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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厂家属院

偏僻角落,那间低矮破旧的房间里何天良一家,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孤岛。

屋外,年节的喜庆气氛正浓,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邻居家飘出阵阵饺子的鲜香,孩子们穿着新衣在巷子里追逐嬉闹,欢声笑语隔着院墙隐约传来。

可这一切鲜活的热闹,都被厚厚的土墙隔绝在外,屋内充斥的,只有化不开的压抑、无休止的暴力,以及深入骨髓的绝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这一家人死死缠绕。

腊月三十那场看似被何家父兄压下去的纷争,并未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改变,反而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将何天良内心深处所有的暴戾与阴暗,连同叶春燕早已濒临极限的神经彻底击溃,所有的不堪与疯狂都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空气中,年夜饭残留的些许肉香早已被浓重的劣质酒气掩盖,偶尔还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叶春燕身上新旧伤痕叠加的印记,在寒冷的空气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何天良又喝醉了。没人知道他是从哪个旮旯里弄来的散装白酒,瓶身上连个标签都没有,打开时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直冲鼻腔。

他就着冷菜,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喝到双眼赤红,布满血丝,眼神浑浊而凶狠,看什么都像是眼中钉、肉中刺,浑身散发着易燃易爆的戾气。

叶春燕蜷缩在炕角,脸色苍白如纸,刚生产没几天的身体还极度虚弱,看着丈夫又一次烂醉如泥,她嘴唇动了动,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劝了一句:“少喝点……伤身体……”

就是这一句轻飘飘的劝说,瞬间点燃了何天良心中的怒火。

“贱人!丧门星!”他猛地将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酒液在泥地上迅速蔓延开来。

“要不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子能活得这么窝囊?!连个带把的儿子都生不出来,全是一群赔钱货!老子打死你这个扫把星!”

咆哮声中,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扑到炕边,一把揪住叶春燕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拳头落在身上的闷响、何天良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叶春燕凄厉的哭喊声与绝望的求饶声交织在一起,从里屋穿透薄薄的墙壁传出来,尖锐刺耳,像一把钝刀在人心上反复切割,听得人心头发颤。

可在这个家里,这样的场景早已不是第一次上演,早已成了刻在骨血里的日常。

外间,冰冷的灶台边,十二岁的来儿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就着微弱的炉火,热着大伯二伯家送来的菜。

那是些炖得半凉的白菜豆腐,零星飘着几块肥腻的肉片,是这个年节里,这个家能拿出的最像样的食物了。

妹妹念儿蜷缩在她身边,小手冻得通红,眼神木然地盯着跳动的火苗。

对于里屋传来的激烈动静,两个女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那打骂声、哭喊声,只是窗外无关紧要的风声。

灶台另一侧的墙角,十岁的盼儿紧紧搂着六岁的迎儿和四岁的招儿,将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妹妹护在怀里。

最小的那个,出生才五天,被来儿简单称作“小六”的女婴,躺在一块破旧发黑的襁褓里,因为饥饿和寒冷,发出微弱的、像小猫叫般的哭声,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断绝。

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喝过一口母乳。叶春燕被连日的家暴和绝望逼得精神彻底崩溃,产后虚弱的身体加上心如死灰的状态,根本无心也无力喂养她。

全靠来儿,趁着何天良醉得不省人事、叶春燕昏昏沉沉的时候,从那点少得可怜的年货里,找出仅有的一小把小米,用缺口的铁锅熬成最稀薄的米糊,再用一根干净的棉线蘸着,一点一点地往小六嘴里喂,就这样勉强吊着她一口气,让她在这寒夜里不至于被饿死。

大年三十那天,靠着大伯母和二伯母偷偷送来的年礼里的半袋面粉、一块猪肉和几棵白菜,姐妹几个总算吃了一顿饱饭,肚子里有了久违的油水。

来儿心思细腻,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难,便趁着收拾碗筷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锅里剩下的几块肉片和半碗菜汤留了下来,用锅盖盖好保温。

除夕夜,没有热腾腾的饺子,没有崭新的衣裳,更没有长辈给的压岁钱,她带着五个妹妹,就缩在尚有余温的灶台边,互相依偎着度过。

屋外,零星的爆竹声划破夜空,屋内,是永无止境的争吵和冷战,这便是她们对这个春节,最深刻也最冰冷的全部记忆。

叶母在得知闺女生产顶着寒风赶来,守了闺女几天。她看着依旧疯魔癫狂、对任何劝告都置若罔闻的女儿,再看看这个烂泥扶不上墙、只会对女人动手的女婿,以及那几个面黄肌瘦、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怯懦的外孙女,浑浊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绝望的叹息。

她知道,自己再多的劝说都是徒劳,这个家,早已烂到了根里,她无力回天。

三十下午临走前,叶母趁着何天良不在屋,偷偷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票子,塞进了来儿冰凉的小手里。

她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握了握外孙女同样瘦弱的手掌,掌心的粗糙和温度,让来儿鼻子一酸。

叶母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无尽的无奈和不舍:“来儿……姥姥……没办法了……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你是姐姐,要照顾好妹妹们……啊……”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房门,仿佛多待一刻,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就会彻底碎裂。

来儿捏着那张带着姥姥体温的五块钱票子,感觉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炭火,烫得她手心发疼,也烫得她眼眶发酸。

她知道,这五块钱,是姥姥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全部积蓄,是这个年关里,她们姐妹几个唯一能指望的“巨款”,也是姥姥能给她们最后的庇护。

她小心翼翼地将钱塞进贴身的衣兜里,用手紧紧按住,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微弱的希望。

大年初一,本该是辞旧迎新、走亲访友、互道吉祥的好日子。可何天良宿醉醒来后,头痛欲裂,心情也恶劣到了极点。

他烦躁地踹了踹炕边的木凳,对着外间扯着嗓子嘶吼:“来儿!死丫头!把锅里的饭菜热了,给老子端进来!”

