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禹司铭耐住性子问。
对于姜霏，禹司已经是失望透顶了，他甚至已经开始觉得姜清柔的那个意外绝对是和姜霏脱不开关系的。
姜霏可能从来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善良。
想到这里，禹司铭又觉得有几分心痛。
他是喜欢过姜霏的，也很心疼姜霏，他不知道姜霏是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说原本就是这样子。
如果原本就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怕了，那她到底把自己藏的有多深？
禹司铭不敢想。
姜霏看着禹司铭变幻莫测的神色，心里也凉了半截。
禹司铭不是一个多复杂的人，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他现在面上表现出来的厌恶绝对不是装的。
姜霏心灰意冷地问：“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好下去了吗？”
禹司铭说：“更正你一点，我们其实从来就没有好过。”
以前是他单方面的喜欢，没有表过白，但是他相信姜霏是知道的。
现在说完全没有感觉，也没有底气，就是对于姜霏这个人，禹司铭是已经彻底放弃了。
姜霏听了禹司铭的话之后凄凉一笑，“原来姜清柔的几句话，就能让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烟消云散。”
“不是她的几句话......”
禹司铭的话都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姜霏居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小刀，朝着自己的手腕用力地割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顿时一个劲地往外冒，姜霏的眼泪也跟着这鲜血无穷无尽地往外流。
“你疯了？！”禹司铭愤怒地喊了一声，然后飞快地把自己办公室里背着的毛巾拿了出来，把姜霏的手一扯，用力的捂了上去。
他拉着姜霏往外走，“去医务室。”
姜霏却不肯，她从后面抱住了禹司铭，呜咽着说：“司铭，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也知道，我只有你了。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我认错，你就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真的爱你啊！”
禹司铭听了姜霏的表白，脊背一直，心里又复杂了起来。
他回过头去看姜霏，姜霏的脸和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分外苍白，一双眼睛却红得仿佛能流出鲜血。
禹司铭忍不住把包着姜霏伤口得布捏得更紧了一点。
他看了眼抹布，觉得好像已经没有更多的血溢出来了， 松了口气。
还好姜霏的力气不大。
禹司铭想起了之前两个人情投意合的时候，姜霏文采好，喜欢写东西给他，他会给那些文字都一一配上画，就这样他都留下了一本小册子。
姜霏会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跳舞，她说了这辈子只会给他一个人跳。
姜霏对他的好，好像又刻骨铭心般的翻滚了上来。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就回答了一句：“好。”
“真的？”姜霏的眼眉一下就弯了起来，清冷忧郁的气息不见了，看着俏皮可爱多了。
禹司铭忽然觉得以前的那个姜霏好像回来了一点。
那时候他才调回沪市，一个人孤苦伶仃，只在认识了姜霏之后生活才多了一丝颜色。
他觉得姜霏说的也没有错，他不能因为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就把姜霏以前带给过他的那些快乐和温暖都抛之脑后。
更何况，姜霏现在看上去这么可怜，这么需要人疼爱。
她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罢了，谁又不会犯错呢？
姜霏都不惜为了他去死，他怎么就不能原谅姜霏一次？
禹司铭想到这里，心里已经彻底放下了顾虑，但是面上却不显。
他郑重地说：“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是你要去和姜清柔道歉。”
“啊？”姜霏的表情一震。
禹司铭说：“你知道是哪件事的，这件事情我可以在面上帮你扛下来，但是你私底下，必须要和姜清柔道歉。你也别担心她回举报你，我和她接触过几次，姜清柔同志很善良单纯，也很在乎你这个堂姐，她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禹司铭的脸上写着不容拒绝。
姜霏的心里像是万马奔腾满，整个就是一个一言难尽。
她不知道自己认识的姜清柔和禹司铭认识的姜清柔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要是她找姜清柔道歉，那无异于是自投罗网，姜清柔不让她去坐牢都是不可能的。
但是禹司铭脸上的真诚和固执却让姜霏明白了就算她和禹司铭说再多姜清柔的不好都是白搭。
她想了想。
这事很简单，姜霏本来就有找姜清柔的打算，她还有姜清柔的一点把柄，让她离禹司铭远一点应该是可以的。
至于道歉，她只要被禹司铭知道她找过姜清柔就可以了，说了什么只有她和姜清柔两个人知道。
于是姜霏点了点头，一副很温顺的样子，“好，我都听你的。”
禹司铭得了姜霏的答应，心里却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那件事情，是李冰逼你的，是吗？”
姜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她，说实话，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她是要针对柔柔，要是我知道的话......”
禹司铭再次打断了姜霏，“好了，那我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能再有了，伤害自己也不可以了，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姜霏知道禹司铭是在关心自己，心里顿时有了一丝甜蜜。
禹司铭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姜霏的手，血已经完全停止，伤口也不深，但是因为姜霏本来就瘦弱，所以看着还是很触目惊心的。
他叹了口气，“走吧，去处理一下。”
姜霏笑了，“好。”
她求之不得。
正好让大家都看看清楚，到底是姜清柔在说谎，还是她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