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月牙与狂暴的蛇群狠狠撞在一起，灵压对轰产生的冲击波如实质的圆环般扩散开来，将周围的碎石瓦砾再次清空一圈！
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呃啊！”
阿散井恋次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稳住。
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那必杀的一击“狒牙绝咬”竟然被挡住了？！
被这个刚刚还被他一击秒杀的小子，用这种粗糙的毫无技巧可言的灵压外放给挡住了？！
虽然对方明显是透支性的爆发，虽然那月牙光刃在击散蛇群后也迅速溃散，但这结果依然超出了恋次的预料。
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在刚才那剧烈的灵压对撞中，那种诡异的被吸食感再次出现了！
而且比上一次更清晰！
仿佛有无数张看不见的小嘴，在疯狂啃噬着蛇尾丸分散开的灵压！
烟尘缓缓散去。
黑崎一护单膝跪地，用斩月死死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他浑身衣衫褴褛布满细小的伤口，鲜血从崩裂的虎口不断滴落，呼吸急促得略带娇喘。
刚才那一击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量，但他的眼神却亮得吓人，那是一种在绝境中爆发出潜能撼动了强敌后的兴奋与不屈！
【卧槽！卧槽槽槽！】
李默的声音带着尖叫和异样的亢奋。
【顶住了？！你小子可以啊！爆种了？！刚才那一下，灵压质量飙升啊！像……像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反扑时榨出的生命精华！够劲！虽然量少了点，但品质没得说！】
他顿了顿，语气又带上了研究员的挑剔：
【不过操控太烂了！十成力浪费了七成！还有，刚才对撞的时候，我好像不小心‘吃’到了点那红毛蛇刃的分体灵压……啧，味道更差了，像嚼了一嘴的塑料小蛇，还带着铁锈味！差评！】
一护没空理会他的评论，他死死盯着前方的恋次，以及……那个自始至终，如同冰山般矗立不动的朽木白哉。
恋次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眼神变得无比凝重，之前的戏谑和轻视彻底消失。
他收起蛇尾丸，没有再急于进攻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白哉，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白哉大人，这小子……不对劲他的斩魄刀，有古怪！”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蛇尾丸在接触他的刀时，灵压会……流失。
虽然很少但那种被强行夺走力量的感觉，非常清晰！
这把刀……很邪门！
一直如同背景板般的朽木白哉，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恋次，也没有看狼狈不堪的一护，那双深邃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带着审视落在了黑崎一护手中那柄巨大的斩月之上。
目光触及的瞬间，一护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一股远比恋次庞大精纯也更无情的灵压如同无形的山岳缓缓倾轧而下，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白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斩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护的心脏狂跳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他能感觉到，体内李默那一直喋喋不休的声音，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仿佛被某种更高级的存在所震慑，连“品尝”的欲望都被暂时压制了下去。
【……靠。】
良久李默才用一个轻微带着点蛋疼，打破了一护脑海中的死寂，
【这冰块脸……灵压强得有点离谱啊……像……像一整座移动的万年冰川！这要是能啃一口……得窜稀窜到明年吧？】
一护：“……”
他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这货作死的勇气。
终于朽木白哉薄唇微启，在这死寂的战场上响起，话语的内容却让一护和恋次同时一愣。
他没有评价一护的实力，没有斥责恋次的失手，甚至没有对露琪亚的事情做出判决。
他只是看着斩月，用那毫无波澜的语调，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的刀，很有趣。”
有趣？
一护懵了。
这是什么评价？
一把能“吃”别人灵压的刀，在这位高高在上的队长眼里，只是……“有趣”？
恋次也愣住了，不解地看向白哉。
白哉却没有再解释的意思。
他缓缓抬起了手，那动作优雅而从容却带着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游戏到此为止。”
冰冷的话语宣告了终结。
一护瞳孔骤缩看着白哉那抬起的手，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感传遍全身！
他知道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威胁！
刚才和恋次的战斗，不过是开胃菜！
【要动真格的了？！】
李默的声音也带上了紧张，但诡异的还有压抑不住的作大死的好奇
【小子！准备好！让我尝尝这万年冰川是什么味儿！说不定是薄荷味的？！】
尝尝？拿头去尝啊？！
一护看着白哉指尖开始凝聚的让他灵魂都在发抖的恐怖灵压，绝望发现自己连抬起斩月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而朽木白哉，显然已经不打算再给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