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已经快十一点了，我给静静发了条微信报平安，想着她大概率还在补觉，没指望立刻收到回复。
曹启飞已经在店里了，我把带回来的货搬出来，和他一起整理：该上架的分类摆到货架上，多余的清点好数量归进库存，忙得没顾上歇口气。
中午十二点刚过，昨天发物流的货也到了，我们俩又一起去取货、归置，等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妥当，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我翻出所有进货票据递给曹启飞：“你兑一下账，。”
他接过票据简单扫了一遍，抬头说：“没问题，我欠你550。”
下午店里没什么生意，两人闲坐着没事，我想起这三天不在店里，营业额还没有分，便跟他说：“把这几天的营业额算一下吧。”
没想到他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没……没钱。”
我顿时火就上来了，嗓门不自觉提高了些：“怎么回事？营业额呢？”
他挠了挠头，小声说：“昨天给你转的那800，就是用的这几天的营业额。”
“你大爷的！这么搞？”我气得胸口发闷，却也知道事已至此，生气没用，只能耐着性子对账。
算下来，我不在的这三天，店里总营业额960块，一人该分480块。加上我替他垫的550块进货钱，他一共欠我1030块。最后他摸出30块现金递给我，剩下的1000块，只说暂时欠着。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曹启飞先开了口：“唉，你这两天又去赌了？”
“嗯，昨晚一会儿就输了两千。”我靠在椅背上，心里五味杂陈。
“我把上次赢的1000块输完，还倒输了500。”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随口答道。
“嗯？你怎么知道？”他愣了一下，“我昨天就跟你说我输钱了，没说具体数啊。”
我本来想打开推广界面给他看看，手划着手机屏幕找了半天，才想起输钱后气不过已经卸载了。
我也没打算重新下载，便把平台的推广规则，还有能看到下级输赢记录的事跟他口述了一遍。
他听完眼睛一亮：“好啊！我是输是赢你都能看见，而且我玩你还能得收益？”
“是呀，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那不行，你得请我吃饭！”他笑着起哄。
“请你大爷！”我白了他一眼，“那上面的钱说白了就是数字，而且也才30，能够干啥的，我都卸载了，劝你也别玩了，根本没有赢的可能，久赌必输。”
“我信你个鬼！”他嗤笑一声，“你都说过多少次戒赌了，哪次戒掉了？等着吧，用不了几天你肯定又下载回来了。”
他的话像一记耳光抽在我脸上，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我从高频彩开始到网赌，这几年的时间输了多少回，发誓戒赌多少次，可每次输光后缓过来，又会忍不住重新入局，最长的一次也没坚持过两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