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这才让人把尸体从桶里抬出来,穿好衣服放在了一个长桌上。
苏无名突然好奇道:“你们去布店干什么?”
卢凌风现在向着周浩使了一个眼色抢着道:“是青虚,他要给青媚做衣服,非要拉着我去帮忙参谋!”
苏无名无语道:“你?参谋?你卢凌风什么时候懂得女子衣服了!”
卢凌风脸一板道:“你赶紧做事,闲事莫管!”
苏无名撇撇嘴,把喜君和樱桃喊了进来,开始验尸。
苏无名是仵作,樱桃是助理,喜君是画师。
这破案的配置可谓是相当豪华了。
实在不行,还有医理方面的专家老费。
验尸毕,虽然脖颈处有被掐过的痕迹,但苏无名已经排除了他被掐死的可能。
所以最终没有找到李云的死因。
卢凌风先让人把尸体抬回公廨,并且通知天衣布店的老板娘去认尸。
碧落小栈的老板是一个穿着邋遢破旧的老婆婆叫阴阿婆。
她长得的确人如其名,阴气森森的。
苏无名审视着阴阿婆道:“每间客房都有浴桶吗?”
这豪华配置都赶上安远客栈了,说时候在这个穷人住的地方,弄的条件这么好,估计连本钱都收不回来,这就是疑点。
阴阿婆:“当然不是,就只有这一间房有。”
苏无名:“小小的客栈,又开在了上仙坊,为什么做那么好的浴桶啊?”
阴阿婆讪笑道:“还不是为了多收几个钱,那个浴桶底下是连有管道的,可以把水直接放到楼下的。”
“还能直接放水?有这样的浴桶,即便是在长安也属于上房喽!”
阴阿婆笑道:“为了这点方便,我下的本钱到现在没有收回来呢。”
周浩:“您老人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阴阿婆道:“做丧葬买卖的,后来有了这间客栈就没时间做了。”
周浩笑道:“做这种生意能攒这么多钱开客栈,您老人家还真厉害!”
阴阿婆愣了一下,赔笑道:“倒是跟亲戚朋友借了一些。”
卢凌风狐疑的看了一眼老婆婆,的确这里老婆婆一个人能开这么大的客栈有些惹人怀疑了。
而且越解释漏洞越多,她这么大年纪了,亲戚朋友谁敢借给她。
这阴阿婆一看就是那种孤苦无依的,不然这个客栈不会她自己一个人经营。
如果她的子嗣有其他好生意就不会让老娘这么大年纪开店赚钱了。
所以可以判断,阴阿婆是独身一人,无儿无女。
卢凌风开口道:“这里暂时不可营业,何时方能,公廨会告知的!”
阴阿婆顿时面色一变,急道:“这......妥当吗?”
卢凌风正色道:“妥当,不管是在京师,还是在州府,一旦发生命案,告破之前都不会允许你们营业,稍后我会贴上封条的,你,也不许留在这里!”
阴阿婆急道:“怎么还要封?”
“身为店主,公廨是否要追究于你,那要看你有没有知情不报,窝藏罪犯了”
阴阿婆看样子是急坏了,都快要哭出来了。
但卢凌风才不会在意,秉公执法是他做县尉的原则!
卢凌风:“现在,你要配合这位喜君小姐,将几个可疑之人的画像画下来。”
阴阿婆只好委屈巴巴道:“是是是!”
周浩笑道:“老婆婆,行侠仗义是要付出代价的!”
众人都没有听明白周浩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老婆婆却瞳孔微缩一下,幸好她是低着头的,不然肯定会被卢凌风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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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布店来认尸的是李云的妻子沈瓶和她的丫鬟长乐。
长乐就是在布店里接待周浩和卢凌风的小丫头。
沈瓶认出了尸体就是李云,当时表现的非常伤心难过,一度咳嗽的喘不过气来。
知道剧情的周浩也挺佩服这些人演技的,明明是恨之入骨,却能表现出这么伤心来。
卢凌风端坐在太师椅上,周浩在堂下也有一把椅子,苏无名却只能站在那里。
谁让他只是一个谋主呢。
沈瓶:“昨日,我夫李云收到了一封信.....”
长乐接口道:“信是我发现的,不知何人所送,昨日在店中不识县尉,招待不周。”
卢凌风:“你招待的很好,夫人,按照碧落小栈的掌柜所讲,你夫的堂弟李门住在那里!”
沈瓶伤心道:“信就是他写的,那是个不学无术之人,但我夫君还是念在亲戚的份上想接济,我就给他拿了一块银铤。他黄昏时出去,一夜未归。”
“我想准是跟堂弟畅谈醉酒,睡在了客栈。”
“李云平时可有痼疾?”
“先前有心悸之症,还睡不好觉,常从噩梦中骤然醒来,最近半年被方炯拉着去斗鸡,布店的生意也不管,没什么牵挂在心,此症倒是好多了。”
卢凌风好奇道:“他喜欢赌博?”
黄和赌都是刑事犯罪的最大诱因,这个李云喜欢赌博,那想要他死的人更多了。
沈瓶:“让上官见笑了,咳咳——”
她说着猛烈的咳嗽起来。
卢凌风:“夫人的身体似乎很不好?”
“先前很好,近一年来,确实羸弱了一些。”
卢凌风:“我刚才打听过了,你夫李云,在云鼎赫赫有名。”
“是!他裁剪手艺好,跟我父亲学艺也刻苦,我父临终前把店铺和我都托付给了他。”
“他进的布料好,做的衣服更好,慢慢的天衣布店就扬了名”。
卢凌风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沈瓶一脸期盼道:“我夫李云的尸体,我可否带走安葬?”
卢凌风摇摇头:“现在还不行,公廨所要问的,暂时就是这些了,夫人可以先走,但不能离开云鼎,近期我们的人会随时上门问询。”
沈瓶和长乐离开。
卢凌风不满的看向旁边的苏无名:“你怎么一言不发!”。
苏无名赶紧陪笑道:“我只是你的私人主簿,有卢县尉在,哪轮的上我说话,我问询啊!”
卢凌风:“少跟我阴阳怪气的,听出来什么没有?”
苏无名:“刚才那个沈瓶说给李云带了一块银铤,可是案发现场根本没有啊!”
卢凌风:“这银铤我和青虚都看到了,首先应该怀疑李门谋财害命,李云头部的伤和颈部的掐痕,也证实了打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