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才是真的斩月
朽木白哉的千本樱刀网被一护以那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破解，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白哉脸上的轻蔑与冷漠早已被凝重取代，他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对手，以及那柄看似朴素实则危险至极的细长黑刀——无华。
一护微微喘息着，维持“无华”形态和进行高强度的“三位一体”协调战斗，对他的精神和灵压都是巨大的负担。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无华之间的联系越发紧密那种如臂使指的掌控感正在战斗中飞速成长。
然而他也清晰地触摸到了一个无形的天花板——面对白哉这种级别的对手，仅凭现在的力量和战斗方式，或许可以周旋可以制造麻烦，但想要真正战胜对方，夺回主动权，还欠缺一些……决定性的东西。
就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内部频道里，一直专注于战斗分析和能量协调的李默，却突然发出了一个与当前紧张战局格格不入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
【喂！那边那个缩在角落里的白毛！别他妈偷看了！出来说句话！】
他这话不是对一护说的。
他的意念，直接穿透了内心世界那相对稳定的三角结构，轰向了那片一直潜藏在最深处充满了暴戾与毁灭气息的纯白混沌区域！
一护猛地一愣。
李默在跟谁说话？
白毛？难道……
几乎是在李默话音落下的同时，那片纯白的混沌区域，剧烈地翻涌起来！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狂暴的意志，如同被惊扰的凶兽，猛地探出了它的爪牙！
【吵死了！你这只烦人的臭虫！】
一个沙哑充满了电音极致恶意的声音，在一护的灵魂深处炸响，这声音直接越过了李默构筑的常规内部频道，带着一种原始的蛮横的穿透力！
【我和这个废物（指一护）的事情，轮得到你插嘴？！】
这声音……是虚白！
他一直潜藏着观察着，直到此刻被李默直接点破！
紧接着在一护震惊的注视下，他内心世界的景象发生了剧变。
斩月大叔那沉稳的灰色虚影依旧占据着核心位置，李默那具象化的白发墨镜身影抱着双刀站在一侧。
而在他们的对面那片纯白混沌之中，一个全新的充满攻击性的身影，缓缓凝聚凸显出来。
那是一个与一护容貌一样，但气质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同样有着海胆的头发，却是更加狂乱不羁地竖起；皮肤苍白，脸上带着狂傲而残忍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一身白色的死霸装。
他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仿佛是一切负面情绪与毁灭本能的集合体。
他就是——虚白！
“你……”
一护的意识体剧烈波动着，看着这个突然以如此清晰、极具压迫感的形态出现的存在，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你又是……哪个？！”
他体内到底住了多少“房客”？！
一个沉稳的斩月大叔，一个疯批话痨的李默，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看起来就像终极反派的虚白？！
听到一护这带着茫然与惊愕的疑问，虚白笑容变得更加狰狞和……不屑。
瞳孔扫过一护，又扫过斩月大叔和李默，最终那充满了恶意的目光重新锁定在一护身上，用一种仿佛宣告真理般的不容置疑的语气，沙哑地开口：
“哪个？”
他嗤笑一声，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与绝对的傲慢。
“我才是……真正的‘斩月’！”
什么？！
一护的意识仿佛被重锤击中，猛地一滞！
真正的……斩月？！
那斩月大叔是什么？李默又是什么？！
【放你娘的狗屁！别逼我透剧，不过好像也是，是个屁】
李默立刻跳脚大骂，具象化的身影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双刀扔过去，【老头才是根正苗红的斩月本体意识！也不对，不能透剧】
虚白对李默的辱骂毫不在意，他的瞳孔依旧死死盯着一护，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某种恨铁不成钢的鄙夷：
“废物就是废物！拿着我的力量，却用得像一坨狗屎！”
他的声音如同刮骨钢刀，切割着一护的神经，“看看你那可笑的‘卍解’！把力量压缩成一根针？
真是天才的想法！
