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芙蕾雅学园的夜晚从来不会完全安静。崩坏能监测器的嗡鸣，巡逻女武神的脚步声，还有远处训练场传来的零星爆炸声——这些都是第三次崩坏后的常态。但今晚的安静不同，那是一种粘稠的、令人不安的寂静，连监测器都停止了报警，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五人在分配给他们的研究室里，正研究老方与征服宝石融合后的数据。屏幕上的波形图显示着异常稳定的律者级能量反应，与芽衣那种狂暴的律者能量完全不同。
“你的身体在自发地过滤和稳定崩坏能，”布洛妮娅分析着数据，“呼吸法像是内置的滤波器，把律者核心的狂暴能量转化为可控形态。”
老方活动着手臂，紫色的崩坏能纹路在手背上若隐若现：“感觉确实不一样了。以前用炎之呼吸就像举着大锤砸人，现在……像是能控制火焰的每一个分子。”
老高尝试模仿老方的状态，但刚引导崩坏能超过某个阈值，手就开始结晶化，赶紧停下：“不行，我没有接触过律者核心，身体承受不住。”
就在这时，研究室内的灯光突然闪烁，然后彻底熄灭。应急灯亮起，红色的光芒让每个人的脸都蒙上一层血色。
“电力故障？”老赵起身检查。
但布洛妮娅的通讯器也发出刺耳杂音，然后彻底静默。她皱眉：“所有信号都被干扰了。这不是普通故障。”
五人立刻警惕起来。老潇走到窗边，透过强化玻璃看向外面。月光下的学园死寂一片，连巡逻队都不见了踪影。
“不对劲，”老潇说，“太安静了。”
话音未落，研究室的门无声滑开。门外站着一个人——是芽衣，但又不是平时的芽衣。她的眼睛完全变成紫色，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深邃的紫光。身上缠绕着细密的电弧，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焦痕。
“芽衣？”老方试探着问。
“芽衣”歪了歪头，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然后她开口，声音是重叠的，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找到……征服宝石……”
“律者意识苏醒了？”老于后退一步。
但布洛妮娅摇头：“不是雷之律者。能量特征不同……这是……”
“芽衣”突然抬手，一道空间裂缝在她面前展开。那不是雷电，而是纯粹的、撕裂空间的力量。裂缝吞噬了研究台，将其压缩成一个小球，然后消失。
“空之律者的力量！”布洛妮娅惊呼。
空之律者，第二律者西琳的传承者，拥有操控虚数空间的能力。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芽衣身上？
“芽衣”继续前进，目标明确地走向封存征服宝石的保险柜。保险柜是德丽莎特制的，理论上能抵挡律者级攻击，但在空间裂缝面前，金属像纸张一样被撕开。
老方冲上去阻止。紫红色的火焰与空间裂缝碰撞，发生剧烈的能量爆炸。整个研究室都在震动，墙壁出现裂痕。
“老方！别硬拼！”老潇用岩之呼吸制造护盾，挡住飞溅的碎片。
但“芽衣”似乎只对征服宝石感兴趣。她拿到宝石后，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五人的攻击。空间裂缝在她身后合拢，将追击的老方弹开。
“追！”老高喊道。
五人追出研究室，走廊里已经有其他女武神赶来。姬子带着一队人，看到破碎的研究室和消失的宝石，脸色铁青。
“空之律者……怎么会是芽衣？”姬子不敢置信。
“不是芽衣，”布洛妮娅快速分析刚才录下的数据，“是寄生。空之律者的意识寄生在芽衣体内，用她的身体行动。但芽衣本人的意识应该还在抵抗。”
琪亚娜也赶到了，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煞白：“芽衣她……”
“她还活着，但正在被压制，”布洛妮娅说，“我们需要找到她，在她完全被控制前阻止她。”
德丽莎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带着罕见的慌乱：“所有人员注意，学园内出现律者级威胁。启动一级警戒，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前往避难所。战斗人员……准备迎战。”
警报响彻整个学园。但比警报更可怕的，是空间开始扭曲。走廊拉伸又压缩，墙壁上出现不存在的门，地板变成透明的虚空，能看见下方的楼层。
空之律者的能力在影响现实结构。
“她在哪里？”琪亚娜急切地问。
布洛妮娅尝试追踪崩坏能信号，但信号在空间中跳跃，无法精确定位：“她在移动，方向是……学园中心的主能源塔。”
主能源塔为整个圣芙蕾雅提供能量，如果被破坏，防御系统将瘫痪，崩坏能抑制装置也会失效。更可怕的是，能源塔过载可能引发堪比小型核爆的爆炸。
“必须阻止她！”姬子带队冲向主能源塔。
但空间扭曲让前进变得极其困难。明明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却像是永远走不到。走廊无限延长，楼梯反复循环，门后是另一个空间。
