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惜蹙蹙眉：“怎么说？”
“十几年前，碧霄宫是本是个杀手组织，后来前任首领故去，新任首领便将门规作了调整，专门帮四国之内的权贵解决麻烦，无论怎样的任务，只要对方能出价，他们就敢接，而且至今没有一次失败的。”
柳长惜还以为他要说新任首领洗心革面，打算重新做人了，没想到还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这样一来，也表明碧霄宫的人实在棘手。
看她蹙眉沉吟着没有说话，烈辰昊又道：“我倒是知道他们有一个堂口是在乌衣巷，你若想去看，我便带你去。”
柳长惜挑起眉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
烈辰昊看着她生动的面容走过来，情不自禁拉住她的手：“只是最近城中不太平，若要出门，你要答应我不能单独行动。”
柳长惜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
说着，将手抽了抽，却没抽动。
她抬眸询问的看向男人。
却听烈辰昊道：“看来你是满意我的回答，那我是不是可以要些奖励。”
话落，不等柳长惜说什么，就直接低头朝她靠过来。
柳长惜瞬间就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刻往后仰去。
见她躲避，烈辰昊便停了下来，却并未起身，保持俯身向下的动作，就这样看着她。
院外的月洞门外，此时也有两颗脑袋从门后探出来，定定的朝院中瞧着。
当发现烈辰昊打算吻柳长惜时，柳长宁立刻伸手捂住烈明澈的眼睛，把他拉了回来。
“嘘，这个小孩子不能看，我们快出去，免得被你娘亲发现了。”
烈明澈乖乖的被她带着朝外走，嘴里疑惑道：“为什么不能看？”
柳长宁严肃的警告他：“看了会长针眼的？而且你娘亲发现了会生气。”
烈明澈不懂她的话，但听说娘亲会生气，就觉得极严重，于是点头道：“好，那我们不看了。”
“烈辰昊，快点起开。”
柳长惜等了一会儿，发现烈辰昊还是没有起身的打算，便挑着眉提醒道。
这姿势暧昧不说，关键她的腰有些受不住，又不是钢板，能一直弯着挺下去吗？
烈辰昊看出她在硬撑，却只狡猾的笑笑，同时身子微微前倾，继续朝下压去。
“啊，烈辰昊——”
柳长惜一个没撑住，笑容顿收，彻底向后倒去。
烈辰昊趁机搂住她的腰，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就让她顺利靠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桌上的文书未收，被风吹昨哗啦啦作响，近在耳旁。
柳长惜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抓住烈辰昊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她拉着男人压在她身上一样。
柳长惜心还在怦怦跳着，不知是吓的还是因为眼前的男人。
她扶着烈辰昊的肩膀道：“你到底有完没完，老玩这些把戏！”
烈辰昊也低头看着她，如墨的眸子深沉似海，眼底尽是宠溺。
“和你玩这种游戏，自然是没完的。”
他边说边俯身下来，正当柳长惜以为他想亲她时，却见男人只是用以一个极近的姿势，把手扶在她肩膀上，将她扶了起来。
她脸上一臊，偏偏心又跳得极快，连看他一眼都不敢，躲闪着把头低下。
烈辰昊看了她一会儿，待她神色看起来稍微平静些后才道：“我方才去京兆府时被顾擎问住了，连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教会澈儿解九连环的。”
柳长惜低下头掩饰心中的那丝失落，在桌边坐下轻哼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你和澈儿不够关心，以后我一定注意。”
柳长惜抬头看他一眼，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做作了。
既然喜欢这个男人，便跟着感觉走，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
可是她又觉得，她跟烈辰昊之间，想要冰释前嫌确实还差些条件。
比如男人现在对她小心翼翼，连随意亲近她都不敢，应当是因为前些日子被自己拒绝，而留下了心理阴影。
想了下，她道：“你也不用自责，九连环是阿远拿来靖王府的，后来没多久我便带着他离开了，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听她提起离开的事，烈辰昊脸色瞬间变了变。
他到现在都不敢问及柳长惜离开的事，也是因为他心里有愧疚，既然今日说起来了，便索性将话挑明。
“你离开那日我便认出杨静恬是假扮的，又想着你可能还在城中，便让顾擎带人四处寻找，直到晚上还是没有发现你的踪迹，才回去逼问她。”
说起这件事，柳长惜也沉默的低下头。
要告别一段感情，对谁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
况且她当时是真心的，以为她可以跟烈辰昊一起长长久久。
不想到头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我离开自然有我的原因。走之前我曾问过你，是不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但你还是执意要娶萧怀玉，所以我只能成全你。”
烈辰昊摇摇头，有些哀伤的看着她。
“别说了，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你肯原谅我，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柳长惜蹙眉：“你不是要对付皇后么？若没有助力，你如何搬动萧家这座大山，光是萧相就可以轻易碾压你。”
烈辰昊却是下定了决心，道：“以往除了报仇之外，我还想着九五之尊，江山天下，可现在除了报仇，我愿意放下一切。”
柳长惜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当真？”
烈辰昊点点头，认真的道：“自然当真，我对你说的话，无一不是肺腑之言。”
柳长惜不由轻笑。
这样的对白，倒像是前世她看过的电影中，渣男对前任女友的告白。
便她并不想对号入座，扬起嘴角看着他道：“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虽是严冬，但京城的雪落得并不大，可能要等到腊月才有瑞雪。
马车在积着薄雪的街道上缓缓前行，直到到丞相府才停下。
真丝段子的帘子被掀起，一只纤纤素手从里面探出来。
“娘娘，我们到了，奴婢扶你下车吧，小心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