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
与秦陌寒的故作正派不同，他一向是个混不吝的角色，要不是家里管的严实，他身边的人不会少到哪里去。
但他偏偏眼光又高。
这才耽搁这么久，终于对牧庄白这人起了点占有的阴暗想法。
可惜，与他一样想法的人可不少。
俞子行，秦陌寒。
他们三个臭味相投。
说什么共享，其实都是幌子。
谁会情愿旁人同样拥有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没办法，为了得到，适当的妥协很有必要。
而何也。
是这一切回归正途中的小插曲罢了。
顾元想，既然秦陌寒之前能同意与他们一起拿下牧庄白，那何也应该也一样吧，不过是个扣着好看皮囊的叫花子。
哼。
不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吧？
“事已至此，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顾元从口袋里套掏出一支烟点燃，飘渺的烟雾盖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
秦陌寒没吭声。
他当然知道顾元打的什么主意。
可他不知道何也能不能承受这一切，他一个傻子，什么都不懂，落在顾元和俞子行手里，指不定要经受什么折腾，即使不是折腾，秦陌寒也不想让何也跟着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毕竟。
何也很乖巧。
他享受把一个傻子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秦陌寒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张可以任他书写的白纸染上了其他颜色的模样。
顾元眼神闪烁：“这个人既然你已经先得手了，那我也不跟你计较，毕竟，谁让我跟你的关系最好呢？我们可以一起共享不是吗？陌寒……毕竟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狗屁的最好的兄弟。
秦陌寒吐出一口气，刚要拒绝。
顾元又笑了笑继续补充：“为了一个小叫花子得罪我，不值得吧？”
“毕竟牧老师珠玉在前，这小叫花子哪怕与牧老师再像，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盘餐前甜点罢了，你要继续这样不松口，我可要怀疑你之前说的，我们喜欢的东西都要一起共享的想法了。”
是啊。
值得吗？
况且，牧庄白马上就可以落到他们手里。
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东西就要如愿以偿，为了一个半路冒出的小傻子，把计划弄乱，得不偿失的话，可就真不值得了。
秦陌寒艰涩的点头。
“好。”
说出这个好字的时候，他的心脏猛地抽疼，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眼皮底下流失，他握了握拳，却什么都抓不住。
成功得到想要的答案。
顾元唇角翘起。
看着秦陌寒并不怎么好看的神情，他并没有戳破的想法，谁让他也瞧上了小叫花子呢，惦念了这么久，不吃进嘴，怎么甘心？
只是，看来某些人已经上心了啊。
可惜，再怎么喜欢也守不住想要东西的人，就是废物。
达成了共识的两人并肩往病房里走着。
门还没开，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已经传入他们的耳边。
“你就让我摸一摸呗，秦陌寒应该也摸过你了吧，不至于这么小气，唉……卧槽，别咬啊！”
俞子行哄骗小朋友似的语气传了出来。
紧接着是他道抽凉气的声音：“疼，疼疼，你怎么跟狗一样，还咬人啊？”
“……”
顾元与秦陌寒对视一眼。
蹭的把门打开。
俞子行捂着何也的嘴，把人摁在病床上嘟囔着：“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俞子行！”
顾元气笑了。
好家伙，这是鹬蚌相争，便宜了俞子行这个不要脸的渔翁了呗？
他倒是没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俞子行能干出这种好事。
病床上的被子都被两人挤到了地上，何也眼眶微红，被俞子行捂住的嘴巴溢出轻微声响，身上的病服本就宽大，在挣扎中露出锁骨和胸前的两点殷红。
一整个破碎的感觉拿捏了。
这种时候顾元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一把揪着俞子行的衣领，想要把人扯开。
“别拉我，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护士长刚刚来了，说她体温又上去了，让我注意点，所以我刚刚也就是想帮他换衣服，拿酒精擦擦身子而已……”
俞子行毫不害臊。
理直气壮的说着。
被他捂着嘴巴的何也很想翻出几个白眼，但他不能，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这里唯一依赖的，信任的人，伸出手，想要得到安慰。
秦陌寒别过脸。
没有吭声。
顾元眼神警告扫了过来，像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刚刚的交谈。
何也伸出的手没有被秦陌寒握着，而是被顾元捏着手指，上面被包住的伤口一阵刺痛，他用五指强势插入何也的手，紧扣着这只比自己小一圈的手，暧昧的摩挲起来。
“记得我吗？”
顾元轻笑着，亲了亲何也的手指。
何也哪里会不记得。
顾元的声音太有特色了。
玩世不恭的语调，上扬的音色。
何也害怕的颤抖起来。
他身后是用大手探入他衣衫，捂着他嘴唇不让他发出呼救声的俞子行，眼前是带着笑意却不见底的顾元。
秦陌寒就站在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何也的眼中滚出一连串的眼泪来。
他用没被顾元攥着的手拼命掰弄俞子行的手，拉开缝隙以后，他一口咬在上面，才终于得到喘息。
“呃！”
俞子行疼得脸色扭曲。
这一排整齐的牙印印在手上，威力可见一斑。
何也来不及害怕，又抬起腿连连踹着顾元的下半身，早有准备的顾元不吃这一套，一把攥着何也作乱的脚。
“哥哥，我害怕！”
何也喊声凄厉。
他当真是怕极了，整个人抖成了筛糠也不忘朝秦陌寒投去求助的目光。
哥哥。
何也被顾元掐着脖子摁在床上，俞子行倒是没有再有动作，坐在一旁吹着手上的伤，除却刚刚被咬的伤，他手上还有大大小小四五道伤口。
抓的，咬的。
都是渗血的伤。
顾元强势摁着何也，扯下两片碎布，把手脚捆绑好，让人不再有任何挣扎逃走的可能后，转头朝秦陌寒笑笑：“我想，你不会介意我用点手段让他听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