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烈明澈。
小家伙还睡得香甜,似乎完全不知昨夜发病之事。
不一会儿,外间传来响动,应是白灵起来了。
柳长惜朝烈辰昊道:“你还是去休息会儿吧,等早饭做好了,我去叫你。”
自重逢后,这还是她头一回对烈辰昊表示关心。
烈辰昊轻点下头:“好。”
见柳长惜出来,白灵立刻上前道:“主子,小公子怎么样了?”
柳长惜神色有些凝重:“暂时无事,不过等天气好了,还是要去万象门问问才行。”
烈明澈的病情实在见所未见,只能顺着白灵给的线索先查出他的病因,这样才能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见她气色不太好,白灵又道:“那主子先去休息吧,我来做饭。”
柳长惜摇摇头:“不用,我昨夜已经休息过了。”
白灵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便不再说什么,麻利的生起火,开始准备早饭。
约两刻钟后,一阵食物的香味便从灶上传来。
见她准备得差不多了,柳长惜便去烈辰昊房间叫他。
掀开门帘,却发现男人并没有歇下,而是背着身站在窗边。
听到身后传来响动,他立刻回头看向柳长惜。
“你怎么不躺下休息?”柳长惜问。
烈辰昊默而不语,走到近前才道:“我不习惯白日睡觉,还是晚上再睡吧。”
话虽这样说,但柳长惜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他表现出来的虽然只有失忆,但却一直处在化沙毒发的边缘,休息几日之后虽有些起色,却并未完全恢复。
“那……就先出来吃饭吧。”
她边说边转身朝外走去。
烈辰昊看着她动了动嘴角,似乎有话要讲,但看她默然转身的背影,只好把话咽回去。
出来时,正好看到白灵从烈明澈的房间走出来。
“主子,小公子醒了,正在房间寻你呢。”
柳长惜脸色一松,连忙朝烈明澈房间走去。
小家伙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正努力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娘亲,我闻到香味了,你和白灵姑姑做了什么好吃的?”
烈明澈的精神看起来不错,说话的声音轻快活泼,只是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苍白了不少。
柳长惜暗自担心,却未表现出来,只在帮烈明澈穿衣服时偷偷替他把了把脉,然后牵着他从床上下来。
“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小家伙连忙朝外跑去,来到堂屋,就看到白灵正把吃食端到桌上。
他站在桌边瞅了瞅,发现早饭有他最喜欢的油泼面,葱油饼,还有鸡蛋卷,立刻露出垂涎之色。
白灵将碗筷拿到桌上,朝他道:“小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快去洗漱吧。”
“嗯。”
烈明澈乖巧的一点头,朝木盆前跑去。
柳长惜站在房间门口望着他,脸色有些凝重。
烈辰昊知道烈明澈的情况定不太乐观。
只是当着孩子的面,他亦不好多问,装作若无其事跟柳长惜一起向饭桌走去。
饭罢,外面的雪终于停了。
柳长惜和白灵刚把屋子收拾完,便有村民从雪地里走来,邀请他们去喝喜酒。
原来前两日村中有娃娃出生,今日刚好洗三,便邀了全村的乡亲到家里同乐。
这样的喜事,柳长惜自然不会拒绝。
烈明澈也有些好奇,等那乡亲走后,朝柳长惜道:“娘亲,什么是洗三啊?”
柳长惜微微一笑:“这世上,每个小宝宝出生都是件大喜事,洗三就是在小宝宝出生的第三天,邀请所有的亲戚朋友去家里,给他祝福啊。”
白灵没想到她会把一件寻常的事情说得这般动听,不禁也跟着弯起嘴角。
烈明澈兴奋的睁大眼睛:“那我也可以去吗?我从未见过小宝宝,也没有给过他们祝福呢。”
柳长惜点点头:“你当然可以去,待会儿娘亲给你加件披风,让白灵姑姑带你一起去。”
烈明澈瞬间欢喜至极。
近午时分,村中的乡亲纷纷赶去贺喜。
白灵也牵着烈明澈从家里出发。
两人踩过院中的积雪,朝做喜酒的人家走去。
柳长惜站在门前目送他们离开,目中不禁浮出一丝阴翳。
今早她给烈明澈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脉象竟比昨日慢了许多。
走出房间时,她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发现烈明澈眉毛的颜色也变得浅淡,头发里竟然出现了几丝银白。
烈辰昊从她身后走过来,看着她的脸色道:“是不是澈儿出了什么事?”
柳长惜默了一瞬,道:“烈辰昊,我可能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澈儿的病必须马上进行治疗,可我还没有找到任何头绪。”
看到她凝重担忧的神色,烈辰昊顿时有些无措,忍不住想伸手去拥住她。
可很快,柳长惜脸上脆弱的神色便退去。
她垂眸想了下道:“我不知你和唐门有什么恩怨,你若不想与他们碰面,可以自己留在此处。过两日,我便会带着澈儿和白灵离开。”
烈辰昊心中一急。
没想到柳长惜会丢下他。
“不用,我会同你们一起去。”
柳长惜蹙眉:“可是唐门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们此去万象门,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烈辰昊神色坚定的望着她:“发现又如何?难道你想劝我独自留在这里?”
就算与唐门的人发生冲突,他也定会再让柳长惜离开他身边的。
柳长惜望着他默了一瞬,没有再说什么。
看她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烈辰昊趁机道:“今日的针灸还没做,不如就趁现在?”
柳长惜轻叹一口气,稳住情绪点了下头。
两人进屋,像前两次一样,烈辰昊躺到床上,柳长惜坐在床边替他扎针。
看到每次下针,男人都会轻轻皱下眉,柳长惜不由想起初到靖王府,烈辰昊脊椎被摔伤那段时间的事。
“你以往不是不怕痛的么?”
随口说的话,却让烈辰昊心头一动,目光定定的望着她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以前的事情?”
柳长惜默了下,有些冷淡地道:“没什么好讲的。等你恢复记忆了,一样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