但你压缩之后呢？只会用它来戳来刺？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他猛地踏前一步，那狂暴的凶煞之气几乎要冲垮内心世界的稳定结构：
“刀！是用来‘斩’的！听懂了吗？！是‘斩’！！”
虚白咆哮着，瞳孔中仿佛有尸山血海在沉浮，“把你那可怜的力量，把你那乱七八糟的‘协调’，把你所有的一切！
都给我凝聚起来！
不是压缩成一根针！是磨砺成一条线！一条可以斩断一切、撕裂一切、毁灭一切的——线！！”
他的话语，如同蕴含着某种狂暴的法则，强行灌入一护的意识。
不同于斩月大叔的沉稳引导，也不同于李默的技术分析，虚白的“教导”充满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暴力与破坏哲学！
“用你那把可笑的细刀！”
虚白伸出苍白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一护意识体的脸上，
“不是去‘刺破’那张破网！是去‘斩开’它！把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我’！都集中在刀刃上！想象你就是那柄刀！你就是那道斩断一切的‘线’！！”
外界白哉显然也察觉到了一护身上气息的异常波动。
那柄细长黑刀“无华”上原本内敛的暗红光泽，此刻正变得极不稳定时而黯淡，时而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凶戾红芒！
一护整个人也僵在原地，眼神剧烈变幻，仿佛在进行着极其激烈的内心斗争。
白哉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结束了。”
他冰冷的声音宣告最终审判。周身所有的千本樱刀刃不再保留，尽数汇聚，化作一道前所未有的凝练到极致的粉色洪流，如同天罚之剑，带着摧毁一切的意志，朝着僵直的一护轰然斩落！
这一击，威力远超之前所有！
死亡的气息，瞬间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护那剧烈变幻的眼神，猛地定格！
一种混合了决绝疯狂与某种豁然开朗的明悟，在他眼中爆发！
他听到了虚白那狂暴的咆哮，也感受到了斩月大叔那沉稳的基石，以及李默那试图维持协调网络的努力。
三者……不，是四者！
包括他自己那不屈的意志！
在这一刻，被那极致的死亡威胁强行糅合在了一起！
“吵死了……”
一护在现实与内心世界同时发出了低吼，
“都给我……闭嘴！！”
他双手紧握无华细刀的刀柄，不再去思考复杂的协调，不再去区分谁是正统。
他将所有的意志——自己的不屈斩月大叔的沉稳、李默的灵动、乃至虚白那狂暴的“斩”之意念——如同百川归海，强行拧成一股！全部灌注进那细长的黑色刀刃之中！
无华细刀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嗡鸣！刀身那暗红的光泽瞬间暴涨，化为一种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深红！整个刀身都微微弯曲起来，仿佛承载了过于恐怖的力量！
面对那从天而降仿佛能毁灭一切的千本樱洪流，一护没有闪避，没有取巧。
他只是将手中那柄仿佛燃烧着深红火焰的细刀，由下至上，简简单单，却又蕴含着开天辟地般意志地——
一斩！
“斩——！！！”
嗤啦——！！！！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巨响，震撼了整个街区！
那道凝练无比的千本樱洪流，在那道深红色的细线面前，如同遇上了克星，被从中硬生生地、干净利落地——劈成了两半！！！！！
粉色的灵子如同被斩断的瀑布，向着两侧轰然溃散！露出了后方朽木白哉那张充满了极致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脸！
深红色的细线去势不减，擦着白哉的耳畔掠过，将他身后远处的一栋废弃大楼，如同切豆腐般，无声无息地斜斜斩开！断面光滑如镜！
一护保持着挥刀斩天的姿势，微微喘息，手中无华细刀上的深红光泽缓缓内敛，重新变回那深邃的漆黑。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脸色铁青、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的朽木白哉，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疲惫、疯狂与无比畅快的笑容。
“现在……”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够‘斩’了吗？”
内心世界里，斩月大叔沉默，李默目瞪口呆，而虚白则发出了低沉而满意的如同凶兽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