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结论是一样的。”秋阎总结道。
“进出这个‘密室’,需要超越常人的臂力、握力、身体协调性、惊人的胆量,以及对高度和距离的精准判断。”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一个强壮、敏捷、力量巨大,并且很可能精通攀爬技巧的人。你们想到什么职业或者什么样的人会具备这样的特质?”
凶手的形象,似乎变得更加神秘和令人不安。
他究竟是谁?又为何要以如此极端的方式,犯下这桩血腥的罪行?
演播室后台,周铭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林天佑太惨了!工具人实锤!”
沐霖和其余三人再想强装镇定,但一想到侦破组得知真相的反应,也根本憋不住笑。
虚拟实境中的侦破组,则感到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他们面对的,似乎是一个体能非凡的“怪物”。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林天佑粗重的喘息声。
林天佑揉着被绳索勒疼的腰腹,心有余悸,“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凶手要真是这么进来的,那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马天华嘬了口烟斗,眉头紧锁,“这样的人,会是什么职业?攀岩运动员?登山家?马戏团里的杂技演员?或者,干脆就是个以此为生的飞贼?”
苏雨沉吟道:“如果结合现场那过度宣泄的暴力,凶手的心理状态很可能极不稳定。力量强大与情绪失控结合,非常危险。”
“但也可能只是他完成特定目的所必须展现出的‘能力’。”秋阎补充道,她的视线再次扫过混乱的房间。
“无论如何,这条路线虽然难以置信,但目前是唯一能解释密室构成的可能。我们先记下这一点。”
她顿了顿,转向刚从楼下上来的警员让:“警察先生,请问两位受害者的遗体现在存放在哪里?”
“在附近的附近的医院停尸房临时存放,等待进一步处理。”警员让立刻回答。
陈国栋推了推眼镜:“亲眼核对才能确认报告记录的准确性,也能发现可能被忽略的细微之处。”
侦破组五人即刻动身。
刚到楼下,秋阎想了想说:“走,再去看看房子周围,也许我们刚才忽略了什么。”
“行。”众人点头同意
再次来到屋外小巷,仰头望着那根孤零零的避雷针和四楼的窗户。
阳光几乎完全被周围的建筑遮挡,小巷显得更加幽深阴冷。
秋阎细致地检查避雷针下方的地面、墙根以及周围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突然,她的目光在避雷针底座旁的一堆落叶中定格。她几步走过去,拨开落叶。
马天华等人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围拢过来。
“发现什么了?”林天佑好奇地问。
秋阎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指轻轻拈起那个物件。那是一个缎带打成的绳结。绳结上沾着些许泥污,看起来掉落在这里有段时间了。
“缎带?”林天佑有些失望,“这个看着像是绑头发的?应该是女人的吧,和案件没什么关系吧。”
马天华的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他从秋阎手中接过缎带,放在掌心仔细查看,仔细审视着打结的手法。
“这是水手结......”马天华沉吟道。
“水手结?”秋阎眼神一凛。
“对!”马天华点点头,他指着绳结的几个关键部位,“这种绳结是水手的标志性技能。”
“一般人不会用这种打结方式,女水手也很少见,很可能是长发的水手。”
林天佑恍然大悟:“水手?!对啊!如果是常年在船上工作、需要攀爬桅杆的水手,那符合我们所有的推测。力量大、身手敏捷、善于攀爬。”
“他们甚至可能习惯于在摇晃的环境中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从避雷针荡到百叶窗对他们来说,心理障碍可能比普通人小得多!”
“要不要去查查最近有没有水手,和爱斯巴奈雅母女有过矛盾?”林天佑问道。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秋阎从马天华手中拿回那个缎带,小心地用手帕包好,“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就是凶手留下的,但应该是个关键线索。”
收好缎带,侦破组五人不再耽搁,在警员让的引领下,迅速向医院走去。
路上几人根据证人的证词开展讨论。
马天华嘬了口烟斗,烟雾袅袅升起:“就算凶手之一是一个水手。别忘了那些证词,最古怪的地方还没解决。”
他看向秋阎和苏雨:“几乎所有进入房子、听到争吵声的证人,都描述了两个声音,一个粗哑,另一个尖锐。”
“但每个人对那个尖锐声音的口音判断都截然不同——西语、意语、德语、英语、俄语......这怎么可能?更何况这些邻居同样是来自各地的。”
苏雨接着分析,语气带着困惑:“人类的听觉和语言辨识能力确实存在个体差异。”
“尤其是在紧张、嘈杂的环境下,但差异大到这种程度,几乎覆盖了整个西州,这有些奇怪了。”
“除非......”秋阎的眼神锐利起来,她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除非那个声音本身就不是任何一种连贯的语言。”
“或者,它被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发出,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语言特征,只留下‘尖锐’、‘奇怪’的印象,让听到的人只能凭借一两个模糊的音节或自己的潜意识去猜测。”
林天佑瞪大了眼睛:“不是语言?那是什么?凶手是个疯子,在胡言乱语?”
“疯子或许能解释声音的怪异,但解释不了凶手可能有目的的搜寻行为。他明显是带着目的来的。”马天华摇头否定。
秋阎缓缓道:“我们是不是一直陷入了一个思维定式?我们默认了这两个声音来自两个人,并且他们在争吵。”
“难道不是吗?”林天佑反问,“那么多证人都这么说啊。”
“证人们听到的是‘争吵声’,这是他们对听到两种不同音色、不同语调、似乎带有情绪起伏的声音。”秋阎强调道,“但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根本没有什么争吵。自始至终,可能都只有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