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千以修一夜未眠。
原本他确实是因为看了千以书的新闻心生烦躁才打电话给莫流心。
结果电话被唐宫接到，这才有了他去唐宫公寓以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
得知莫隆中要做手术也在意料之外。
但整整一晚，他的心神都被莫流心牵动，半分都没有再想起千以书。
甚至听到莫隆中手术，他很心慌，也竟有后悔的情绪蔓延出来。
如果当初他没让顾冷那么做，没有那起车祸，现在又会怎样？
千以修秉着紊乱的呼吸，安静的卧室里，他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卧室，从他久久未闭的眼底划过，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莫流心的声音——
【千以修，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字字清晰，震耳欲聋。
千以修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扯动到右手，疼得他神经发麻，却不及此时的心悸。
好久他都没有恍过神来，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
有些难以置信的，是千以书打来的电话。
千以修眼神微动，立即拿起手机接通，“以书。”
“好久不见，以修，听说你最近出了车祸，伤好些了吗？”千以书清亮的声音传来。
千以修又是一阵恍惚，“原来你还会关心我……”
“我一直都关心你，以修，我们虽然不是亲姐弟，但我们一起长大，你给了我亲人般的陪伴。”
千以书的声音很轻缓，不疾不徐，“但是我很后悔，我没能早点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
千以修眼皮垂下，握着手机的指尖不禁加大力道，“早点察觉了，会有改变吗？”
“不会。”千以书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你是我弟弟，始终都是我弟弟，就算你做错事了，还是我弟弟，我会一样维护你，但这种维护是有限度的。”
千以修闻言，薄唇紧抿，“以书，你今天主动打我电话到底想说什么？”
“以修，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不管是之前的爆料还是莫家父子的车祸，我都知道。”
“……”
千以修耳膜一震。
果然，顾冷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慕非霆查到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见千以修沉默，千以书径自说着，“你放心，莫家父子的事是顾冷告诉慕非霆的，以顾冷的手段，他没有留下丝毫把柄，所以莫影后是不会知道的。”
千以修瞳孔震了震，难掩震惊，“以书你……”
千以书苦笑，“小时候领养你的时候，我承诺过，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不会放弃你，我会帮你改正，可是以修啊，凡事都有度，幸好这次莫影帝平安归来了，不然……”
剩下的话千以书没说，千以修也猜到了。
如果莫流凉真死于车祸，千以书会大义灭亲，把他做的事告诉莫流心，告诉警方。
千以修眼底莫名有些热，低低嗤笑，“你还真的是像维护弟弟一样维护我……”
“你本来就是我弟弟啊，”千以书理所当然，“所以答应姐姐，不要再犯错了，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管是莫家莫氏还是莫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