老高尝试用抽象呼吸法破解空间扭曲。他的能力本来就能影响感知，现在融合了崩坏能，开始产生实际效果。
“跟着我的节奏走，”老高说，“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相信身体的感觉。”
他引导众人以一种怪异的步伐前进——时而前进三步后退一步，时而向左走却能到达右方。空间在他们的感知中开始重组，扭曲逐渐减弱。
“你的能力对空间有效？”姬子惊讶。
“不是操控空间，是影响我们对空间的认知，”老高解释，“空之律者的能力不只是物理扭曲，还有认知扭曲。她在让我们‘认为’空间是扭曲的。”
突破重重阻碍，他们终于到达主能源塔外围。这里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空间碎片漂浮在空中，建筑物被撕裂重组，重力方向错乱，有的地方人走在墙上，有的地方悬浮在半空。
而“芽衣”站在能源塔的控制中心外，手中的征服宝石与能源塔的核心产生共鸣，紫色的崩坏能光柱冲天而起。
“她在吸收能源塔的能量，强化律者核心！”布洛妮娅警告，“必须打断这个过程！”
但靠近“芽衣”几乎不可能。她周围的空间已经完全扭曲，形成了一个领域——虚数空间。任何进入的物体都会被分解成基本粒子。
老方尝试远程攻击，火焰箭矢射入虚数空间，瞬间消失无踪。老赵的箭矢也一样。老潇的岩石攻击被分解。老于的花瓣刀气被吞噬。
“物理攻击无效，”姬子咬牙，“需要能对抗空间能力的力量。”
琪亚娜突然说：“我去。我和芽衣的羁绊……也许能唤醒她。”
“太危险了！”姬子阻止，“你现在进去就是送死！”
但琪亚娜已经冲了出去。她身上泛起金色的光芒——那是卡斯兰娜家族圣痕的力量。光芒与虚数空间碰撞，竟然短暂地开辟出一条通路。
“琪亚娜！”姬子想追，但通路已经闭合。
琪亚娜进入虚数空间，走向“芽衣”。空间乱流撕扯着她的装甲，圣痕的光芒越来越弱。
“芽衣！”琪亚娜大喊，“醒醒！不要被它控制！”
“芽衣”转过头，紫色的眼睛毫无感情：“羁绊……感情……脆弱的人类枷锁。”
她一挥手，空间碎片射向琪亚娜。琪亚娜勉强躲闪，但手臂被划出深深的伤口。
“但正是这些枷锁让我们成为人类！”琪亚娜继续前进，“芽衣，回来！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芽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蓝色。
就是现在！
老方看准机会，将全部崩坏能注入日轮刀。他不是攻击“芽衣”，而是攻击征服宝石——既然宝石是律者力量的源泉，破坏它或许能打断控制。
“崩坏呼吸法·炎之变·烈阳斩！”
紫红色的火焰凝聚成一道细线，那是老方能控制的最高精度攻击。火焰细线穿过虚数空间的薄弱点，击中征服宝石。
宝石发出刺眼的光芒，然后出现一道裂痕。裂痕迅速扩散，整个宝石开始不稳定。
“芽衣”发出痛苦的尖啸——是双重声音，既有律者的愤怒，也有芽衣本人的痛苦。虚数空间开始崩解，空间碎片雨点般坠落。
“快撤！”姬子大喊。
但琪亚娜没有后退，反而冲上前，抱住了正在崩溃的“芽衣”。
“芽衣，坚持住！我在这里！”
征服宝石彻底破碎，化作紫色的光点消散。失去力量源泉，律者意识开始消退。芽衣眼中的紫色褪去，恢复成原本的蓝色，然后晕倒在琪亚娜怀里。
虚数空间完全崩解，现实结构恢复正常。但主能源塔因为之前的能量过载，开始发出不稳定的嗡鸣。
“能源塔要爆炸了！”布洛妮娅计算，“倒计时三分钟！”
“所有人撤离！”德丽莎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我已经启动自毁程序，将爆炸引导向上方，但波及范围还是很大！”
但他们离能源塔太近了，三分钟根本跑不出爆炸范围。
就在这绝望时刻，老潇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主意：“如果我们用合击技制造一个能量护盾呢？把爆炸限制在小范围内？”
“需要多大的能量？”老高问。
“律者级，”老潇看着老方，“加上我们所有人的崩坏能，也许能做到。”
没有时间犹豫。五人站成五角星阵型，开始运转崩坏呼吸法。老方作为核心，引导律者级的崩坏能；其他四人作为支撑，稳定能量结构。
“崩坏呼吸法·合击·五行封阵！”
五种颜色的能量从五人身上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复杂的立体法阵。法阵迅速扩大，形成一个半球形护盾，将整个主能源塔笼罩。
能源塔爆炸了。
炽白的光芒吞没一切，冲击波撞击在护盾上。护盾剧烈震动，表面出现无数裂痕。五人感到体内的崩坏能飞速消耗，身体开始结晶化。
“坚持住！”老方咬牙，将征服宝石残留的能量全部释放。
护盾的裂痕开始修复，但五人的崩坏能侵蚀度在飙升。老方达到50%，其他人也超过30%。一旦超过60%，就会开始不可逆的死士化。
护盾坚持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当爆炸的冲击波终于减弱时，五人都已经半跪在地，身上布满紫色的结晶。
