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去休息吧！”
“嗯。”小家伙开心地点了一下头，转身，往外跑去。
顾霖见此，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来，从兜中摸出了一个同心结，灯影落在同心结上。
就这一瞬间晕出了一道光圈，让他不由得走了一下神，一直等到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顾霖这才恍然地回过神来，朝门口开去，是小家伙的父亲，他走了进来，手中拧了一瓶红酒，示意了顾霖一下。
喝一杯。
顾霖倒也没拒绝。
*
除夕夜没过节，讲真话还挺遗憾的。
早上，没有工作的云茗起的比平常晚了两个小时，下楼的时候，就见，林燃已经做到餐桌边吃着东西，一同和她吃早餐的，还有隔壁家的小家伙。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小家伙一下抬眸，朝云茗看过来，眉眼间瞬间扬起一抹笑意，给云茗打了一声招呼。
云茗应答了一声，小家伙就在这时，跳下椅子，几步跑到云茗身边，一下拉住云茗的手，拽着她直接走到餐桌边，邀请她坐下，一起吃早餐。
盛了小家伙的意思，云茗道了一声谢，阿姨就在这时候，把做好的早餐送到餐桌边。
云茗应了一声，顺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在看向林燃的时候，她搓捻了一下餐巾，“今天有其他的安排？”
“嗯。”林燃招呼了小家伙一声。
小家伙熟路地跑回来，坐在椅子上。
林燃把抹好花生酱的吐司，递给他，见他接下，安静地吃着东西的时候，她这才看向云茗，回道，“出去采购一点东西，晚上一起补过一个节吧！”
算起来，从她母亲去世之后，她已经有十几年都没过节了。
这十几年里，每逢过节，她唯一可以躲的地方，就是顾霖的公寓，只有躲在他那里，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静。
现在林家的破事已经处理完了，她没理由放着这节日不过。
“这个想法不错。”云茗赞同，“算起来，我也有二十几年没过新年了。”
挺感慨的，她到现在还记得她最后一年过新年，还是温老爷子过六十岁生日的那一年，那一年里温老爷子身体健朗，笑口常开，经常拿着她和她哥哥两人打趣。
那一年里，她向温老爷子承诺，以后回国发展，也向温老爷子承诺，一定在他过六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把她的另一半带回温家，让温老爷子亲自帮忙把关。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一年居然是她见温老爷子的最后一年，也是她再见明媚的最后一年，等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带着小家伙去山姆超市买了一些东西，云茗昨晚熬夜处理了一些文件，人困乏的，直接蜷缩在车里睡觉，说有事给她打电话，没事就等她睡了在说。
逛了超市一圈，林燃买了一些东西，和小家伙聊了一会儿天。
小家伙挺活泼的，一说话就说个不停，等到她询问他中国结的时候，他直接跑去买零食了。
倒也没逼他，林燃就由着他的意思，陪在他的身侧。
等到他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她这才带着他出了超市，路上，小家伙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话里十句里，至少有五句提到他的干爹。
“你和你的干爹关系应该挺好的。”林燃话语温柔地问了一句。
小家伙怀中抱着林燃给他买的零食，一点也不客气，他“嗯”了一声，“他说要给我买变形金刚。”
“是吗？”林燃配合小家伙地回了一句。
小家伙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接着，下巴一扬，脑袋上戴的毛线帽的小毛球也在这时一晃一晃的，自豪地说了一些有关于他干爹的事，听说，他干爹以前是特种兵，现在退伍了。
“这么厉害啊！”林燃笑看着小家伙回道。
小家伙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他爸爸是华裔，出任务受伤，退伍后，出国留学，读书，认识这边的妻子，结婚，生下小家伙。
至此，在c国定居，和云茗一样，现目前都在投行工作。
这些事是昨晚小家伙的父母过来接小家伙的时候，他们正好聊到的一些，这会儿在听小家伙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
林燃试探地询问小家伙：“那你干爹叫什么名字啊？”
小家伙团了团怀中的零食，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林燃。
但见，林燃眉眼温柔地看着他，小家伙当即回道，“姐姐，我干爹已经结婚了。”
一个天真的眼神直接把林燃打的有些哑口无言，见小家伙一脸认真的样子。
她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在继续问下去，总感觉这要是在问下去，都不知道眼前这小家伙会脑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能把小孩子带歪，林燃轻咳了一声，在回小家伙，“结婚了。”
“嗯。”小家伙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所以，姐姐你。”
“我就是问问。”担心小家伙会乱想，更害怕自己把他给带歪，林燃连忙回了小家伙一句，“没其他的意思。”
这话回的顿时多了几分此刻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小家伙听闻，“哦”了一声，圆乎乎的眼睛盯着林燃使劲的眨了一下，在点了一下头，又团了一下手中的零食，大概是有点抱不动了。
“我来吧！”林燃出手打算把小家伙手中的东西接过去的时候，小家伙很直爽地否定了一句，“不用，我可以的。”
与此同时，云茗带过来帮忙的阿姨也在这时匆匆赶了过来，“林小姐，我来吧！”
因为怀着身孕，再加上她手头上捏着的东西的确有点多了。
林燃自然也没拒绝阿姨，她听着阿姨的招呼，把东西递给了阿姨。
阿姨接了过去，抱着离开。
林燃腾出手，又向小家伙伸出了援助之手，“我们一起。”
“嗯。”小家伙听到林燃这番话后，他也没在拒绝，直接点了一下头。
林燃伸手接过小家伙递过来的一边口袋，拽在手上，配合着他提着东西，往车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