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手忙脚乱的，一边扶三脚架，一边喊瑶瑶别晃。
结果乐乐又扯他衣角：“爸爸，那个屏幕上的小糖糖是什么？能给我吗？”
他回头一看，打赏动画正闪着呢，用户“隔壁王阿姨”送了十个棒棒糖。
还没等他解释，音音抢过桌上的麦克风，举到嘴边就唱：“小星星，眨眼睛，爸爸头发有点少，像星星少了几颗亮晶晶……”
跑调跑得没边，她自己还挺得意，晃着腿接着编，“爸爸直播好紧张，手手都在抖呀抖……”
瑶瑶一听，立马在后面转圈，自称是伴舞，转着转着没站稳，摔在地毯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我没事，再转一个！”
“弹幕：救命啊！这儿歌太损了，哈哈哈哈……爸爸头发躺枪！”
“弹幕：伴舞的宝子太拼了！小心晕过去啊！”
“打赏：用户“云养娃达人”送出彩虹车 x1。”
乐乐看见彩虹车动画，眼睛都亮了，直接把脸贴到镜头上，屏幕瞬间只剩她的大鼻孔：“这个车车能坐吗？我想上去滑滑梯！”
“弹幕：猝不及防的鼻孔攻击，我手机要被吸进去了！”
“弹幕：吃货的关注点永远在吃和玩上，没毛病。”
宁宁这时又开口了，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念：“爸爸你看，现在在线 68 个人，互动率 12.3%，就是说十个人里有一个在说话，打赏钱钱 24.5元，能买两包薯片了！”
“弹幕：这小丫头是军师吧？三岁就会看数据？太神了！”
“弹幕：还换算成薯片，思路很清晰啊，是个实在人。”
瑶瑶玩嗨了，开始在背景里翻侧手翻，自称人体风火轮。
她从沙发这边翻到那边，中途撞到茶几腿，揉了揉膝盖继续：“我能翻十个，你们数着啊——一，二……”
“弹幕：背景板才是主角吧？这体能我服了。”
“弹幕：宝子慢点！别磕着下巴，我看着都疼。”
“打赏：用户“快乐源泉制造机”送出小飞机 x2。”
安安一直没说话，偶尔抬头看一眼混乱的场面，又低头画两笔。
快下播的时候，她走过来，把画递给沈默：“爸爸，给你。”
纸上除了沈默，还有五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爸爸好忙。
“弹幕：小画家太会抓重点了，爸爸手忙脚乱的样子全画出来了。”
“弹幕：这幅画必须裱起来！太有纪念意义了。”
沈默原本计划播一小时，结果乱了四十分钟就撑不住了。
下播的时候，他瘫在沙发上，胳膊腿都软了，五个丫头却还没玩够。
乐乐趴在他腿上，指着手机问：“爸爸，那个会动的框框明天还能玩吗？我还想看看糖糖和车车。”
音音拽着他的衣角，认真地说：“我下次要唱更长的歌，比今天还好听，让大家都给我送糖糖。”
瑶瑶还在翻侧手翻，一边翻一边喊：“我明天要翻二十个，让大家都夸我！”
安安站在旁边，把画又往他手里塞了塞：“爸爸，你要收好哦。”
宁宁则拿着一张纸跑过来，上面用蜡笔写了几个数字：“爸爸，我算好了，最高在线112人，总收入286元，能买十五包薯片，还能买一本新绘本给音音。”
沈默晚上躺床上，点开直播数据，眼睛都直了。
首次直播，居然涨了五百多个粉丝，打赏加起来有八百多块。他翻了翻回放，发现观众最喜欢的，全是孩子们没刻意装出来的样子。
弹幕精选：“这几个娃也太治愈了，比那些摆拍的萌娃真实多了。”
“五个娃五种性格，音音爱唱，瑶瑶爱动，乐乐爱吃，安安爱画，宁宁爱算，太可爱了！”
“爸爸虽然手忙脚乱，但没对娃发脾气，眼神里都是温柔啊！”
“求后续！想天天看萌娃开会！”
手机突然响了，是钱胖子，一接通就听见他狂笑：“老沈，你火了！我刷到你直播回放，我妈都问这五个小丫头谁家的，要认干孙女。
“网友都叫你们‘萌娃天团’，让你别改风格，就保持这样的混乱！”
沈默挂了电话，轻手轻脚走到女儿们的房间。
五个小丫头挤在一张大床上，睡得跟小猪一样，音音还抱着绘本，乐乐嘴角还沾着饼干屑。
他把安安的画贴在冰箱上，又回去看了眼直播数据，忍不住笑了，原来不用刻意准备，孩子们的快乐，就是最好的内容。
第二天下午三点，沈默刚打开摄像头，五个丫头就围了过来。
音音举着麦克风，乐乐拿着饼干，瑶瑶站在旁边准备翻跟头，安安抱着蜡笔，宁宁则拿着小本子：“爸爸，我今天准备记详细点的数据！”
沈默笑着点头，这次没忘开场白：“大家好，我是沈默，还有我的五个小助手。”
“弹幕：来了来了！萌娃天团上线了！”
“弹幕：爸爸今天不紧张了吗？”
“打赏：用户“隔壁王阿姨”送出棒棒糖 x20。”
乐乐一看打赏，立马凑到镜头前：“谢谢阿姨的糖糖，我今天不吃镜头了，我吃饼干！”
音音跟着唱起来：“小星星，眨眼睛，今天爸爸不紧张，我们一起真开心……”
瑶瑶的侧手翻准时开始，安安则低头画起了新的画——这次纸上多了个亮着的摄像头。
宁宁则念起了数据：“现在在线156人，比昨天多了！”
沈默看着眼前的一切，没再觉得混乱，反而觉得特别踏实。
他想也许这就是生活最好的样子，有一群可爱的孩子，有一群喜欢他们的观众，还有一份简单的快乐。
他刚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就听见哗啦一声，乐乐抱着个饼干袋从柜子后面钻出来，举得高高的。
“爸爸藏零食！”乐乐撒腿就跑，饼干袋晃得沙沙响。
音音立马追上去，小短腿倒腾得飞快：“乐乐你不能吃独食，要分给大家！”
瑶瑶一看有热闹，也蹦着加入：“看我凌波微步，我能追上你！”
说着还学电视里的样子，胳膊甩得像小风车，结果差点撞着茶几腿，赶紧扶住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