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钱白眼一翻，对不起，他一般不翻白眼，除非真的忍不住。
这段时间和明凡待在一起，他把以前百八十年的白眼都翻完了。
只有钱兴眉头一跳，在心里默默祈祷‘祖宗啊，你可别浪了。’
他有种要出事的感觉，毕竟这人，自带邪门。
啥？为什么不严令警告？
呵呵，这货一百斤，九十九斤反骨，比过年的猪都难摁。
还警告，他警告有用吗他。拼着警告换来这货适得其反，不能干。
这是他和明凡相处，悟出的道理。
明凡飞身踏着三矛，直直向海域上空飞去。
她将神识扩散出去，片刻明凡抬眸，看向他们：“你们也没探查到什么？”
众人点头，他们在她来之前，自然也是将神识探出。
但海域太大，一来覆盖不住，二来覆盖住的，的确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明凡沉吟，御剑飞了回来。
林皖舒温声开口：“各位，不若将你们所知道的九幽刹海红月传说的事，互通有无。”
明凡叹了口气，心里暗道，他们知道的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她一个人多。
不过嘛，重在参与，就当参与进来，增加点代入感吧。
百里墨兰看着幽红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百里浔率先开口：“我知道我知道。
九幽刹海是启灵大陆最南边的海域，因为海水颜色颇深，且地处偏远，这才有了九幽刹之名。
不过这海里的黑鱼甚是肥美，每年开春，倒是养活了南边不少城镇的渔户。
嗯……至于这红月，是有人目睹过的。
那天这人正好因为涨潮，被困在海域，等退潮后，驾着渔船上岸，天色已经晚了。
他感觉四周漆黑，抬头这才发现，天上的月亮，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那人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往家里跑。
突然，身后传来如厉鬼一般的哭诉，这人不敢回头。
一只手修地缠住了他的腰身，把他狠狠往后拽去！
他竟然看到……”
“嘶——是这怪物趴你耳根子旁边亲口说的，还是这当事人托梦告诉你的？”明凡双手环胸，歪着头看着百里浔。
百里浔一怔；“这自然是古卷里记载的。”
“……那古卷是不是叫什么‘我在九幽刹海嘎嘎乱杀’啊。”
“哎？你怎么知道！”百里浔眼前一亮，要不是被百里墨兰拽着脖颈，他都想蹿到明凡怀里，畅聊一番。
这简直是知己啊，喜欢和他看一样的志记奇异录。
“你不觉得，你看的那什么书，很像个玄幻小说吗？”陆不平奇怪道。
开局一张弓，后面就飞升，可不就是编的故事么。
明凡诧异地看了一眼陆不平，这货，怎么突然开始长脑子了。
“什么书都看，不会让你营养均衡，只会让你发育不良。”明凡语重心长地说道，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啊？被骗了！那个摊主可是要了我十块上品灵石！”
陆不平：“……”
这哥们儿好像是真傻。
百里墨兰：“……”
呵呵，这弟弟要不了了。
长老们：“……”
如果宗门未来都是这样的，好像相比之下，明凡那娃娃也不是不行。
起码不会傻到丢人。
明凡震惊地捂住胸口，这世家傻孩子的钱，都这么好赚吗？！
放开那个男孩，让她来！
陆不平此时也瞪大了眼睛，十个上品灵石！果然啊，骗子不坑穷人。
被百里浔这憨憨这么一搞，刚才肃穆的氛围被冲淡了不少。
众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些信息，大抵也都大同小异。
毕竟红月之日，没有人真的见过，也可能……见过的人，早就都成了死人。
这一认知，让众人刚放松的心情，再次揪紧。
恐怖来源于未知，谁也不知道这漆黑的海面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天上，红月彻底展现在人们眼前。
那种红暗沉、妖异，像干涸的血固在上面。
明凡凝视着上面的颜色，心脏突然砰砰加速跳动了两下。
“这里如果没有大妖怪，真对不起它的牌面。”容华手低垂着眸子，看着漆黑的海。
“有，有东西……”百里墨兰看向众人，指了指海面。
众人看着漆黑空旷的海面，又看向百里墨兰煞有介事的样子，满脑子苍蝇。
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元婴修士都不能看的？
想了想，几位元婴期长老看向明凡：“你看见啥了不？”
还想着莫非这东西，只有金丹修士能看到。好家伙，还自带阶级规避的。
明凡点点头，吐出口气：“看见了。”
果然，长老们迫不及待追问：“看见什么了？”
“看见了里面的黑鱼放了个屁。”
长老们：“……”
弟子们：“……”
百里浔：“哪儿？哪有屁？”他倒要看看是哪条黑鱼这么牛逼！
明凡莫名看了眼他们，慢悠悠说道：“对啊，屁都没有。想知道，你们应该问百里墨兰啊，问我做什么。”
出声的人是百里墨兰，这群人却反过来问她。
驴今天一定啥事没干，净踢他们脑子了。
硬了，拳头硬了。
他们不也是想着找第二个能看到的人了解个情况吗？几人狠狠剐了明凡一眼，各自整理自己的衣衫，掩饰尴尬。
张山轻咳两声，向百里墨兰问道：“百里小友，可问你看到了什么？”
百里墨兰唇角尴尬勾起，她能说什么也没看到吗？
她也没料到，这些人不问她直接去问明凡，你说说这事，你瞅瞅，都怪尴尬的，嗐。
百里墨兰深吸一口气，指着九幽刹海。
“上面有触手，从海面延绵至海底，具体的我也看不清。”
百里墨兰眼角缓缓流下血迹，这是她动用天赋窥探不属于她这个修为的事情，造成的反噬。
她和百里浔不同，百里浔是对一切灵体之类的免疫，她是另一个极端。
爹爹从她小时候就发现了，特此用秘术将她的天眼遮住，不让她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今日事关重大，她还是决定擅自动用一次这种能力。
不过，好像没太帮上……
“阿姐！”百里浔将百里墨兰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