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晓要你们的命？”文康帝问。
“我们夫妻二人，跟周统领无冤无仇，我们成婚的时候，周统领还来喝了一杯水酒。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为何要我们夫妻二人的性命。”沈凝说着，倏地看向了周晓，问：“周统领，我说得对吗？”
“王妃聪慧，确实是有人指使我，要对二位下手。”周晓坦诚。
“谁？”
“父皇觉得，在这南都城之中，除了父皇之外，还有几个人能命令周统领动手？”沈凝问。
文康帝的心一沉。
禁军向来是皇室来管的，如今掌管禁军的人，是他自己。
当然了，他事务繁忙，平日君容瑾也会帮着他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南都城里的换值、布防等等，他都会帮忙。
准确来说，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君容瑾一个人了吧？
“父皇知道，这几年来王爷受了委屈，这几年想要他性命的人多不胜数，如果他每一次都来父皇面前告状，只怕是父皇都要厌烦了。所以……我们才打算不说的。”沈凝说。
文康帝，“……”
沈凝这段话，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暴击啊！
因为君清宸这些年来受了不少委屈，他早就习惯一个人忍让，一个人应付了。
这几年来，他没有权利。被人欺负的时候，文康帝也不曾帮过他，所以在他再一次被欺负的时候，他也没有说出来。
这个儿子……
跟他到底是疏远了。
他根本就不再相信他了。
文康帝的心一痛，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倏地生气，抓起一个砚台砸在周晓旁边，“他让你做什么？”
“那人，让我取下定南王跟王妃的脑袋，说是不能留活口。”周晓依旧是匍匐着，不敢起来。
就连文康帝砸了砚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都没有动一下。
“第一次？”
“不是。”
“几次？”他问。
周晓，“……”
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转弯的。他既然选择了坦白，选择了救自己家里人，那就必须要豁出去……
周晓说：“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十次，八次，总有一个数目吧？”文康帝满身怒火，瞪着他。
周晓道：“不止这个数，从墨江还是师傅身边的一个小将时，已经帮太子殿下办事了，已经不记得了。”
“那就是无数次？”文康帝问。
“是。”
“混账！”他随手一抓，又把一个东西砸到了地面上。
这从是一个茶盏，地上一片的碎瓷，狼狈不堪。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求皇上恕罪。”周晓道。
“恕罪，你做了这么多事，好怎么让朕恕罪？”文康帝很生气，但他也不是不讲证据的人。
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把君容瑾带过来盘问的。
他问：“你说你帮太子办事，你可有太子的信物？”
“有，太子殿下交给末将一个玉佩，说让末将遇上事之后，拿着玉佩到客栈找他，会有人接应末将。还有……”
“还有什么？”文康帝问。
“这些年来，末将跟太子殿下来往市，也留下了书信，末将可以把书信一一呈给皇上，求皇上明察……”说着，周晓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书信，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