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那近似气话和承诺的保证让夜小只这几天本已经平静的心又掀起了波澜，比起自己，她更心疼司命。
如果换作是她，她一定不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出帮他得到情敌的话，能保证自己不去趁人之危就已经不易了，帮人俩和好恩爱，这不是往自己心上插刀子嘛。
夜小只消沉的功夫，司命已经给她披上棉披，并将她轻松背起，向洞外走去。
又走在那条好似通往幽冥的路上，这一次有司命为伴，胆小鬼也趴在她肩头时时做些亲昵的小动作，夜小只安心到想哭。
趴在司命的背上，夜小只努力让自己不显得很脆弱，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不能给他希望还总是依赖他的绿茶那啥。
“我自己能走。”
“你之前受了内伤，又经历了大喜大悲，需要休养，要换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里是极地，进出全靠走的，在我面前你就别逞强了。”
的确是逞强，当初萧宇尘刚复活的时候，夜小只摔在地上就已经爬不起来了，老实说她现在连站着都很勉强。
倒不是骨断筋折了，而是之前体内灵、魔失衡以致乱流，从内部把她伤了个遍，到现在伤也未好，痛也未褪，她这几天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痛到不敢动。
司命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宇尘也不行，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疼我，所以不想依靠我，你怕我为你不顾生死，所以不敢让我跟在你身边，你想让我不爱你，所以总是表现出对我的无视，看似老让我做危险的事，实际上却把我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你……”
夜小只打断道：“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就是自私自利。”
司命嘴角挑起一丝温暖的笑意，“吃力不讨好，你全毁在自己这张臭嘴上了，平时一边帮人还一边怼人，也怪不得那么多人看你不顺眼，前世你可是不吃力也要让人记你的好呢。”
“这一世我放飞自我，活出本我了。”
“你开心就好。”
“司命。”
“嗯？”
“最近这段时间……”夜小只犹豫着说道：“不要为难大叔，也不要提我和他之间的事了，等解决了曦的事再说吧。”
司命不悦道：“你在留后路！”
“留什么啊，我就是觉得现在太忙了，没时间儿女情……”
“得了吧，你就是个隐性恋爱脑，我还不了解你。”司命略带鄙视地说道：“曦那么厉害，你几次和他对招下来，觉得这回和他正面刚活着的机率不高，怕自己死后宇尘伤心难过，所以就想，还不如让他忘了你是吧？”
“你咒我啊，我一向自信心爆棚，你不知道吗？”
“牛吹太多，你是连自己都蒙住了吧？”司命再度鄙视她道：“你说话一向是往大了说，想事却只做最坏的打算，所以才每次都拿自己的命拼，这回我是真不得不说你了，宇尘也超神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能不能别什么事都想一肩扛啊，地球离了你都不自转了是吧？”
夜小只一愣，好奇地问道：“哎你说，这还是地球吗？”
司命轻啧一声，“我哪知道，搞不好还是平行空间呢，没准你前世那个世界的人哪天就架着穿越平行空间的飞船过来串门了呢。”
“你猜他们要是过来最想干嘛？”
司命想了想，“研究怎么能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长寿吧？”
“我也这么想来着，”夜小只兴致来了，“你猜我前世觉得最好笑的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看盗墓类小说啊。”
“那有什么好笑的？”
“不好笑吗？”夜小只笑着说道：“一群活人去死人墓里寻找长生的秘诀，你说好笑不好笑？”
司命“噗嗤”一乐，“是挺好笑的。”
“不过，”夜小只一脸享受地说道：“不过人家写的是真好看啊，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迷那个题材的小说，我还有好多连载没看完就死了，当时真的好气啊，刚死那时候看见你就气不打一处来呢。”
“你该感谢我，现在你活成小说主角那个样了。”
“哪个小说里有我这么倒霉的主角？死都死好几回了。”
听着夜小只愉悦的声音，司命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好几回都能活过来，你还说自己没有主角光环吗？”
“嗯……还真是。”夜小只问：“那你是什么？男二号吗？”
司命轻哼道：“我怎么着也和宇尘是双男主啊。”
夜小只一下就笑喷了，“我死前影视剧里都流行双男主搞暧昧了。”
“你懂什么？”司命笑着说道：“那叫社·会·主·义兄弟情。”
夜小只被逗的哈哈大笑，牵动内伤，搞的全身都疼，可还是忍不住想笑，直到笑到眼泪从眼角滑落，夜小只才感叹道：“你可真厉害啊，无论我什么心情，你都能把我逗笑。”
“因为我最幸福的事就是能看到你活的开心嘛。”司命正好背着夜小只出湖，外面的阳光闪了夜小只的眼，她闭眼时还不忘用手给司命也遮遮光，却听司命轻声说道：“我就这么点幸福，你可不要连它都剥夺了啊。”
夜小只感觉心里一酸，赶忙把脸藏在了司命的肩膀上。
“你成天不要老用你的想法想我有多可怜，你只要记住，你笑的有多开心，我活的就有多幸福就足够了。”司命略带责怪地说道：“我说过，要做你一辈子的娘家哥，你伤心难过有困扰的时候，不依靠我依靠谁？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有你真好。”夜小只搂住司命脖子的胳膊紧了紧，“大叔真没你好，你说我是不是也眼瞎才会选他不选你？”
“你俩就是王八和绿豆嘛，也只能对上彼此的眼了。”
夜小只气哼哼地一捶司命的头，“你嘴欠的程度也不比我差。”
“我只怼你一个，你怼全世界，我能跟你比吗？”司命抱怨道：“有时候看你怼那些大佬，我都替你捏把汗，还好你主角光环太强，不然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一阵狂风雪呼啸过来，把夜小只要怼司命的话给堵了回去，司命立马在周身罩起护身结界，命令似地说道：“不聊了，等出极地再接着怼，你睡会儿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