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晨光吝啬地从门缝和墙壁的裂隙挤进来，勉强驱散了部分昏暗。帆布背包里的罐头和瓶装水解决了早餐问题，五人围着背包，就着冷水啃着压缩饼干，气氛沉静中带着一丝任务初步完成的松弛，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审慎。
“第一阶段算是糊弄过去了。”老赵咽下最后一口饼干，灌了口水，“接下来系统会让咱们干啥？继续打黑拳攒钱？还是去查那些神神叨叨的线索？”
“线索肯定要查。”老潇用一块破布擦拭着昨晚沾上灰尘和少许血渍的衣角，“‘影子吃垃圾’、‘黑西装消毒水’、奥斯本和洛克森的暗斗，还有老高捡到的那个监控碎片……这些零碎信息背后，很可能指向这个世界的某些主线事件，或者……隐藏任务。”
老方点头：“系统不会让我们无缘无故介入。这些线索的浮现，或许正是引导我们接触这个世界核心矛盾的路标。我们需要更主动地收集信息，建立更多联系。”
正说着，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粗嘎的咳嗽声，是老麦克。紧接着是“哐哐”的敲门声（严格说是砸门声）。
“小子们！还活着吗？下来！有事！”老麦克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
五人对视一眼，老潇示意大家提高警惕，然后打开了门。
老麦克站在狭窄的楼梯口，依旧穿着那身油腻的围裙，叼着没点燃的雪茄，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算计和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昨晚干得不错，‘泰山’和‘舞者’（他给老方起的绰号）。”老麦克吐掉雪茄，开门见山，“乔伊对你们有点意思，问你们接不接‘私活’。”
“私活？”老潇不动声色。
“不是打拳。是‘护送’。”老麦克压低声音，“乔伊有个‘朋友’，有批敏感的‘医疗设备’，要从皇后区一个私人诊所，运到上东区一个‘研究机构’。路程不远，但东西金贵，又不想走正规物流惹眼。需要几个看起来能镇得住场子、手脚干净、口风紧的人跟着车。报酬不错，一趟八百，现金，完事就结。时间今天下午。”
医疗设备？敏感？私人诊所到研究机构？听起来比昨晚的“烫手小玩意儿”更可疑。
“什么医疗设备这么神秘？还要人护送？”老高忍不住问。
“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医生。”老麦克翻了个白眼，“不过，据说是跟什么‘神经修复’或者‘生物增强’有关的原型机，怕被竞争对手或者……某些‘收藏家’盯上。放心，不是偷的抢的，来源‘相对’合法，只是不想公开。”
神经修复？生物增强？这几个词立刻触动了五人的神经。红警世界的心灵科技、七日杀的改造生物……这些概念他们太熟悉了。
“对方是什么人？研究机构叫什么？”老方追问。
“诊所是‘威兰德私人诊所’，在皇后区靠近阿斯托利亚那片。研究机构……那边只说叫‘地平线实验室’，在上东区一个不起眼的写字楼里。对方联系人叫‘霍华德’，戴金丝眼镜，说话文绉绉的。”老麦克似乎知道的不多，或者不想多说，“干不干？不干我找别人。这活儿干净，钱多，风险低，算你们运气好。”
干净？风险低？老潇可不信。但这也确实是一个接触这个世界“高端”灰色领域，甚至可能窥见奥斯本\/洛克森相关技术侧影的机会。而且，报酬丰厚，能进一步改善他们的财务状况。
“我们接。”老潇略作思考后答应。需要近距离观察这个世界的“敏感技术”流转。
“明智。”老麦克咧咧嘴，“下午两点，准时到诊所后门。报乔伊的名字。这是地址。”他递过一张写有潦草字迹的纸条，然后转身下楼，边走边嘀咕，“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倒是挺肥……”
老麦克走后，五人回到阁楼。
“这活儿不对劲。”老赵直接说，“医疗设备护送，用得着找地下拳场的人？正规安保公司不行？除非……”
“除非这东西本身，或者运送过程，见不得光，或者有别的风险，正规公司不愿意接，或者信不过。”老方接道，“‘神经修复’、‘生物增强’……在这个有钢铁侠、有蜘蛛侠的世界，这些技术意味着什么，你们想想。”
