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听得目瞪口呆。
四个老光棍像霜打的茄子，支吾着认栽。
毕竟要是传出去，他们这辈子真得打光棍了。
老周，这回想轮到你买烟了。”吴刚捅了捅装死的周天。
周天苦笑着点头。
好家伙，都被抓包多少次了？封口费还得轮流付？
今天没啥任务吧？王军叼着烟问道。
爱上哪上哪，别跑出轧钢厂就行！徐强嫌弃地挥挥手。
李明放松地瘫在椅子上摸鱼。
反正第一个月没有硬性指标，空间里的物资也在稳定产出，明年口粮根本不愁。
徐强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李明：对了，你小子想不想提前转正？
听到工资能涨到四十二块五，李明立刻来了精神：您有路子？
看着李明发亮的眼睛，徐强突然预感三股要更热闹了。
他慢悠悠续上根烟：厂里新规，实习生要是能搞到计划外物资，可以破格转正。”
二股上月有个小子弄了头活猪，这个月就转正了。
你要有门路可以去试试。”
李明盘算着空间里那两头猪崽：行，我最近打听打听。”
中午铃声刚响，徐强抄起饭盆就往外冲：快走！去晚了二食堂没好菜了！
六个人抄起餐具就往食堂狂奔。
这座拥有上万员工的轧钢厂规模不小，工厂里分布着多个食堂解决工人们的午餐问题。
徐强提到的二食堂正是何雨柱工作的地方。
从许多工人直奔二食堂的情形来看，何雨柱的厨艺确实不错，只有离得远的工人才会去其他食堂。
初来乍到的李明对万人就餐的场景充满好奇。
这个年代的人们普遍偏瘦，有些人甚至面黄肌瘦，但国营大厂的工人们都精神饱满，展现出新时代劳动者的蓬勃朝气。
李明同志，二食堂的何雨柱师傅手艺可是咱们厂里数一数二的，他负责的窗口经常提前卖完。”徐强边走边介绍。
郑平插话道：就是那张嘴不饶人，听说还喜欢他们院一个有夫之妇，白瞎了这好手艺。”
李明笑着应和：我和何雨柱住一个院子，他在中院我在前院。
厂里的放映员许大茂也在我们院，他俩见面就掐架。
至于他喜欢的秦淮茹，丈夫是咱们厂的钳工贾东旭。”
这引起了同事们的好奇。”他真喜欢有夫之妇？吴刚瞪大眼睛。
李明点头：自打秦淮茹嫁过来，媒人给何雨柱说亲他都推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周天摸着胡须调侃。
徐强适时制止：别议论了，被人听见影响不好。”
老徐是怕打饭时被掂勺吧！王军打趣道。
排队时，李明主动招呼：柱子哥，打份饭。”
何雨柱见是同院的李明，热情地盛了满满一大勺：明子来厂里工作了？以后常来，保证不给你抖勺。”
领完饭菜，李明走向王军占好的座位。
郑平望着满满的菜碗惊讶道：嚯，这么多？都快赶上我两勺了。”
李明得意地晃着脑袋：可不嘛，好歹是一个院的邻居，我又没得罪他。
叫傻柱还真不假。”
六人热热闹闹地吃着午饭，李明还是头回尝何雨柱的手艺，味道确实不错。
师傅，刚才打饭那人您认识？马华凑过来问道。
何雨柱点点头：前院的邻居，估计是这两天刚进厂的。”
人家可是中专毕业生！何雨柱补充道。
马华满脸羡慕：中专毕业一进厂就是干部待遇啊！
何雨柱敲了下马华的脑门：少废话，干活去！他心里何尝不羡慕，要是当年有这身份，说不定就能娶到秦姐了。
想着想着不禁咧嘴傻笑。
傻柱，发什么呆呢！快打饭！许大茂的吆喝打断了他的美梦。
你骂谁呢傻帽？
谁傻笑我骂谁！赶紧的！许大茂不耐烦地撇嘴。
何雨柱闷声抖勺，故意只给了半份：打完快滚！
许大茂看着明显少了的饭菜，气得直瞪眼。
在身后工友的催促下，只能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何雨柱望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笑得开怀。
轧钢厂采购科办公室里，的一声，徐股长把自行车钥匙扔在李明桌上：先用这辆，下乡方便。”
李明收起钥匙：那我明天就去转转。”
徐股长摆摆手进了里间。
其他几人见状纷纷找地方打盹，李明也有样学样地补起觉来。
下班铃声响起，众人伸着懒腰互相道别。
李明推着分配的旧自行车来到厂门口，远远看见父亲叼着烟冲他挥手。
咦，哪儿弄来的自行车？李父好奇地问。
科里统一分配的，方便我们下乡采购用。”
上车吧，今天我载您回家。”
李父高兴地跟同事们道别，坐上了这辆崭新的自行车。
轧钢厂家属院内。
李明和父亲推着车进来，正巧遇见刚下班的闫阜贵。
哟！老李，给儿子买自行车了？
哪能啊，李父摆摆手，是明子他们采购科分的，说是工作需要的。”
李父语气平淡，心里却美滋滋的。
自家孩子这么有出息，尤其跟闫家那几个一比更显能耐！
