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瞬间尴尬了起来,这几个人能拉着一波摊子起来,谁不是人精,都知道余庆安想干什么了。
余庆安要给他们肉吃,这块肉很香,底下的兄弟们也会吃的很开心,但问题是……这块肉对于他们几个来说,是有毒的。
吃了肉,手底下的弟兄还能是自己的弟兄吗?
说是弟兄,实际上不都是为了混晚饭吃,大家凑活搭伙过日子嘛,现在别人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那谁还惦记那点人情呢?
几人默不作声,余庆安自己笑呵呵的道:“三位,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咱们别把人想的这么坏,行不行?”
三人讪笑,不坏?不坏的人今天能坐在这?都是老狐狸了,搁这说什么聊斋啊!?
余庆安自然也知道三人的想法,笑了笑“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手底下那些人,给我用,我还真不敢用,之前咱们三家没少干仗,很多人都干出真火来了,我要是真把他们笼络到自己这……这要是跟我自家兄弟再起矛盾,你们让我怎么办?”
温洛愕然,然后忍不住询问“大余,咱们几个人也认识了一段时间了,你今天把话说的我……我晕乎乎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余庆安缓声道:“我的想法很简单,我现在需要鱼,你们需要市场,你们有鱼,而我有市场,那咱们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干点事业出来呢!?”
韩超也忍不住开口“这事业不是说干就能干的,那得分清楚主次,你说是吧?可现在你占着上风呢,对我们三个来说,太不保险了。”
“所以我没打算搞什么收编,我要搞的是合作,以后往皖北送的鱼,交给你们两家,你们看怎么样?”余庆安笑呵呵的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万婷疑惑的问道:“你说交给我们两家,指的是……!?”
“就由你们挂着我余庆安的名字,跟皖北那边的国营厂子进行交易,你们卖鱼,收钱,就这么简单。”余庆安笑道。
三人更是觉得疑惑了,韩超挠了挠头“大余,我们三个也不是小孩子,你可别逗我们,这事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把我们两家养肥了……你也不想看到吧?”
余庆安郑重道:“我肯定有好处,你们朝皖北送鱼,赚多少钱,我要两成!”
“两成!?”温洛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立即道:“你就在中间牵个线,张嘴就要两成,你怎么这么大的脸呢?”
余庆安也不生气,对韩超和万婷道:“两位,看来老温是不愿意加入了,那你们呢?我要两成收益,皖北那边的活就交给你们了。”
“两位,皖北那边连皖北矿带各个国营厂子,哪怕隔三差五吃顿鱼,一天算下来,总要个两三千斤鱼吧?再赶上给厂子里的工人发福利,一人二斤鱼,啧啧,这可就没法算了。”
万婷和韩超对视一眼,万婷就立即道:“我同意,赚多少,你拿两成,我们没问题。”
温洛一听这话,又急了,连忙道:“那个……我也没说不同意啊!你们……你们总要给人考虑的机会。”
余庆安摇头道:“老温,考虑考虑,哪有这么多时间给你考虑啊!现在我有市场,但手里的鱼不够,不然我跟你们聊这个闲天,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把握,那只能说你没这个福分了。”
温洛急的拍着桌子道:“我答应,两成,两成就两成,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余庆安扫眼看了三人一眼,缓声道:“这个活其实肥的很,只是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不然我不可能交给你们来做,挣这点中间钱,毕竟……能赚十成,谁要两成呢!?”
韩超哈哈一笑“大余你是仗义的,你放心,以后皖淮搞水产这块,只要你大余说话,我们绝对不含糊。”
万婷也笑眯眯的点头“就是,大余,我们都感谢你,以后咱们三家如同一家,皖淮这个地方,谁还能跟你大余较劲啊!?”
余庆安笑而不语,等大家散了之后,余庆安才长出一口气,第二天见到陈峰,把昨天开会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峰琢磨了一番,然后忍不住道:“大余,你坏的很啊!”
余庆安乐了“峰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哪里坏了,看他们吃不上饭,我给他们送去饭碗,现在所有人都夸我仗义。”
陈峰啧啧不已“你那是给人送去了一碗断头饭,好家伙,之前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这思路够广的。”
“手里资源不足够占据整个市场,就主动抛出一块,引诱竞争对手进入其中,但这块市场的出现,根本不是竞争出来的,而是附着在个人身上。”
“这些人为了一时的饵料冲出去,家里可就空了,我估摸往后皖淮这块,水产只有你大余的人了,等你能够满足整个市场的时候,直接断掉他们的饭碗,简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到时候他们要么等死,要么就只能乖乖依附你大余,这短时间内放弃手中的利益,去赢取未来长时间的市场,你这招玩的够可以的。”
余庆安唏嘘,然后对陈峰道:“峰哥,所以我不想跟他们聊天,有些时候,你做了事情,没人能看明白,就很恼人,还是跟峰哥你聊天有意思。”
陈峰好笑道:“得,别拍我的马屁,那是因为咱们不在一个市场内,不然你做什么我都看的明白,那你第一个想弄死的就是我。”
余庆安连忙道:“峰哥,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余庆安发誓,以后如果峰哥你想干这行了,我立马把一切都交出来,就跟着峰哥你混,不然让我天打雷劈……!”
“得得得。”陈峰拦住余庆安,打量了余庆安一眼,然后道:“别没事干拿天打雷劈发誓,这年头不兴了,再说了,真有那么准,咱们还挖什么煤啊?把你安避雷针下面,直接靠闪电供电多好。”
余庆安讪笑,陈峰则道:“大余啊!一个人怎么样,不看他说什么,只看他做什么?明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