“可能是某种非法的，或者处于伦理灰色地带的实验性技术。”老高分析，“奥斯本集团就以生物科技闻名，而且风评……呵呵。洛克森则是能源和军工。两家竞标能源项目，会不会也和某种生物-能量结合技术有关？”
“下午去看看就知道了。”老潇将纸条收好，“在这之前，我们还有点时间。老高，你试着分析一下那个监控碎片。老赵，老方，检查一下周围环境，看看有没有被盯上。老于，你跟我出去一趟，找个公用电话或者便宜的二手手机店，我们需要通讯工具，顺便听听街面上的风声。”
分工再次明确。老高立刻沉浸到对那枚金属片的“研究”中，用能找到的简陋工具（从阁楼杂物里翻出的破螺丝刀、铁丝等）尝试探测其内部结构。老赵和老方悄无声息地离开阁楼，在附近街区看似随意地走动，实则观察着来往行人、车辆和可能的监视点。
老潇则带着老于，走出酒吧后巷，汇入皇后区清晨逐渐繁忙的街头人流。他们找到一家挂着“二手通讯与维修”招牌的小店，用二十美元买了一台老旧的、但还能用的翻盖手机和一张不记名的预付费电话卡。店主是个印度裔小哥，忙着修手机，话不多。
有了通讯工具，他们又走进一家客人不多的廉价咖啡馆，点了最便宜的咖啡，坐在角落，竖起耳朵。
邻桌几个穿着工装、看起来是附近仓库工人的男人正在抱怨工作，话题很快转到最近的怪事上。
“……听说了吗？老杰克，就是那个总在三十四街天桥下过夜的家伙，前天晚上不见了。”
“不见了？可能被收容了吧？”
“收容个屁！他的铺盖卷还在那儿，但人没了，地上还有一滩……像鼻涕又像沥青的玩意儿，恶心死了。警察来看了一眼，拍了照，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又是中城那边传过来的‘影子’？我听说那玩意儿不光吃垃圾，饿急了也……”
“嘘！小声点！你想惹麻烦吗？”
几人压低了声音，但脸上的恐惧显而易见。
另一边，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用笔记本电脑看新闻，低声交谈：
“看，号角日报又黑蜘蛛侠，说他是造成能源设施不稳定的元凶之一……”
“詹姆森就是个老古板。不过斯塔克工业的新反应堆发布会倒是推迟了，说是技术调整……”
“我听我表哥说（他在奥斯本实习），他们内部最近安保升级了，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或者……怕被偷什么东西。”
零碎的信息继续拼凑：失踪流浪汉、神秘粘液、“影子”的传闻在扩散；媒体对蜘蛛侠的抹黑和能源领域的暗流；奥斯本集团内部似乎有变故。
老潇将这些默默记下。看来，纽约的“不平静”正在从传闻向更具体的个案发展。
回到阁楼已是中午。老高有了初步发现：“这碎片内部结构非常精密，有微型能源核心（已耗尽）、信号收发模块和……某种生物信息识别残留。不是市面上的东西，更像是定制或军用的。而且，我在尝试激发它残留能量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定向的信号‘渴望’，指向……东北方向，大概中城那片。”
生物信息识别？定向信号渴望？这设备是在追踪特定生物特征的目标？
老赵和老方也回来了，没发现明显的跟踪，但注意到酒吧附近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了很久，车窗贴着深色膜。
“可能是老麦克的‘客人’，也可能是别的。”老方判断，“暂时没敌意。”
时间差不多，五人简单吃了点东西，换上相对干净的衣服（从系统给的物资包里），将大部分现金藏好，只带必要的部分和那台旧手机，出发前往“威兰德私人诊所”。
诊所位于皇后区一片安静的、以中产阶级居民为主的街区，外表看起来就是一栋普通的二层别墅，门口挂着不起眼的铜牌。他们绕到后门，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瘦高中年男人，正是“霍华德”。他眼神锐利地扫过五人，尤其是在老赵和老方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微微点头。
