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顶天接过密信扫了一眼，眉头顿时紧锁：“怒蛟帮竟敢如此放肆，连书院的人都曝尸荒野！”
李莫愁与殷素素等人闻言，眼中同时闪过凛冽杀意。
书院在她们心中，早已不只是门派，而是不可侵犯的信仰。
杀害书院之人已罪不可赦，曝尸更是彻底触动了书院一系的底线。
叶红鱼寒声开口：“立即全力进攻全真教，今日日落前必须结束云州之战。明早整军，驰援江南。”
原本围在山下略显松懈的明教高手，纷纷肃然领命。
终南山上，一直紧张关注山下动静的全真教 ** ，见明教大军再度调动，慌忙冲进大殿禀报：
“师叔师伯，不好了！明教又开始攻山了！”
消息传开，全真教上下顿时人心惶惶。
大殿之中，王朝阳长叹一声：“自云州气运被盗，我全真教便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强敌压境，我们却无力相抗，诸位说，该如何是好？”
全真七子彼此对视，却无人能答，最终皆低下了头。
他们虽在大宋武林声名赫赫，却在三天前的交手中尽数败北。尤其丘处机，竟连叶红鱼一剑都未能接下。
若非王重阳略胜阳顶天半招，全真教早已不存。
周伯通忍不住开口：“师兄，既然打不过，不如降了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 们白白送死。”
丘处机怒道：“师叔何出此软弱之言？若投降，如何对得起已战死的同门？”
周伯通哼了一声：“那你倒说说该怎么办？你那徒弟甄志丙败在一个女娃手里，你也一招败给叶红鱼，我都替你们脸红！”
——甄志丙被李莫愁所杀，丘处机三日前确被叶红鱼一剑击败。
丘处机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
马钰沉声道：“如今我全真教孤立无援，即便拼尽全教 ** 性命，也难敌这些来历不明之人。”
“我赞同师叔的意见，只要能保全我全真一脉，就算归降也未尝不可！”
话音未落，明教众高手已闯入了全真教大殿。
王重阳望向引路的赵志敬，立刻明白在他们商议对策时，门下已有人叛变。
王处一怒喝道：“孽徒！你竟敢欺师灭祖，引狼入室！”
赵志敬得意道：“师父，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全真教如何与明教抗衡？”
“唯有归顺明教，才能保全我全真传承！”
王重阳等人其实早已察觉全真教人心不稳，正在商讨是否投降。
但赵志敬的叛变，让全真教再无退路。
主动投降与被敌人攻入大殿后投降，结果截然不同！
叶红鱼上前说道：“王掌教，你们还要抵抗吗？如今全真教愿意再战的，恐怕只剩你们九人了。”
丘处机刚要起身，却被周伯通一掌击晕。
周伯通笑道：“这位姑娘武功高强，我们不是对手。不知诸位攻打全真教所为何事？”
“我全真教并无值得诸位大动干戈之物。”
叶红鱼说道：“我们对全真教的武学很感兴趣。”
周伯通干笑道：“各位武功已臻化境，所学传承必定非凡，何必觊觎我全真教这些微末功夫？”
全真七子虽得全真教真传，却在先前的比试中无一胜绩。
周伯通已看出明教众人身负的传承同样不凡。
叶红鱼霸道地说：“我们就是想取来一观，顺便充实本教藏经楼的收藏。”
“拿我教绝学去充实你们的藏经楼？”
就连好脾气的周伯通，此刻也不禁动怒。
一旁的金毛狮王谢逊说道：“红鱼姑娘，何必与他们多言，全部绑了送往华山镇魔塔关押便是！”
全真七子闻言，个个怒目而视。
虽然不清楚镇魔塔是什么，但听名字就感觉不是什么善地。
叶红鱼摆了摆手，望向一直沉默的王重阳说道：“王先生，我家公子对你仰慕已久，想请你到华山一叙，请吧！”
公子？
华山？
以王重阳的智慧，怎会不明白自己可能一直弄错了对手。
王重阳问道：“你们不是明教的人？”
阳顶天答道：“明教，也是华山的明教。”
一众全真教高手闻言面面相觑，原来让他们苦战多时的明教，不过是华山的一个分舵！
这对他们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
王重阳苦笑道：“既然你家公子想见我，那我就去一趟华山。”
叶红鱼摇头道：“不是王先生一个人去，而是这里的诸位，都得去华山。”
……
混沌皇朝，天易行省，易城。
王保保望着将易城围得水泄不通的大军，脸色极为难看。
一个月前，本该被押往大都处决的赵敏，竟在国师八师巴的护送下重新出现在东南六省。
她振臂一呼，东南六省各部族便为她凑齐了十万兵马！
赵敏率军一个月内连下数十城，等杀到易城之下时，军队不但未减，反而增至二十万！
据王保保所获情报，沿途只有两三座城池试图抵抗赵敏，但很快便从内部被攻破。
其余城池一见特穆尔家族的旗帜，便纷纷倒戈。
这种情况，与混沌皇朝实行的贵族制度有关。
领主只效忠于自己的领主，而领主的领主，并非他们的领主。
易城如今守军不过数万，被二十万大军围困，王保保还要提防城中居民生变，实在心力交瘁。
王保保朝军中的赵敏喊道：“妹妹，何必如此苦苦相逼？若是元皇得知你不仅越狱，还率数十万大军攻打他亲封的亲王——”
