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程小姐跟我们一起回到Z国之后就先带着她弟弟和她弟弟女朋友先走了。不过我估计他们现在应该就在程小姐家里吧。”
斯蒂文有理有据地给姜暖分析着，姜暖听完后也认可地点点头。
“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就去找你姐姐，你得给她一点思考的时间。”
斯蒂文算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姜暖和程雪鸢之间的事情的人。
虽然现在程雪鸢回来了，也有求于姜暖。但经过这短短两天的相处时间，斯蒂文也大致摸清楚了程雪鸢的性格和为人。
是个心地善良，为人正直的人。
所以尽管程雪鸢对姜暖做的那些事情，大都是迫不得已，但她心里那一关还是很难过去的。
她有愧于姜暖。
姜暖难得地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砚辞敲响了大门。
姜暖和斯蒂文一抬头就看见了傅砚辞站在门口，周身气息温和，眼睛里带着笑意。
先是跟斯蒂文点头示意了一下后，朝姜暖伸出了手臂。
“暖暖，回家吃饭了。”
“好，这就来。”
姜暖看到傅砚辞的那一刻，瞬间觉得自己被治愈了，转头就采取了斯蒂文的提议：等程雪鸢自己想清楚，主动来找她。
“哥哥，我们去隔壁吃饭吧。”
“好。”
......
一如斯蒂文所说，程雪鸢确实是从回到家后就陷入了纠结。
虽然没有在程洛珩和肖楚月的面前表现出来，但——
“姐，你还养了只猫在家吗？”
“啊？猫？啊，对，我是养了只猫在家。”
“那猫呢？”
“不在家里吗？”
“不在。”
“那可能是有点事情出去办了吧......”
“姐，家里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吃的啊？那个飞机餐，我们实在是吃不惯，现在都觉得有点饿了......”
“嗯，冰箱里应该有食材，你们自己翻翻看吧。要是实在没有，我的钱包放在了玄关处，你们想要吃什么，自己拿钱去买就好。”
心不在焉地回答完程洛珩的话后程雪鸢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程洛珩和肖楚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他们都看出了程雪鸢的不对劲，但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安慰，只能做到不打扰程雪鸢。
进房的程雪鸢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原本被自己盖起来，现在却立了起来的相框。因为这个相框除了位置有所改变以外，上面还多了一张有着熟悉字体的便签。
“姐，阿橘我就先带回家了，等你回家之后，再来我家里把它接回去吧。”
很短的一句话，话句中也没有什么煽情的话，甚至没有提到程雪鸢这个人，但程雪鸢的眼泪却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吓得程雪鸢赶紧将自己的眼泪擦掉。
她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真的太不对劲了，总是多愁善感，悲春感秋的，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或许是这两天为了找程洛珩，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的缘故，刚下飞机回到家的程雪鸢很快就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个和梁耀辉以及姜暖合影的相框。
爸爸妈妈，我该怎么做……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程洛珩和肖楚月吃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热了一下的面包，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洛珩，你姐姐她......真的没事吗？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我们要相信她。”
“可是你的身体，我们的药不多了，要是你姐姐她一直都想不通，那你岂不是只能等死？”
“月月！”
肖楚月的着急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音量，程洛珩害怕这会打扰到在房间不知道做什么的程雪鸢，立马出言制止。
虽然程洛珩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喊了声肖楚月的名字，但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程洛珩的肖楚月还是被吓了一跳，惨白着脸，愣愣地看着程洛珩，眼里满是着急和心慌。
程洛珩感受到了肖楚月的担心和害怕，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强撑起笑意，揉了揉肖楚月的脑袋安慰道。
“月月，对不起，我只是担心姐姐会被吵醒。月月，虽然姐姐是我的姐姐，但我不能因为她是我的姐姐就强制地要求她为我做这做那，你明白吗？”
“我亏欠姐姐的已经很多了，我还害得她走上了和我们的爸爸妈妈期盼的另一条路，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了别人。”
“我不能再过多地要求我的姐姐了。”
“......”
肖楚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相反地，她很有同理心，不然也不会在医院结识程洛珩并和他走到一起了。
“是我太着急了，洛珩，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们出去买菜吧？你刚刚不是还说想吃我亲手做的饭菜吗？”
“可以吗？”
“当然了！不过月月你等会儿可得帮着我点。”
“好！”
程雪鸢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肚子准时地咕咕响起，似乎在提醒她，时间已经不早了，该起床吃饭了。
程雪鸢有些茫然地看向窗外，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橘红的残霞在天边留恋，天空下的一切都在照常运转：归家的小鸟，奔流的车辆，吆喝的人群……
程雪鸢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她呆呆地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借助着微弱的照进来的光，程雪鸢看清了自己在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还紧紧抱着的相框。
爸爸妈妈好像来梦里探望她了，他们跟程雪鸢说：“要遵循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随心而动，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两分钟，又或许是半个小时，程雪鸢眼里恢复了往日的光彩，从床上站了起来。
轻轻一跃就跳下了床，一把拉开了帘子，让光尽可能多地照进了没有多少亮光的房间里。
真是温暖啊。
俯瞰着匆匆忙忙下班的人，程雪鸢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得充实起来，奇异的感觉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她觉得没有那么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