“乔伊介绍来的？进来吧。”他的声音平稳，带着学术腔，“设备在里面的无菌准备间。我们有一辆经过改装的面包车，你们的工作就是跟车，确保从上车到卸货进入‘地平线实验室’指定电梯期间，设备不受任何干扰。路上如果有任何意外——车祸、检查、或者……不怀好意的接近，你们需要第一时间处理，必要时可以使用‘合理’的武力保护设备。明白吗？”
“明白。设备是什么？有多重？需要特殊搬运吗？”老潇问。
“一台‘神经接口原型机’，重量大约八十公斤，装在特制的防震恒温箱里。有轮子，你们只需要推和稳住。”霍华德没有过多解释，带着他们进入诊所内部。消毒水味道浓烈。在一间布满仪器、拉着窗帘的房间里，他们看到了那个银灰色的金属箱，大小像个小冰箱，连接着一些管线和指示灯，正在低声运行。
箱子被小心地推上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面包车后厢，用固定带绑好。霍华德自己坐进副驾驶，司机是个沉默寡言、肌肉扎实的壮汉。
“上车吧，后面有位置。”霍华德示意。
老潇五人挤进后座。车辆平稳驶出。
一开始的路程很平静。下午的皇后区交通顺畅。霍华德偶尔通过后视镜观察他们，但没说话。
然而，当车辆驶入连接皇后区和曼哈顿的皇后大桥时，异变突生！
一辆原本正常行驶在侧前方的银色轿车，突然毫无征兆地猛打方向盘，朝着他们的面包车侧面狠狠撞来！
“小心！”司机猛打方向躲避，但桥面狭窄，还是被刮蹭到，车身剧烈晃动！
“稳住箱子！”老潇大吼，和老赵一起死死按住固定带。
撞击并不严重，但明显是故意的。银色轿车一击不中，立刻加速向前，然后一个急刹，横在了前方不远处！车门打开，三个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滑雪面罩、手持……看起来像是改装过电击枪和捕捉网发射器的人跳下车，径直朝面包车冲来！
目标明确！就是冲着这台“神经接口原型机”来的！
“是抢劫！”司机试图倒车，但后面已经有车堵上。
“按计划！保护设备！”霍华德声音依旧冷静，但快速从手套箱里拿出了一把造型奇特、像是信号枪的东西。
老潇五人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虽然手无寸铁（表面），但他们的反应速度和战斗本能远超常人！
“老赵，左边那个！老方，右边！老高，老于，守车！我机动！”老潇快速下令，同时猛地拉开车门，一个翻滚下车，利用车身作为掩体。
袭击者显然没料到这几个“保镖”反应如此迅猛专业。老赵如同猛虎出闸，躲开一道射来的电击镖，矮身突进，一记凶狠的肘击撞在最近一个袭击者的肋下，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那人惨叫着倒地。
老方则如同鬼魅，步伐轻盈地避开捕捉网，贴近另一个袭击者，手指精准地点在对方持枪手腕的某个穴位上，那人手臂一麻，武器脱手，随即被老方一记手刀砍在颈侧，软软倒下。
第三个袭击者见状，调转枪口对准了正在推开箱子的老高和老于！老潇早已绕到侧翼，捡起地上一个被撞掉的汽车后视镜碎片，用力掷出！碎片旋转着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砸在袭击者持枪的手上！
“啊！”袭击者吃痛，枪口一偏。
就在这时，一直冷静观察的霍华德，举起了那把“信号枪”，对准了最后一个袭击者，扣动扳机！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噗嗤”，一道细长的、带着微弱蓝光的绳索状物体射出，瞬间缠绕在袭击者身上！那绳索接触身体后立刻收紧，并释放出强烈的电流！
袭击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从袭击发生到结束，不超过三十秒。桥上车流混乱，喇叭声四起，但后续车辆看到这架势，都吓得不敢靠近。
霍华德下车，看了看三个失去行动能力的袭击者，又看了看迅速控制局面、几乎毫发无伤的老潇五人，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处理得不错。”他简单评价，然后走到那个被电击倒的袭击者身边，蹲下身，快速搜了一下，从对方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的通讯器，看了一眼，脸色微沉。
