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五品灵玉与七品符的初窥
残符巷的春日，暖风裹着灵草的清香拂过，巷口老槐树的枝叶已郁郁葱葱，李二婶的灵米糕摊子旁摆上了新酿的灵花蜜，甜香混着灵气，引得过往散修频频驻足。林玄是被院里五品灵玉散出的磅礴灵气唤醒的，他盘膝坐在灵玉旁，炼气四层的灵气在丹田内如江海般奔涌，一夜吸纳的灵玉灵气，不仅将经脉温养得愈发宽畅坚韧，连带着对高阶符纹的感知，也敏锐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起身时，晨光已洒满小院，五品灵玉在朝阳下泛着澄澈的碧色灵光，灵气如云雾般在院内氤氲，连院角的杂草都因长期受灵气滋养，泛出了淡淡的青色。木架上码着的碧色符纸早已换成了更高级的青玉符纸，那是用五品灵玉灵气浸润、极品灵液反复淬炼而成，纸面隐有灵纹流转，是画七品符的绝佳载体。老黄的房门大敞，小熔炉的火光映亮了半边院子，灵木与灵铁碰撞的脆响混着灵火膏的清冽气息，在空气里交织；张青和王石的住处也传来动静，王石的吆喝声混着竹篓拖拽的声响，打破了晨间的宁静。
林玄先去井边打了桶水，井水带着春日灵泉的温润，他仔细擦拭了陶甑、石臼和特制的炼符鼎，又把青墨送来的四品聚灵液取了出来，摆在灵玉旁的木架上。这聚灵液是青风门真传弟子才能领用的至宝，瓶身刻着繁复的聚灵纹，打开瓶塞的刹那，一股近乎液态的精纯灵气扑面而来，比他之前所用的三阶聚灵液浓郁了数倍不止。刚摆好聚灵液，老黄就端着个粗陶碗走了出来，碗里是熬得浓稠的灵粟粥，还卧着两颗饱满的千年月心草籽，热气裹着药香，驱散了晨间的微凉：“小林，起了？快趁热喝，这粥里的月心草籽是我托人从坊市丹堂淘的，能滋养符纹感悟，正好适配你要冲击七品符的状态。”
林玄笑着接过，粥入口，月心草籽的清冽与灵粟的软糯在齿间化开，一股暖流直入丹田，原本奔涌的灵气竟瞬间变得平和温润，连带着脑海中关于化灵纹的模糊认知，都清晰了几分。“黄叔，你那柄灵木法杖快收尾了吧？”林玄边喝边问，目光落在熔炉旁的半成品法杖上，杖身是千年灵木所制，已刻满了护灵与聚灵双重纹路。老黄嘿嘿一笑，把碗搁在石桌上，搓了搓满是薄茧的手：“就差最后一道化灵引纹了，今儿就能完工。这法杖不仅能增幅画符灵气，还能帮你牵引五品灵玉的灵气，算是我给你冲七品符的贺礼。”
正说着，张青和王石一前一后进了院。张青的竹篓裹着灵布，里面是刚从后山深处采来的灵草，有带着晨露的天芯草，还有几株罕见的云芝草，他放下竹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山灵泉旁的天芯草又长了一茬，我采了五株，够炼一炉七品灵液了；另外青风门传信，说宗门大典在即，要追加二十张六品引气符和十张六品静心符，价格再提三成，还特意嘱咐，若能拿出七品符，愿以宗门秘传的《符纹通玄录》相换。”王石则扛着一捆通体泛青的千年黄竹，肩头的布袋鼓鼓囊囊，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得意：“林哥，黄叔，看我淘的宝贝！”
他把布袋往石桌上一倒，滚出几样物件——一把泛着碧光的玄玉刻刀、六个带化灵纹的陶印模，还有一小瓶紫金色的“灵韵液”。“这刻刀是城南玉匠用三阶玄玉所制，还淬了五品灵玉的灵光，刻七品符纹不滞涩还能锁灵韵；陶印模是陶匠的镇店之作，化灵纹能让小符灵气流转更顺畅；灵韵液是陈掌柜从外地修士手里收的，用二阶妖兽的灵核混着千年灵木汁炼的，能帮你领悟化灵纹的精髓，我把这仨月的订单分成全兑了才换来的！”王石跺着脚，冻得发红的脸上满是邀功的神色。
林玄拿起那瓶灵韵液，瓶内液体泛着紫金色流光，指尖刚触到瓶身，一股古朴的灵韵便顺着经脉涌入脑海，原本模糊的化灵纹图谱，竟在脑海中浮现出了清晰的脉络。“你小子为了这东西，怕是连最爱吃的烤灵鸡都戒了，”老黄凑过来掂了掂灵韵液的瓶子，咂舌道，“这玩意儿在坊市主街，至少能换两百枚下品灵石。”王石挠了挠头，嘿嘿笑道：“烤灵鸡哪有林哥的七品符重要？只要能帮林哥把七品符的门槛迈过去，别说戒烤鸡，戒灵酒我都乐意。”
张青也把天芯草拿出来，摆在木架上：“这天芯草我用灵布裹着带回来的，灵气没散分毫，和四品聚灵液、云芝草混炼，灵液的灵韵能提升数倍。后山那片灵泉谷被几个宗门弟子盯上了，不过咱早留了暗记，他们找不到咱的专属灵草区，灵草够咱用到入夏。”
老黄看着木架上的五品灵玉、四品聚灵液，又瞅了瞅桌上的灵韵液和玄玉刻刀，眼里闪过一丝笃定：“你如今炼气四层的修为，再加上这些至宝，冲击七品符正好。这五品灵玉的聚气效果，能让你画符时的灵气损耗减少六成，灵韵液帮你悟透化灵纹，玄玉刻刀稳得住高阶符纹，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保准能摸到七品符的门槛。”