“你必遭元皇讨伐！”
赵敏冷冷道：“元帝失德，竟欲残害功臣，已被长生天所弃。我特穆尔家族奉天讨逆，诛除昏君奸佞！”
“王保保，你自幼丧母，由我父收养，如今却贪图特穆尔家业，勾结元帝，瓜分我族财富！”
“令数百万族人陷于战火，你罪孽深重！”
“若你即刻开城投降，尚可保全性命；若负隅顽抗，城破之日，必受千刀万剐！”
铁颜向身后将领示意，十万大军齐声怒吼：“杀——！”
声震四野，杀气冲天。
王保保面色铁青，望向身旁部将，只见众人皆露怯意。易城守军虽是他的亲信，但城中百姓与贵族多不愿与赵敏为敌。
汝阳王在世时，特穆尔家族威望正盛。王保保掌权未久，东南六省人心仍向旧主。
赵敏策马立于阵前，一只猎鹰自远空飞来，落于她臂上——是华山派的传信鹰。
阅毕信中内容，她微微蹙眉。
八师巴问道：“郡主，华山有何消息？”
赵敏道：“雄英请师父驰援江南府，欲在一月内剿灭怒蛟帮。”
八师巴疑惑：“书院与演武堂本年方略本是先定南方十四省，再图江南，为何突然变更？”
赵敏摇头：“无妨。东南大局已定，请师父率部支援江南。待平定东南，我将暂缓西进，待江南战事告终，再攻西南八省。”
八师巴领命，引一队人马离去。
此时大明境内亦兵马频调，六扇门与锦衣卫精锐正朝江南府集结。
武城码头，杨展发出信号后一直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然而一刻钟过去，竟无一人前来支援。
码头附近本有近千名黑蛇堂弟兄驻扎，此刻却不见半个人影。
杨展怒道：“这群废物！昨日我已做战前动员，今日竟还如此懈怠！”
李大力疑惑道：“就算有人懈怠，也不至于整队人马都不见踪影。”
“莫非……途中遭人截杀？”
杨展闻言脸色骤变。
他觉得李大力的推测不无道理。
此时杨展已退至码头边的船上，身边仅剩数十名伤痕累累的弟兄。
原想乘船撤离，不料三艘大船突然驶来，堵住了去路。
岸上与大船上不断有高手杀来。
眼见弟兄们难以支撑，援军又迟迟不至，杨展沉声道：“我们跳河！”
怒蛟帮众多半水性娴熟，跳河求生比死战更有生机。
李大力当即传令：“弟兄们，向临水一侧突围！”
步惊云察觉杨展意图，飞身跃上大船。
“本想让你们在绝望中慢慢体会死亡滋味，”他冷声道，“既然你们要逃，就休怪我无情。”
杨展厉声质问：“你们究竟是何人？能阻我援军，绝非大旗帮所能为！”
黑蛇堂虽为怒蛟帮分舵，在此地亦有近万帮众，核心成员数千。
一个新兴的帮派能够碾压他们，杨展绝不相信！
步惊云直冲杨展而来，护卫在杨展身边的黑蛇堂帮众纷纷上前阻拦。
步惊云眼中掠过一丝讥诮。
若不是为了折磨他们，步惊云一人就足以杀尽此地所有黑蛇堂帮众！
江湖上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不哭死神，正是对步惊云最贴切的形容。
步惊云口中吐出冰冷的四个字：“一剑成名！”
一剑成名乃是莫名剑法第一式，源于武林神话天剑无名所创的无上剑法。
名剑出鞘，剑气纵横。
敢于上前阻拦的怒蛟帮众尚未靠近步惊云，已在凌厉剑气下四分五裂。
杨展骇然失色：“大宗师？”
大宗师皆是一派巨擘，眼前男子却如此年轻。
更关键的是，若大旗帮有大宗师坐镇，为何不早些展现实力？
若知大旗帮有大宗师，怒蛟帮绝不会如此草率地曝尸 ** ！
但此刻杨展已无暇细想，步惊云已杀至面前。
杨展自身不过宗师境界，根本无法与步惊云抗衡。
他硬着头皮刺出一剑，却被步惊云轻巧挑飞长剑。
步惊云长剑一压，杨展应声跪地。
杨展厉声道：“这位朋友，我怒蛟帮也有大宗师坐镇，今日这般欺辱，怒蛟帮绝不会善罢甘休！”
步惊云冷笑：“怒蛟帮怎会派你这等愚钝之人掌管武城码头？若我是你，早已自尽谢罪。”
“可惜，你已没有机会了。”
“来人，绑了他！”
立即有人上前堵住杨展的嘴，防他咬舌自尽。
此时大旗帮众已将云生与云礼的尸身收殓妥当。
他们将杨展、李大力等黑蛇堂高层押至停放云氏兄弟 ** 的马车旁。
步惊云沉声问道：“他们是不是你们杀的？”
闻言杨展立刻点头。
而李大力等人却使劲摇头。
杨展已抱定必死之心，李大力他们却不愿送命。
步惊云命人取出塞在李大力口中的破布。
“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杨展见状，怒视李大力。
李大力避开杨展的目光，此刻他只求活命。
“这位大人，真不是我们黑蛇堂害的这两位兄弟，是黑虎堂下的手，曝尸也是上头指使的，跟我们无关啊！”
“黑虎堂？”
步惊云颔首道：“明白了，反正整个怒蛟帮都要清洗，黑虎堂自然也逃不掉。”
杨展：“？？？”
听步惊云说要清洗整个怒蛟帮，杨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大力讪笑道：“这位大人，怒蛟帮可不好惹！我听说他们帮中有陆地神仙！”
杨展见李大力竟向步惊云透露消息，气得拼命挣扎，想冲上去教训他。
可惜此时杨展已被点穴，体内真气无法运转。
光凭力气，他挣脱不了押着他的大旗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