“不是普通抢劫。是冲着设备来的。有预谋。”霍华德站起身，对司机说，“清理现场，联系‘公司’处理。我们换备用路线。”
他转向老潇五人：“任务继续。报酬加倍。但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明白？”
老潇点头。他们巴不得多了解内情。
袭击者被司机和后来赶到的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厢式车拖走（效率高得惊人）。他们的面包车在简单检查后（只是刮蹭），换了一条更僻静的路线，继续前往上东区。
车内的气氛更加凝重。老高偷偷对老潇使眼色，用口型说：“那信号枪……不是普通玩意儿。能量特征和碎片有点像。”
霍华德则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终于，车辆驶入上东区一栋看起来普通的写字楼地下停车场。在特定的电梯前，霍华德用复杂的密码和生物识别（虹膜+指纹）打开了电梯，里面空间很大，足以容纳设备箱。
“就到这里。你们可以回去了。钱会有人送到老麦克那里。”霍华德示意他们将箱子推进电梯，然后自己走了进去，电梯门缓缓关闭，向下运行。
任务完成，报酬加倍（一千六百美元），但疑问更多了。
袭击者是谁？他们怎么知道运送路线和时间？霍华德背后的“公司”是什么？“地平线实验室”到底是研究什么的？那台“神经接口原型机”和奥斯本\/洛克森的竞争，以及街头“影子”怪谈，有没有关联？
回去的路上，五人沉默不语，各自思考。
刚到“老麦克的安静角落”后巷，还没上楼，系统的提示再次浮现：
【主线任务（第二阶段）：暗流之下】
【任务描述：你们已初步接触纽约的灰色领域与技术暗流。调查以下线索之一（或全部），并尝试理清其背后的联系：】
【1. 追踪“影子”怪谈的源头，查明流浪汉失踪与神秘粘液的真相。】
【2. 调查“地平线实验室”及其背后势力（霍华德所属“公司”），弄清“神经接口”技术的真实目的与潜在风险。】
【3. 查明袭击运送车辆的幕后黑手身份及其动机。】
【4. （可选\/高风险）尝试接触蜘蛛侠或与之相关的线人（如号角日报的某位摄影师？），获取关于城市超常事件的另一视角信息。】
【任务奖励：根据调查深度与成果，解锁不同等级的物资、情报、技能倾向加成，以及可能的关键道具。】
【失败惩罚：引起相关势力的敌意或警惕，调查线索中断，后续任务难度剧增。】
【提示：谨慎选择调查方向，你们的行动可能已引起某些存在的注意。】
第二阶段任务发布，给出了更明确、也更危险的方向。
同时，老麦克从酒吧后门探出头，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脸上表情复杂：“你们的钱，霍华德先生派人送来了。另外……他留了句话。”
老麦克顿了顿，看着他们，缓缓道：
“‘如果对今天的事情感兴趣，或者想找点更有挑战性、报酬也更丰厚的‘技术活儿’，可以打这个号码。’”
他递过信封，里面除了现金，还有一张只有一串数字的名片。
霍华德……在招揽他们？
五人看着那张名片，又看看系统任务中那几个令人不安的调查选项。
纽约的暗流，正以超乎他们预期的速度，将他们卷入漩涡中心。
而蜘蛛侠的红蓝色身影，此刻正在远处的高楼间一闪而过，仿佛对这地下的暗潮汹涌，浑然不觉，又或者……早已身处其中。
【第三十一章结束】
【当前世界：《漫威蜘蛛侠2》】
【第二阶段任务开启：暗流之下（多线调查可选）。**
**【队伍状态：完成第一次灰色委托，获得丰厚报酬（1600美元），引起委托人霍华德（背后势力）的注意与初步招揽。**
**【关键进展：遭遇神秘武装袭击（非普通抢劫），见识到霍华德方的能量武器与高效善后能力；确认“神经接口”技术及相关势力存在。**
**【线索扩展：街头“影子”怪谈持续发酵；奥斯本\/洛克森竞争背景下技术暗流汹涌。**
**【面临抉择：选择第二阶段任务的调查方向（可能多线并行）；是否回应霍华德的招揽。**
**【潜在风险：已引起不明势力（袭击者方）及霍华德背后势力的注意；调查行动可能触及更危险领域。**
**【下一章预告：分头行动——调查“影子”怪谈，窥探“地平线实验室”，与蜘蛛侠的第一次正式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