林玄心里也燃起了斗志。这些日子他画六品符已是信手拈来，丹田内的灵气也早已达到炼气四层的顶峰，对化灵纹的摸索也有了七八分把握，如今有这些至宝辅助，正是冲击七品符的最佳时机。“我打算先炼一炉七品灵液，用它淬炼青玉符纸，再借着灵韵液的助力悟透化灵纹，最后尝试画完整的七品引气符。”林玄放下空碗，语气里满是底气。
三人立刻分头行动，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老黄去把小院的木门闩紧，又搬来几块千年灵木把篱笆缝堵死，防止外界灵气干扰；张青去烧旺特制的炼液炉，又拿出多层灵滤网，开始分拣天芯草和云芝草；王石则把千年黄竹搬进陶甑，又往五品灵玉旁铺了层灵丝软垫，还在周围摆上了聚灵小阵，确保灵气不会外泄。
林玄把四品聚灵液、千年天芯草、云芝草和冰凝草依次倒进炼符鼎，张青帮着调整火候，五品灵玉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入鼎中，与灵草的灵气、聚灵液的灵韵快速交融。原本各自独立的灵气脉络，在云芝草的调和下，竟渐渐缠成了一道灵韵漩涡，浆液的颜色也从深青变成了澄澈的紫金色，表面浮着的灵光，细密得如同星河，连鼎身都因灵气过于浓郁，泛起了淡淡的震颤。
“这七品灵液的灵韵，怕是比宗门的五品灵液都纯！”张青盯着炼符鼎，声音里满是惊叹，“我在丹堂见过一次七品灵液，灵韵还没这一半凝实，用它淬炼符纸，符纸的灵韵亲和度指定能突破七成。”林玄点点头，指尖悬在鼎沿上方，仔细感受着内里灵韵的流动，每一次火候的调整都精准到了极致，生怕一丝偏差毁了整炉灵液。
日头爬到中天时，一炉七品灵液终于炼成。十六个特制的玉瓶被装得满满当当，瓶身泛着紫金色灵光，瓶口的灵布刚盖上，就被灵韵顶起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精纯的灵韵顺着缝隙溢出，在小院里凝成了淡淡的紫金色灵雾。王石处理的千年黄竹也完成了“九蒸九晒”的全部工序，经过七品灵液的浸泡和五品灵玉的长期滋养，黄竹纸竟变成了罕见的紫金色，纸面的化灵纹若隐若现，质地柔韧得能轻易缠绕在手指上而不裂。
四人歇手时，春日的暖风正拂过院角的槐树，带来阵阵槐花香。他们围坐在聚灵阵旁，分吃了王石揣在怀里的灵枣糕，又灌了几口温热的灵泉，才算缓过劲来。老黄啃着灵枣糕，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兽皮卷：“这是我早年在一处上古洞府捡的，叫《化灵纹秘解》，里面不仅有化灵纹的完整图谱，还记了七品符的灵气牵引之法，你瞅瞅能不能用上。”林玄接过兽皮卷，指尖刚触到兽皮，一股古朴的符道韵意便涌了上来，上面的字迹虽有些模糊，可每一道化灵纹的走向、灵韵节点的排布，都标注得极为详尽，甚至还附带了画符时的灵气口诀，正是他眼下最急需的。“黄叔，这可是符道至宝！”林玄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有了这卷兽皮，他冲击七品符的把握，瞬间涨到了十成。
歇了半个时辰，林玄开始尝试画七品符。他先把紫金色符纸铺在五品灵玉旁的玉桌上，又将灵韵液滴入玄灵墨中，用玄玉刻刀充分调和，随后掐起“流云手”诀，让炼气四层的灵气如春水般在经脉里顺畅流转，再引一缕五品灵玉的灵韵，顺着刻刀笔尖，缓缓注入符纸。
化灵纹是七品符的核心，也是最难掌控的纹路，它要求画符者将自身灵韵与符纸灵韵、天地灵韵完美融合，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林玄先专注于化灵纹的刻画，他按着兽皮卷的口诀，将灵韵液的韵意融入笔尖，玄玉刻刀在紫金色符纸上缓缓游走，银纹砂的银光与灵韵液的紫金光交织，符纸表面的灵纹开始缓缓亮起。
第一张符纸，因灵韵衔接不畅，化灵纹刚画到一半便黯淡碎裂；第二张，灵韵融合时出现偏差，符纸直接化作了飞灰；第三张，收尾时灵气没稳住，只留下了半道残缺的化灵纹……废符在玉桌旁堆起了一小摞，可每一次失败，都让林玄对化灵纹的掌控多了几分心得。老黄三人守在一旁，张青不时递上回气丹补充灵气，王石帮着更换符纸，老黄则盯着符纸的灵韵变化，偶尔提点一句：“灵韵再收两分，化灵纹的核心节点要与五品灵玉的灵韵共振，不能只靠自身灵气硬撑。”
