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也偷偷的勾起唇角，一边蹭着牧庄白吃豆腐，一边在心里跟系统110沟通，“人都到齐了吗？”
系统110：“齐了。”
何也欠兮兮的笑：“那就好，我应该不算在撬墙角吧？毕竟那三个连墙角都没摸着。”
“你这是在作死。”
何也洋洋得意的嘴脸系统110噎得慌，作为一个小炮灰，当着正派攻的面勾搭主角受，是真的不怕死吗？
角落里。
一辆低调高奢豪车缓缓停下。
车窗慢慢下滑，露出三张帅气俊美的脸庞。
正是透过追踪器查到何也踪迹的秦陌寒几人。
只是。
他们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牧庄白无奈的抬起空着的手，揉了揉小傻子的脑袋，趁他啃苹果的间隙，伸手把脖子上围着的围巾重新裹紧。
小傻子则是半搂着牧庄白的腰，对那张三人垂涎依已久的唇，亲了又亲。
苹果上的糖浆融化后带点妍丽的红，蹭在两人的唇角，更添了几分逶迤之色。
“靠！”
顾元眼神狠厉起来，双手握拳，骨骼嘎吱嘎吱作响，一拳砸在车垫上。
一个是想睡不敢睡的牧庄白。
一个是想睡没睡成的傻子。
这两个人怎么会搅和在一起的？
顾元想破脑袋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他瞪了眼不在状态的秦陌寒，冷声抱怨道：“这就是你说的只喜欢的傻子？”
秦陌寒不说话，显然还在接受眼前画面的震惊中缓神。
顾元没好气搓了搓脑袋：“现在好了，牧庄白看样子不会是真上喜欢那傻子了吧，两个人搞什么纯爱。”
“靠！快想想办法啊！！”
顾元只觉得自己是芝麻芝麻没捡到，还被骗走了颗大西瓜。
太亏。
太憋屈了。
“他怎么可以主动亲别人！”
俞子行眼巴巴的瞅着。
心里酸溜溜，跟嚼完了陈皮糖一样呲溜。
牧庄白的嘴巴他没亲过，也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毕竟那人可太冷漠了。
可何也看起来就乖乖的，好欺负，之前趁人昏睡的时候，他就已经尝过那唇瓣的滋味，现在看着何也主动起来。
他恨不得对面的人就是自己。
秦陌寒没说话，比起顾元和俞子行，他显得很沉默，可阴沉的眼神和表情昭示着他的情绪波动，胸腔里像是有一只沉睡的猛兽苏醒，抓挠着柔软的、跳动的心脏，愤怒掩盖着几不可察的醋意。
“这个蠢货，真的是一如既往的会勾引人。”
秦陌寒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推开门直往何也所在的方向走着。
一个傻子，也敢从他的手里抢人？
秦陌寒只感觉自己赶来时的担忧都化为了乌有，临出发时，他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跟顾元两人保证，这次把何也捉回来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育，让他学会怎么服侍别人。
可现在，一向对自己有求必应，满目依恋的何也却扑在了别人的怀里，用那双眼睛，看着别人，明明是属于他的人，似乎早已把自己抛之脑后。
秦陌寒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疼。
“何也！”
声音透过凌冽的风声传来的时候，小傻子还以为是幻觉，他嘴角幸福的笑容微滞，瞳孔微缩，带上些畏惧和惶恐。
何也转头。
惊恐的发现，并不是幻觉。
秦陌寒出现了。
在自己默默消失这么久以后，秦陌寒终于出现了。
何也还是有一点开心的，毕竟秦陌寒还会来找他，是不是证明，自己在哥哥心中的份量其实很足呢？
然而。
一切并非他想的那样。
秦陌寒瞪着他，不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朋友，更像是拥有血海深仇的仇敌，厌恶和愤怒几乎把何也的心刺的满目疮痍。
“哥哥。”
何也没敢动，呐呐的喊着。
眼神闪烁，握着牧庄白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察觉到他紧张，牧庄白不动声色的把人护在身后：“秦同学，你跟小也认识？”
牧庄白下意识的维护看的秦陌寒更气了，他冷笑的说道：“何止是认识。”
何也的脸白了白。
秦陌寒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嫌弃了。
曾经温柔朝他笑，喊他宝贝的人，却只站在离他不足半米的距离，冷冷的盯着他，眼里没了笑意。
秦陌寒直直的对上牧庄白平静的眼神，嘴角突然拉扯开一个恶意的笑：“牧老师，我想你还并不知道吧？”
牧庄白拧眉。
听着秦陌寒继续用尖锐的言语诉说着：“他是我无聊时养着玩的宠物和床伴，尝起来滋味不错，特别是那张脸，跟牧老师很像呢，可惜的是，他太不乖了。”
“居然敢偷跑出来，还勾引了牧老师，真是我的失责。”
宠物，床伴，勾引。
这些显然并不是什么友好的用词，何也眼中已经没有了光亮，他看着脚尖不敢抬头，生怕下一秒就坠入秦陌寒极度厌恶的眼神中。
何也这副模样，在秦陌寒看来，就是不够忠诚，以前对自己有多依赖，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予他，忙着摆脱关系的模样就有多刺眼。
他轻嗤：“这傻子虽然蠢了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毕竟跟我在床上的时候挺合拍的，就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有没有给牧老师带来……”
“够了！”
牧庄白忍无可忍，捂着何也的耳朵不让他继续听下去。
捡到何也的时候，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总是对他保持着警惕，他花费了这么多时间，终于让人开始信任他，依赖他，甚至……喜欢他。
现在这个最有可能是曾经伤害何也的罪魁祸首一出现，就是用这种肮脏的话伤害本就脆弱的何也。
真是恶心啊。
牧庄白眼眸里的温度彻底降至零度：“秦同学，谨言慎行。”
“小也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心思再干净纯粹不过了，至于你曾经跟他发生了什么纠缠，还有他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乎。”
“所以，你也不用把自己的愤怒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因为这样只会显得你像一个毫无底线，毫无原则，毫无风度的……垃圾。”
秦陌寒怔了怔，看着牧庄白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傻子，用这般刻薄冷冽，撕破脸皮的态度说话时，他心里空落落的。
不是难过，不是伤心。
而是释然和原来如此的情绪。
牧庄白并不是真的远离人间烟火，高高在上，不可攀折，只是没有那个能将他从高空拉下，坠落凡尘的人出现罢了。
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脸蛋。
秦陌寒嘴唇颤抖着，竟哑口无言，说不出任何话来。
说什么？
该说些什么？
似乎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秦陌寒的失神，牧庄白看在眼里，他嘲讽的看着秦陌寒。
“你想要什么，你可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