不抬，呼噜呼噜的像个小猪。
偶尔抬头也是加咸菜丝，这个拌得的太好吃了。
一开始还怀疑过大哥哥的做法，现在经过大哥哥这么一番指点，什么东西都变得格外的好吃。
以后大哥哥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自己得小脑袋瓜想，想也想不明白。
想起大哥哥，还抬起笑脸冲苏晨嘿嘿讨好的笑一下。
苏晨没人喂的时候吃饭极快，控制着也很快的吃完了。
“你们慢吃。”
说完这句就去外面洗脸，做一下运动，现在打不了刚猛的拳了。
只能打个太极拳试试。
等苏晨的一套拳打完，已经看到小姑娘在一边等着了。
他爷爷还是跑到晒渔网的地方坐着了，背对着苏晨。
像是有什么事在思考。
小姑娘对拳什么的没概念，看到苏晨不打了，就赶紧凑过来。
“大哥哥，什么时候去钓鱼啊？”
看来这孩子着急半天了。
“现在就走。”
苏晨也不想磨叽，看老头难受的样子，估计也是害怕自己。
“太好了。”
小姑娘高兴的一拍手，去帮着拿鱼竿鱼篓。
里面的鱼都处理成鱼干，苏晨得盐很多，留了半袋呢。
就出发了。
小姑娘一出门就像只快乐的小鸟。
一路蹦跳着。
苏晨感叹这个年纪的小孩精力真的旺盛。
各个像是有多动症似得。
到处跑也不嫌累的荒。
来到了昨天苏晨找的钓鱼的地方。
把钩上了鱼饵就不管了，放个树杈上。
小姑娘眼睛都不眨的盯着。
因为有小姑娘在，苏晨也不能从空间里拿出躺椅和西瓜汁了。
还有点无聊。
这边有个芦苇丛。
苏晨取了一些，给小姑娘编了个草帽，上面还做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有鱼。”
小姑娘忽然喊了一声，然后不知道怎么办了，到处找苏晨。
苏晨走了过来，把草帽戴在小姑娘的头上。
大小正好。
这就是一个杀手的专业素养，不用量尺，看这个人几眼，就知道个人的身高体重多少。
头围腰围胸围都不在话下。
从哪里下刀最为快捷一招致命。
对人体的了解不差一般的外科医生。
刑侦学里面有个看脚印就知道这个人身高体重的，苏晨也会。
小姑娘看见漂亮的草帽，也顾不得鱼了，摘下来仔细的打量，越看越喜欢。
但是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颤动的手。
苏晨只是放在她头上，没说给她，在不确定之前，她怕只是个误会。
苏晨把鱼竿抓在手里，不然一会都被鱼给带走了。
鱼还不小，目测有7斤的大鲤鱼。
跳的欢实。
苏晨不喜欢鱼太跳，放在鱼篓里也不消停的话，就不太好。
拿个小棍子给了这个鱼的脑袋一下子。
把鱼给打晕了，然后扔到鱼篓里。
又重新上饵料，把钩甩出去。
“大哥哥，这个草帽·······”
“给你做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小姑娘欢乐的跳了起来，还抱了苏晨后背一下。
苏晨正蹲着看水面，然后背后一紧，然后放松。
不论大小，这帮女的怎么都爱偷袭呀。
苏晨不想吃鱼了，以前天天吃肉的时候想吃鱼。
现在天天吃鱼的时候就想吃肉了。
如果今天小姑娘不来，自己就会找个几口带点肉回去吃。
不管是说从镇上买的还是推给不存在的货郎都行。
但是有小姑娘在就泡汤了。
小姑娘戴着漂亮的草帽到处疯跑，还去水里看自己的倒影。
小心的把自己杂乱的头发给捋的顺溜一点。
不停的调整角度，对着水里的倒影臭美。
她此刻身上的快乐连一旁的沙子都能感受到，到处都是她跑过的小脚丫留下的脚印。
苏晨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回去，想感叹一下，年轻真好。
远远望去，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一静一动。
钓了2个多小时，苏晨钓了3条黄河大鲤鱼，就不想钓了。
小姑娘倒是看的兴致勃勃的。
这要是夏天，估计她能跑去追蝴蝶。
精力太好了。
看到苏晨兴致缺缺的收杆了，她也不好阻止，就是心里暗暗可惜。
这么大的鱼，大哥哥怎么就不多钓几个。
不然的话，能吃好久。
让爷爷拿去换粮食和盐也是好的啊。
只能无奈的扛起鱼竿，跟苏晨走上回家的路。
到了快到家的时候，苏晨注意到有两个陌生的脚印，有人来了。
顿时有点警惕起来。
到了院子门口，就看到一对穿着破烂的男女给老渔夫跪着说话。
苏晨的耳朵比较灵敏，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爹，那就别固执啦，求求你啦，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的报答你。”
两个男女跪着哀求，由于背对着自己，苏晨看不到正脸，只能看到很破烂的背影。
“不行。”
老头明显是哭过，眼睛都红了。
苏晨这时候和小姑娘已经来到院子门口了。
老头抬头一看，就看到孙女回来了，脸色一喜，然后又变的以一暗。
一个尖利妇人声音传来。
“爹，你别不知好歹了，拿个臭丫头一个赔钱货，早嫁出去你也少一张嘴，还能换来粮食，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妇人看老头有点说不通，有点急了，语气也不好起来。也不跪了，慢慢的站起来。
苏晨听到最后一句话有点听明白了，这对夫妻看来是老头的几个儿子中的一个。
过来要卖泥妮这个小姑娘。
这么小就嫁出去，够着急的。
“这里还有你的事啊。”
苏晨碰了一下小姑娘的肩膀。
小姑娘看到这对夫妇的时候就眼睛里都是恐惧和厌恶。
现在听到他们说话又吓又怕，身体都开始发抖。
扔下鱼竿就跑到她爷爷的身后。
“爷爷，我哪里都不去。”
哭了出来，眼泪像决堤的湖水，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老头一把把孙女揽在怀里。
也是老泪纵横。
苏晨暗暗嘀咕一声，今天的戏码比较多啊。
我的小板凳和瓜子花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