来儿听到喊声,默默站起身,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犹豫。她走到灶台边,掀开锅盖,将昨天剩下的饭菜重新倒进锅里,架在微弱的炉火上慢慢加热。

饭菜热好后,她用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盛好,端起来,默默地走进一片狼藉的里屋。地上的玻璃碎片还没清理,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血腥味,何天良盘腿坐在炕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叶春燕则蜷缩在炕角,眼神呆滞,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

两人像饿极了的野兽,对着那碗剩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丝毫不在意饭菜早已凉透,也不在意周围的环境有多糟糕。

酒足饭饱之后,何天良打了个饱嗝,目光扫过缩在炕角的叶春燕,那股无名邪火又毫无征兆地窜了上来。

“看什么看!晦气东西!”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猛地探过身,伸手揪住叶春燕的头发,将她的头往炕沿上撞去。

紧接着,几个响亮的耳光又扇了过去。“老子看着你就心烦!要不是你,老子能被人戳脊梁骨吗?!”

叶春燕被打得眼前发黑,尖叫哭嚎声再次响起,声音凄厉得让人不忍卒闻。

外间,本就胆小的招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打骂声吓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襁褓里的小六也被惊醒,微弱的哭声随之变大。

盼儿和迎儿吓得紧紧抱成一团,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

这哭闹声和打骂声实在太大,终于惊动了隔壁的邻居。

大年初一的清晨,本应是清静祥和的,可这家人的动静实在太过刺耳,扰得四邻不得安宁。

有位脾气耿直的大爷忍无可忍,走到门口,用力拍打着斑驳的木门,高声喊道:“何天良!大年初一的,你有完没完?!还让不让街坊邻居过年了?!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就去找厂里保卫科来管管了!”

若是平时,顾及着厂里的规矩和邻里的眼光,何天良或许还会收敛一点。

但此刻,他被酒精和暴戾冲昏了头脑,听到外面的威胁,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怒火更炽。

他猛地甩开叶春燕,叶春燕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在炕下,发出一声闷响。何天良却毫不在意,几步冲到门口,哗啦一下拉开门,对着外面的邻居就破口大骂:“老子打自己的婆娘,关你们屁事!一群多管闲事的狗东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滚!都给我滚远点!”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原本在炕上挨打哭嚎的叶春燕,此刻见丈夫被“外人”指责,竟然像是被点燃了护短的神经,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门口。

她头发散乱如鸡窝,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嘴角甚至渗着血丝,眼神却透着一股病态的执拗,尖声帮着何天良叫骂:“就是!我们两口子的家事,要你们外人来管?!咸吃萝卜淡操心!都滚!谁再敢拍门,我就跟谁拼命!”

这对夫妻,一个暴戾如狂,毫无底线,一个愚昧护短,不分是非,简直是一对绝配的浑人。

他们站在门口,对着闻声出来围观的邻居们污言秽语,唾沫横飞,将大年初一本该喜庆祥和的清晨,搅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邻居们看着这对不可理喻的夫妻,再看看屋里角落里那几个吓得小脸惨白、瘦骨嶙峋的女孩,心中既是气愤,又是深深的怜悯。

可大过年的,谁也不想真的跟这对混人纠缠到底,惹一身骚气,坏了自家的年节心情。

最终,人们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骂几句“造孽啊”、“真是没救了”,便各自转身回了家,重重地关上了房门,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令人窒息的喧嚣。

门外终于清静了下来。何天良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得意地哼了一声,重重地摔上门,震得门框都微微发颤。

叶春燕也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一般,浑身脱力地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上还残留着刚才叫骂时的狰狞。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只剩下几个女孩压抑的抽泣声和婴儿微弱却持续的啼哭,在空旷而冰冷的屋子里回荡,更显得凄凉。

来儿默默地从墙角站起身,走到招儿身边,轻轻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用冻得僵硬的手拍打着她的后背。

她又转头看了看襁褓里的小六,小家伙哭得嗓子都哑了,小脸憋得通红。

来儿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对父母的怨恨,也没有对命运的控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以及一种与她十二岁年龄极不相符的坚韧。

她低下头,在招儿耳边,用只有姐妹俩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别哭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心里清楚,指望父母是彻底指望不上了。这个家,这个烂到根子里、早已没有一丝温暖的家,以后,只能靠她这个十二岁的姐姐,带着下面五个尚且年幼的妹妹,在这无边无际的绝望深渊里,艰难地挣扎着,寻找那一丝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微光了。

来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的衣兜,那五块钱票子还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她紧紧攥住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仿佛攥住了她们姐妹几个唯一的救命稻草。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带着妹妹们活下去,这个念头,像一颗顽强的种子,在她荒芜的心田里生根发芽,成了她此刻心中唯一,也是全部的信念。

寒夜漫长,前路茫茫,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为了妹妹们,她必须撑下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只能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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