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抿了一口酒:“谁知道呢?Gin的心思,向来很难猜。”
她放下酒杯,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不过,那个新人……确实有点特别。几次从Gin手底下逃脱,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似乎也觉得此事很有趣,“至于那些传言嘛……”她拖长了语调,看向安室透,“听听就好。不过,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去打那个新人的主意。”
她的话带着提醒,也带着警告。安室透明白,在情况未明之前,贸然接触那个被琴酒“标记”了的人,确实不明智。
“当然,”安室透举起酒杯,做出一个敬酒的姿势,“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中却对那个人,更加好奇了。
他到底是谁?是真的投靠了组织,还是另有所图?他救自己,是巧合,还是有意?
日本,东京。
琴酒的决定总是出人意料。在纽约的风波逐渐平息后,他并未长期停留,而是带着安倍雪灯直接返回了日本。
这个举动在组织内部又被解读出各种含义——有人认为是boSS的调遣,有人则认为琴酒是想将“所有物”置于自己更熟悉的地盘上。
回到日本后,安倍雪灯确实如同琴酒向boSS承诺的那样,开始“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并未立刻获得代号,但琴酒外出执行任务时,时常会将他带在身边。
他们的配合逐渐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安倍雪灯似乎总能预判琴酒的行动意图,而琴酒也默认了他某些看似越界的行为。
在一次清理叛徒的任务中,安倍雪灯在目标被处决前,从其口中套出了另一个潜伏更深的卧底的信息,虽然手段并不符合琴酒一贯的干脆利落,但结果却令人满意。
“多此一举。”琴酒擦拭着伯莱塔,冷冷评价道,却没有更多的斥责。
安倍雪灯只是淡淡回应:“确保没有漏网之鱼,不是你的原则吗?”
两人之间这种既非完全信任,又并非单纯上下级的关系,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们一同出现在东京的夜色中,处理着组织的各项“业务”,从暗杀、情报交易到武器转运。
安倍雪灯凭借其能力,逐渐在琴酒的行动小组中站稳了脚跟,虽然底层人员依旧对他抱有好奇和些许畏惧,但已无人敢公开质疑他的存在。
当琴酒带着那位黑发女子出现在训练场时,正在接受基础测试的诸伏景光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那位被组织成员私下议论的“樱井凛”小姐,身姿高挑,气质冷冽,如墨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深褐色的眼眸扫过他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但不知为何,诸伏景光觉得她有些熟悉,特别是那抿成直线的薄唇和偶尔闪过的一丝锐利,让他想起警校的安倍教官。
可眼前的人分明是女性,而且气质截然不同——安倍教官虽然也时常显得疏离,却不像这般仿佛浸透了寒冰。
他将这点莫名的熟悉感归结为错觉,迅速低下头继续组装手中的枪械。
琴酒对训练负责人简短交代:“新人暂时编入外围小组,由基安蒂带着。”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诸伏景光身上多停留一秒。
而那位樱井凛小姐也只是漠然地站在琴酒身侧,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兴致缺缺。
在之后的几周里,作为外围成员的诸伏景光偶尔会远远看到那位黑发女子。
她总是跟在琴酒身边,有时是作为狙击观察手,有时是负责驾驶或情报支援。
她的能力显然备受认可,虽然她没有代号,但连基安蒂那样的核心成员对她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一次,诸伏景光被指派参与一次简单的仓库看守任务,意外遭遇了警方临检。
他的小组被打散,在撤离过程中,他不慎暴露了行踪,被两名警察堵在了一条后巷。
就在他思考如何脱身时,一辆黑色的摩托车猛地冲入巷口,精准地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制造出巨大的声响和混乱。
骑手戴着全覆式头盔,但那一头从头盔边缘溜出的黑发在月光下微微飘动。趁着警察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骑手对他打了个迅速离开的手势。诸伏景光没有犹豫,立刻从另一侧翻墙逃脱。
事后,他得知那次仓库任务本身就是个诱饵,组织早就计划清理掉那个据点。
他能安然脱身,纯属侥幸——或者说,是因为那个神秘的黑发骑手。
几天后,诸伏景光在基地的走廊与樱井凛擦肩而过。他低声快速地说了一句:“仓库的事,谢谢你。”
黑发女子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时发尾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她伸手取下诸伏景光肩上不知何时沾到的线头,指尖在制服肩章上轻轻一弹。
“道谢这么没诚意?”她微微倾身,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至少该说……‘希望以后能继续受您关照’?”
诸伏景光呼吸微滞。这个距离能看清她领口若隐若现的疤痕形状——与三年前警校集训时安倍教官锁骨处的旧伤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