当第七张符纸铺在玉桌上时，林玄深吸一口气，服下一枚高阶回气丹，丹田内的灵气瞬间充盈。他先引五品灵玉的灵韵笼罩符纸，再将四品聚灵液的灵气引入笔尖，灵韵液混着玄灵墨，在紫金色符纸上缓缓游走。这一次，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让自身灵韵与符纸灵韵、玉桌灵韵慢慢共振，待三者完全契合后，才开始刻画化灵纹。
化灵纹、引气纹、聚灵纹、锁灵纹，四道核心纹路一气呵成，灵韵在符纸内完美融合，没有一丝滞涩，也没有半点偏差。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符纸猛地爆发出一阵璀璨的紫金色灵光，灵韵漩涡在符面中央缓缓成型，一股远超六品符的威压弥漫开来，一张品相极佳的七品引气符，稳稳地落在了玉桌上。
“成了！真的成了！”张青第一个喊出声，激动得差点碰翻身边的灵泉壶。王石也跟着欢呼，手里的符纸都掉在了地上：“林哥太牛了！这品相的七品符，就是宗门的真传符师也未必能画出来！”老黄也松了口气，笑着捋了捋胡子：“我就说你能成，这五品灵玉、七品灵液再加上这卷兽皮，缺一不可啊！”
林玄拿起符纸，指尖拂过符面，能清晰感受到内里灵韵的平稳流转，化灵纹与其他纹路完美衔接，符纸的灵韵留存度，比六品符高了足足七成。他没有停歇，趁着状态正好，又接连画了两张七品符，竟张张都是上品，成功率直接冲到了三成以上。玉桌上的紫金色符纸，很快就摆了满满的一叠，每一张都泛着莹润的紫金光，在春日的晨光里，显得格外耀眼。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进小院，给五品灵玉镀上了一层暖金。老黄去灵食铺订的菜也送来了，灵犀肉、灵莲汤、烤灵鸡、灵枣糕，还有一壶珍藏多年的高阶灵草酒，满满摆了一桌子。四人围坐在聚灵阵旁，炉火烧得正旺，小院里暖意融融。
老黄端起酒碗，率先开口：“来，咱干一碗！祝小林七品符初成，以后独家订单接到手软，符道造诣更上一层楼！”
“干！”张青和王石也端起酒碗，四碗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酒液入喉，带着灵草的清香和浓郁灵韵，暖遍全身。
林玄喝了口酒，看着身边的三人，看着玉桌上的七品符，看着院里的五品灵玉，心里满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他从怀里掏出三张刚画好的七品护身符，分别递给三人：“这符能挡一次炼气五层修士的全力一击，还能长期滋养经脉，你们随身带着，以后出门也多份保障。”
老黄接过符，小心揣进怀里，眼眶有些发红：“你这孩子，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们。”张青也把符贴身收好，从竹篓里掏出个小布包：“这是我攒的三枚‘破障丹’，能帮你打破修为瓶颈，你冲击炼气五层时用得上。”王石则把那块暖玉塞到林玄手里：“这玉我又请陈掌柜加了层护灵纹，春日湿气重，能护着丹田不受侵扰。”
林玄看着手里的破障丹和暖玉，又看着三人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暖意，比聚灵阵的火光还要炽热。他知道，这残符巷的小院，这三个掏心窝子的朋友，才是他修仙路上最珍贵的宝藏。“好，我都收着，”他把东西小心收好，又给三人满上酒，“以后咱还守着这小院，守着这残符巷，一起画符，一起炼器，把日子过得比这灵草酒还醇厚！”
“那是自然！”三人齐声应下，笑声在小院里回荡，惊落了槐树枝头的几片绿叶。
第二日一早，青墨踩着晨光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青风门真传服饰的中年修士。当青墨和那修士看到玉桌上的七品引气符时，眼睛瞬间亮得惊人，中年修士更是上前一步，仔细摩挲着符纸，语气里满是惊叹：“林道友真乃符道天纵奇才！这七品符的灵韵流转，比我宗门长老画的还要精妙！我家长老说了，愿以《符纹通玄录》外加每月五百枚下品灵石的保底，与你签订七品符的独家供应契约，还邀请你担任青风门的客座符师，享受内门长老待遇！”
林玄笑着应下，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他符道之路和安稳岁月的新开端。
春日的阳光慢慢爬高，照在五品灵玉上，泛着温润的碧色灵光，也照在四人的笑脸上。残符巷的春风里，带着灵草的清香和烟火的暖意，林玄的小院里，依旧是忙碌而充实的模样，而他的修仙路，也在这份安稳与情谊里，朝着更高的符道巅峰，稳步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