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千里在审讯室里,灯光亮得刺眼。
王斌坐在铁椅子上,头垂得低低的,再也没了之前厂书记的威风。
他把所有罪行都招了 —— 贪污的公款算得清清楚楚,一共 12 万 6 千 3 百 27 元;胁迫过的 6 名妇女,名字、工作单位都报了出来;甚至连给弯弯传送情报、故意破坏生产的细节,也一五一十说了。
人事科科长和保卫科那几个被抓的人,见王斌都招了,也没敢隐瞒,纷纷交代了自己的罪状 —— 帮王斌打压有能力的员工,专挑亲信提拔,还帮着掩盖贪污的痕迹。
武千里记录完供词,让人把他们都押上警车,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厉审判。
李峰刚回到研究室,就见厂长娄振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娄振华脸上满是愧疚,对着李峰连连鞠躬:“李主任,实在对不起!是我对工厂管理不力,才让王斌这种败类钻了空子,差点耽误了您的事!”
李峰看着眼前的娄振华,心里冷笑一声 —— 他可是记得,原着里这娄振华是旧社会的资本家,手上没少沾血。
表面上,李峰却随意敷衍着:“娄厂长不用自责,这种事难免有,以后加强管理就行。”
毕竟,总有太阳照不到的角落,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问题都解决。
娄振华见李峰没追究,松了口气,赶紧说:“李主任,入职手续还没办好吧?我带您去,让人事科副科长亲自给您办!”
两人来到人事科,副科长一见到李峰,手都在发抖 —— 他可是听说了,这位李主任还没入职,就把人事科科长和保卫科的人给 “端” 了,自己可不敢得罪。
办手续的时候,副科长手脚麻利,不到十分钟就把所有流程走完了,还一个劲地说:“李主任,以后有任何需要,您随时吩咐!”
手续办完,娄振华热情地邀请:“李主任,到饭点了,去厂里小食堂吃顿饭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李峰也没推辞,跟着娄振华去了小食堂的包间。
没多久,菜就端了上来 —— 红烧鱼泛着油光,香辣鸡块香气扑鼻,还有宫保鸡丁、酱大肘子、鱼香肉丝,素菜有酸辣白菜、拍黄瓜,最后还上了一盘油炸花生米,摆了满满一桌子,旁边放着两瓶茅台。
娄振华先端起酒杯,客套了半天,才给李峰敬酒:“李主任,我敬您一杯,以后研究室的事,还得靠您多费心!”
李峰喝了口酒,没说话,心里清楚,娄振华肯定有事求他。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娄振华终于说出了目的。
他搓着手,笑着说:“李主任,我家有个女儿叫娄小娥,今年 18 岁,知书达理,我想着…… 要是您不嫌弃,能不能给你们俩牵牵线?”
李峰放下筷子,一句话就把娄振华的念想掐灭了:“娄厂长,我要是结婚,得向上面打报告,需要经过政治审核。”
娄振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垂头丧气地坐下 —— 他心里清楚,自己资本家的成分,政治审核肯定过不了,这门亲事算是黄了。
这场酒局就这样不欢而散,李峰起身离开,娄振华也没再挽留,只是送他到门口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李峰回到研究室,检查了所有实验设备 —— 车床、铣床、示波器都完好无损,材料也都整齐地堆放在角落。
他关了电闸,锁好门,骑着自行车往 95 号院赶,打算回去休息一会儿。
回到自己的东厢房,李峰躺在床上,累了一上午,很快就沉沉睡去。
傍晚的时候,院子里的嘈杂声把李峰吵醒了。
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走到院子里一看 —— 大家都围着贾东旭,听他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
“你们是没看见!今天红星轧钢厂来了好多警察,把厂书记、人事科科长都带走了!” 贾东旭手舞足蹈地说,“还有保卫科、人事科的好几个人,那场面,老震撼了!对了,厂里荒地上建的实验室,听说来了个主任,还是 9 级工程师呢!”
闫富贵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李峰,走过来问道:“李峰,你找工作的事怎么样了?还没着落吗?”
李峰还没说话,贾东旭就凑了过来,一脸嘲笑:“大学生毕业证是拿到手了,可这都几个月了,连份工作都找不到,也就这样吧!”
李峰没搭理贾东旭 —— 跟这种人争辩,只会显得自己更蠢。
他对着闫富贵说:“明天我就正式去报道了。”
“那太好了!” 闫富贵笑着说,“我就说嘛,你这么有本事的大学生,不可能找不到工作!”
贾东旭还不死心,阴阳怪气地说:“谁知道拖了多少关系,找的是什么破工作,说不定就是个打杂的!”
李峰懒得跟他纠缠,扭头就回了自己家,关上门,把外面的闲言碎语都挡在了门外。
他从口袋空间里取出自己最喜欢吃的卤牛肉,又拿出一盘油炸花生米,最后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水饺 —— 是白菜猪肉馅的,还带着刚出锅的温度。
李峰倒了点陈醋和酱油,拌在水饺里,一口一个,吃得津津有味。
他没把贾东旭的嘲笑放在心上 —— 等过几天,贾东旭知道自己就是那个 9 级工程师、研究室主任,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第二天一早,李峰早早起了床,煮了碗面条,吃完后,骑着自行车往红星轧钢厂的方向而去。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上班的工人,有上学的孩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期待。
很快,红星轧钢厂的大门就出现在眼前,李峰深吸一口气,骑着车,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