护盾消散，露出里面的景象——主能源塔已经消失，原地留下一个深坑，但坑的范围只有原本预计的十分之一。爆炸被成功限制了。
“成、成功了……”老于虚弱地说。
医疗队立刻冲上来，给他们注射崩坏能抑制剂。但抑制剂对这种程度的侵蚀效果有限。
德丽莎赶来，看到五人的状态，脸色沉重：“立即送医疗部！用最高规格治疗！”
五人在医疗部接受了三天三夜的强化治疗。他们的身体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崩坏能侵蚀一度达到55%，然后在呼吸法的自主调节下缓慢下降。
第四天，老方第一个醒来。他手上的结晶已经消退，但留下永久的紫色纹路。医生告诉他，这些纹路是崩坏能适应性达到极致的标志，也意味着他永远无法完全清除体内的崩坏能。
“好消息是，你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律者级能量，”医生说，“坏消息是，你不能再被当做普通人类看待了。而且……天命总部已经注意到你了。”
老方不在乎这些。他问：“其他人呢？芽衣呢？”
“其他人正在恢复，芽衣也苏醒了，律者意识被暂时压制，但付出了代价——她失去了大部分律者力量，现在是普通女武神水平。”
陆续的，老高、老潇、老赵、老于也醒来了。他们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崩坏能纹路，身体永久性地改变了。
一周后，五人在康复室重聚。窗外的圣芙蕾雅学园正在重建，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崩坏能的残留气息。
“我们救了学园，”老赵说，“但代价不小。”
老潇检查着自己的状态：“崩坏能侵蚀度稳定在25%，不会继续恶化，但也不会恢复。我们的身体已经……半崩坏化了。”
“算不算完成任务？”老方问，“我们生存下来了，也成长了——虽然成长的方向有点奇怪。”
老于摇头：“主线任务是‘在第三次崩坏中存活下来’。第三次崩坏还没结束，长空市的崩坏还在扩散，而且……”
他看向窗外：“空之律者只是暂时被击退，但西琳的传承还在。而且世界蛇和逆熵都在活动。”
正说着，德丽莎和丽塔走了进来。德丽莎的表情复杂，有感激，也有担忧。
“首先，我代表圣芙蕾雅学园，感谢你们拯救了这里，”德丽莎郑重地说，“没有你们的牺牲，学园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丽塔接话：“其次，天命总部对你们的表现很感兴趣。主教大人亲自下令，邀请你们前往总部接受进一步检查和……研究。”
五人的心沉了下去。奥托主教，那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对他们这些“特殊样本”一定很感兴趣。
“我们可以拒绝吗？”老高问。
丽塔微笑：“理论上可以。但考虑到你们现在的状态——半崩坏化，律者级适应性，还有未知的呼吸法技术——天命认为有必要确保你们不会成为新的威胁。”
德丽莎补充：“我已经尽力争取了。你们可以以‘圣芙蕾雅特殊顾问’的身份前往，我会派姬子陪同，确保你们的安全。但拒绝的话……总部可能会采取强制措施。”
没有选择。五人同意前往天命总部。
临行前，他们去见了琪亚娜和芽衣。两人正在训练场，芽衣重新学习控制雷电力量——虽然弱了很多，但更稳定。
“谢谢你们，”芽衣真诚地说，“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已经完全变成律者了。”
琪亚娜抱住芽衣：“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不过……”她看向五人，“你们也要小心。天命总部……不简单。”
布洛妮娅也来了，递给五人一个小装置：“这是我改装的信号发射器。如果遇到危险，激活它，我会收到信号并尝试救援——虽然可能没什么用。”
姬子负责带队。登上前往天命总部的飞行器时，她低声说：“记住，在总部，不要轻易展示你们的能力，尤其是老方的律者级力量。奥托主教对律者的研究……很执着。”
飞行器起飞，离开圣芙蕾雅学园。从空中看，长空市依然笼罩在紫色的崩坏能迷雾中，而且范围在扩大。
“第三次崩坏还在继续，”姬子看着下方，“而且根据情报，可能不止一个律者在活动。长空市的崩坏，可能只是个开始。”
飞行器穿过云层，前方出现一座浮空岛——那是天命总部的浮空岛群，人类对抗崩坏的最前线，也是奥托主教掌控一切的地方。
五人知道，新的挑战在等待他们。而他们的旅程，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十三章结束】
【当前世界：《崩坏三》】
【主线任务进度：80%】
【队伍状态：全员半崩坏化（崩坏能侵蚀度稳定在20%-30%），获得永久性崩坏能适应性】
【老方获得特殊状态：律者级适应性（可控）】
【解锁新地点：天命总部】
【获得情报：第三次崩坏仍在继续，多律者活动可能】
【下一章预告：天命总部的暗流与奥托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