闫富贵脸色略显尴尬，挺好挺好，小明从小就是个好苗子。”说完转身就走，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李明看得直笑，父子俩这才往家走去。
闫家屋里。
李家这小子真不错，咱得多走动走动。”闫富贵在屋里来回踱步。
三大妈连连点头，确实比咱们家那几个强。”
最近李家不是在装修吗？你多去帮帮忙，往后说不定能用上这层关系。”
知道了，我明天就去。”三大妈应了声，转身进了厨房。
易中海家。
听说前院李家孩子骑新车回来了？一大妈好奇道。
嗯，听说是科里配的。”易中海点点头，这孩子打小聪明，现在又是干部又有车，老李家真有福气。”
可惜不是自家的孩子，易中海心里酸溜溜的。
他们家闺女也考上中专了，毕业又是干部。”一大妈补充道。
两口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羡慕。
后院刘家。
刘海中路上看见李明骑车回来就打听了一路。
得知是单位配车后，想到李明年纪轻轻就当干部，心里更不是滋味。
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回家就把气出在了儿子身上。
很快，后院传来刘光天的惨叫声。
前院李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老刘又打孩子，街道办说过多少次了。”李母皱眉道。
李父笑道：八成是知道咱儿子有出息，心里不平衡呢。”
李母白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骄傲：不过咱们明子确实是院里最出息的。”
兄妹俩坐在一旁，早已习惯了父母的夸赞。
爸，明天我请假不去厂里了。”李明对着父母突然说道。
李父李母面面相觑，正要开口询问。
我们科长说最近轧钢厂缺肉少菜，采购科有新规定，只要能超额完成采购任务，不用等三个月试用期就能转正，工资也能涨不少！
李明赶紧解释，不解释不行了，他已经看见父亲眼里冒出的精光。
原来是这样啊，也好，你们采购科本来工作时间就灵活。”李父了然地点点头。
现在物资不好收吧？母亲还是不放心。
妈，我打算去乡下转转，能收到最好，收不到就当给家里囤点东西。
对了，家里粮食储备得怎么样？
李卫国无奈地耸耸肩：咱俩天天一起上下班，哪有时间买粮食。
上周日就带了十斤糙米和玉米面回来。”
还被对门闫老抠撞见了，追着问我是不是家里断粮了。”李父抱怨道。
那个精明的闫富贵，袋子裹得严严实实的都能被他发现。
妹妹李蕊噗嗤笑出声：爸，我们同学都知道咱们院有个铁算盘
这闫富贵在附近可是出了名的精明。
我比老李多准备了些。”李母笑吟吟地用食指拇指比了个手势，都放厨房了，等明子房子装修好就搬过去。”
李明爽快地答应下来，放在自己那儿更安全。
要是盗圣敢来偷东西，他非得好好教训那家伙不可。
晚饭后，一家人各忙各的。
李父捧着《机械工业工人中级操作技能考评试题集》研读，看样子是准备冲刺六级焊工。
李母在厨房收拾碗筷。
兄妹俩也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李明就整装出发。
他打算去东城郊的十八里村看看，能不能收购些牲口幼崽或生猪。
眼下城里粮食紧张，不少人在悄悄囤粮，农村应该更清楚这个情况，说不定能碰上为饲料发愁的养殖户。
骑车一个多小时后，李明终于到了十八里村。
这一路颠得他腰都快断了。
村口大树下坐着个乘凉的老大爷。
大爷您好！我是四九城轧钢厂的采购员，来村里收点东西，能告诉我公社怎么走吗？
老大爷慢悠悠地了一声，用沙哑的嗓音指点道：前头走到底，左拐就是。”
谢谢您！李明推着自行车往村里走去。
来到公社门口，刚停好车，就见有人迎面走来。
老乡瞧着面生啊，打哪儿来的？一个满脸胡茬的壮实汉子拎着镰刀朝李明迎面走来。
第7节
李明笑着点头：不是本村的，我是四九城轧钢厂的采购员，想收点农副产品。
能不能麻烦您帮忙联系下公社领导？
他顺手递了支烟过去。”大前门三个烫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汉子接过香烟眼睛一亮，这可是城里干部才抽得起的。
就着火柴点燃后，他抹了把络腮胡：我就是大队长兼公社委员。
不过今年旱得厉害，食堂开伙后家家户户都不囤粮了。”
树荫下，两人吞云吐雾。
李明叹气：厂里工人都两个月没见荤腥了，我也是来碰碰运气。”
对了，怎么称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