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当初在医院保密研发室的时候，清楚记得同事们在闲聊之时提到了一件事情。
当时正好有一位同事，她家里人是部队的，说起这件事情都忍不住痛批唾弃！
上一世九十年代初期，距离现在还有五年的时间，一项保密研究的策划泄露。
策划泄露的原因是一名退伍军人被敌特策.反。
并通过他，联系上了他曾经的各位同僚。
这个敌特的行径素来小心谨慎，威逼利诱，一直到了两千年才被察觉。
虽然相关的人员全部都判处了死刑，可是已经对国家造成的损失巨大。
那位敌特甚至还提前离开回归组织，成为了对面的英雄。
“扶持军校的学生，优待退伍军人，熟悉的香气……”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都指向了叶天瑞这位让她总是觉得不对劲的“企业家”。
沈梨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姜书兰一激灵。
“乖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一惊一乍的？”
沈梨紧紧地握住姜书兰的胳膊：“妈，我忽然想到了重要的事情，你在家里等我，别乱跑，我要去一趟战爷爷家！”
她说完一路小跑着离开，姜书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不知道每天都在忙碌什么东西啊。”
她就担心她家宝贝女儿太累了。
沈梨跑步的速度飞快，心跳也跟着加速了。
即便是没有证据，可是她已经有八分确定。
叶天瑞的所作所为太惹人怀疑。
尤其他身上似有似无淡淡的香料味道。
沈梨担心是有人在试图向她传递着什么消息。
十有八九是自己人被困住了！
*
回药厂的路上。
小助理开着车，仔细地分析眼下的局势。
“叶总，我们连续几次都一无所获，或许沈梨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我们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组织上……”
助理话还没说完，叶天瑞直接打断了他：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策？”
叶天瑞手里夹着一根烟，他的手指甲被烟熏的焦黄。
助理连忙解释：“叶总，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凡事还是小心为上，就怕咱们花费了心思，最后还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了。”
他一只手搭在了方向盘上，前面的路黑黢黢的一片不见光。
“沈梨疑心重，今天我们险些被她套话，你我在这京城周边潜伏这么多年，是组织的一把利刃，如今我们只待出鞘，若是这个时候阴沟里翻船，太不值当。”
叶天瑞冷笑了一声：“阴沟里翻船？不，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以一己之力，可抵千军万马。”
不是叶天瑞太自信，他总有种预感。
自己在这里潜伏多年，耗尽心力，最后一定会立大功！
助理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看到叶天瑞一意孤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大概三十分种后，车子平稳地停了下来。
“叶总，我们到了。”
叶天瑞从车上下来，径直进了药厂。
工厂的流水线上，大部分工人已经下班。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走到开关处打开了灯。
黑暗的工厂忽然明亮了起来，叶天瑞的皮鞋踩在地上，“砰砰”的响着。
“叶总，回来了。”
叶天瑞随手把外套扔在了桌子上：“那个姓姜的老头儿今天怎么样？”
吕俊才抬起头来，胳膊下面夹着公文包：“这三天一直都没有给他饭吃，只让他喝了些水，不过这老头儿犟得很，不然我们就把他——”
吕俊才眼睛一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叶天瑞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俊才啊，当初我就看中你这个勇劲儿，但是，想要干大事儿就不能只有一腔热血，还得靠这儿。”
吕俊才当年也是在部队上的，不过他吃不了苦头，两年的义务兵结束之后就退役了。
但是靠着自己当过兵的履历，他投入叶天瑞麾下，如今也混得风生水起，通过自己曾经的人脉给叶天瑞联系了不少人。
吕俊才虚心道：“叶总，您提点的是，那我们现在？”
叶天瑞看着实验室的方向，冷笑了一声：“我去看看那个姜老头。”
吕俊才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走去。
流水线工厂的尽头有一间很小的办公室。
那是叶天瑞平时办公的地方。
正对着门的方向还做了一面墙的书架。
书架右边是一面隐形门，叶天瑞进去，通过长长的阶梯，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一共有三个出口，除了叶天瑞办公室里的这个，另外两个都可以直接从办公区下去。
地下研究室还有人在继续做科研，看到叶天瑞之后，他们纷纷打招呼。
叶天瑞像是一个好领导一般，慈祥笑道：“大家都辛苦了，一会儿让食堂的人加班做点夜宵吧。”
几个人在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尽头有一个小屋子，上了一把锁。
叶天瑞从腰上的腰带拿出了一串钥匙，转动了门把手。
“咔哒”一声。
门自动打开。
里面的屋子很小，被隔开了两间。
中间有一块很大的玻璃，整个空间压抑又窒息。
“姜老爷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替代你的人，这一味药，不只你能做。”
“我敬你曾经是一名出色的军医，看中你的能力，如果你再继续冥顽不灵，恐怕这条老命……”
叶天瑞的欲言又止，是警告，也是最后的劝说。
只要把沈梨搞到手，这个老家伙就没了用处。
虽然有点可惜这老家伙毕生的医术，但是他没有吕俊才那种懂变通的脑子。
这种老犟驴，真的难搞！
姜学庸老爷子转过头来，他身形消瘦，可气色还不错。
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似乎比以往要明亮一些。
“叶天瑞，我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我还不至于老糊涂！”
“就算是我死！也绝对不会背叛组织！你有本事就把我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