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凡正襟危坐，与此同时，对面空竺上方也凝聚出了雷云。
两个最受关注的药师同时斗法，让人倍感期待。
只不过明凡现在不太好，准确地说，是很不好。
明凡看着头顶上酝酿而出的丹雷，嗯，和炼破厄丹时出现的丹雷很是相似。
之前被雷劈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能激发出肌肉记忆，疼得她直咧嘴。
反观空竺头上的雷云，比起明凡，则是明显浅了不少。
各方势力不由猜测，明凡和空竺，他们最终到底是谁能拔得头筹。
四洲不少势力时刻观察，等此次药师大会结束，他们也好选择拉拢对象。
如果能与天药榜上的药师有几分交情，那么以后办起事来，则要容易许多。
所以天药榜上的药师，根本不愁没有人脉。
这也是为何，所有药师，看中天药榜的原因。
明凡突然站起身，嘭的一掌拍向丹炉。
众人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看向明凡。
明凡愁眉苦脸，感觉到四周目光聚来，双手合十。
“别当回事，我在发疯。”
众人：“……”
呵呵，能看得出来。
明凡发泄完心中的怨气，整个人萎靡下来，重新老老实实地坐下，等雷劈。
“这就是惊涛骇浪后的一切归于平静？”
一个修士看着明凡变脸的速度，感觉自己的脑袋根本跟不上明凡的跳跃。
“她人真的很好的……”
一个怯懦的声音开口。
少女拘谨地攥着自己袖口，低声开口，身上药师服肥大不已，显得她更加娇小。
如果明凡在此，一定会认出，这就是当时在药园，告知她有关牧洺和陆无消息的那名药师。
不过她现在说的话，众人听完都嗤了一声。
明凡，好人？她沾边吗。
不不不，可看不出来。
“你看清楚点，她，就是她。”一名修士一指回影阵中的明凡，“她真的像好人？”
雷霆轰鸣而至，明凡龇牙咧嘴，表情甚是狰狞……这副样子，看着的确不太像好人的样子。
明凡早就放弃了表情管理，现在，她只觉得头发竖起，头皮发麻。
只不过受了一道天雷后，她还没叫出声，倒是对面的空竺先哀嚎了一声。
明凡看过去，挑起眉毛：“你鬼叫什么？”
空竺痛苦面具，他叫什么，他的脸皮快裂开了啊。
这副身体本来就不是他的，虽然他神魂在此，但不是就是不是。
被天雷劈中，他的痛苦，要比正常人高出许多倍。
他许多年没有如此拼命，如今因为明凡，这用力一下过猛。
空竺一边应付着天雷，一边担心自己岌岌可危的脸皮。
明凡头上天雷数量庞多，空竺头上天雷对他的威力更大，他俩不知不觉间，又打成了个旗鼓相当。
在场药师的丹劫和天雷滚滚而至，这次没有明凡上次那种诡异的雷云，每个人都在经历属于自己的雷劫。
轰隆声和蓝紫色雷电互相勾结在一起，映的场上有种被摧残的美。
当然，其中还属明凡和空竺的情况最为震撼。
王庭的老者观察了他们两人半晌，最终摇了摇头。
想到他们两个人挺能劈，没想到这么能挨劈。
滚滚丹劫，将场上药师与回影阵前的修士们的心连在一起。
突然，有人指着空竺的方向大叫。
“空竺，空竺仙者的脸皮！”
因着这一嗓子，众人循声望去，一道天雷劈下，空竺原本俊逸的脸颊，竟然裂开了。
没错，就是裂开了
裂开的脸中，不见血肉，不见脉络，空洞洞的，吓人得很。
只不过仅仅瞬息，空竺脸上的裂痕就消失不见。
不过就算是瞬息，也足以让人癫狂到痴呆。
震惊！药师界天药榜榜首空竺仙者，竟然当众破相！
以空竺在药师界的地位，此消息很快就疯传出去。
一时间，空竺破相被众人津津乐道，甚至谣言疯长，越发离奇。
最后竟变成‘空竺皮囊后藏着百岁老翁面容’，空竺的追捧者中，女修们芳心碎了一地。
当然，这些都是空竺出来后才得知的。
他自然知道天雷对他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有多大的影响，因此他早就用了秘术，即使被天雷劈上一劈，除了疼痛加倍，也不会立刻毁了这副皮囊。
修仙界常有老者吃上驻颜丹等等，维持自己的容貌。
因此空竺这种诡异的情况，虽然诡异，但众人脑洞更大，自动为他开始找补。
再说空竺，他知道那些修士会看到什么，根本不慌。
他们看到的，就是秘术下，露出的漏洞，只不过又被很快修复就是了。
但是没完全修复……
此时明凡看到空竺脸上又裂开一道缝，突发好心，指了指他的脸颊。
空竺视若无睹，紧张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丹炉。
明凡扬眉，深深看了空竺一眼，在心里摇人。
“鬼老鬼老，鬼老出来。”
鬼老：“……”
又不是之前她急匆匆和他切断联系的时候了，鬼老纠结了片刻，还是吱了一声。
听到鬼老出声，明凡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响起。
“帮我看看对面那个是人是鬼。”
“……”
要不她还是闭嘴吧，鬼老默默切断了与明凡的联系。
是人是鬼她不早就知道了吗，炼丹都赌不着她的嘴！
没人离她，明凡也不气馁，气沉丹田，直接冲天雷吼了一嗓子。
“十转丹劫，就这？天道别让我看不起你。”
话音刚落，明凡头顶的雷霆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是在回应她刚刚的话。
明凡满意地点头，雷劫越强，成丹品质越高，她突然想试试，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这，她，疯了？”
“日夜被雷劈，这是终于被劈傻了。”
“所以药师真的会有被雷劈傻的风险吧。”
不明所以的修士问道。
这句话引起药师们的共鸣。
“你以为我们炼丹的都是花架子！”
“不然呢，我们才是修仙界真正舍己为人的好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轰隆隆的天雷降下。
全场动静最大的就是明凡，众人为她这般找了合适的理由。
谁家不疯的会希望雷劫更强啊。
明凡不知道，她现在在众人的心中，就是一个颠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