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八十章
“来了！！！”古一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她这个人永远只有一个表情，但她的眼神里似乎又蕴含着无数的感情，每一个人都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东西能够真的带给她任何波动了。
可现在，她的脸色凝重的吓人……这下反而像个正常人类了。
古一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那些弟子。
至尊法师从来不是一个代表权力的头衔。这个头衔不是皇帝，不是国王……它的确蕴含很多，可却从来不是用来作威作福的工具。它是责任。
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法师为了争夺至尊法师头衔爆发争端……任何只要稍稍了解这个头衔代表的意义，就知道，这玩意就是一个绝世大坑！
一旦带上它，那么你的这一辈子都将为此奔波，一刻都不能停息。
这也导致，无论任何一名至尊法师都会变得淡漠，变得非人……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任至尊法师都会尽快寻找继承人，然后赶紧去死的原因。
太累了。
同时，他们发现自己身为人类的本质正在快速消失，他们在失去自己立于世间的锚点，甚至不少至尊法师猜测，他们到最后会变成一个彻底摒弃感情的人形机器。
从生物学角度来看，人类是一种生物，与其他生物一样，人类也有着基本的生理需求和生存本能。这些需求和本能驱使着人类去寻找食物、保护自己、繁衍后代等。因此，可以说人类是一种具有生理需求的生物。然而，情感是人类特有的特征之一。情感是指人们对外部环境、事件和经历所产生的内心体验和反应。情感是人类社会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它有助于人类之间的交流和理解，以及建立人际关系和社交网络。没有情感的人可能会缺乏与他人的联系和互动，从而影响他们的社交能力和生存能力。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情感并不是人类所必需的。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没有情感反应，或者在成长过程中逐渐失去了情感体验的能力。这些人可能不会受到社会和文化的影响，也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关注和评价。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能会更加专注于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和生存本能，而不需要情感上的互动和交流。因此，从不同的角度来看，没有感情的人还是人这个问题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从生物学角度来看，人类是一种具有生理需求的生物；从社会和文化角度来看，人类是一种具有情感体验和反应的生物。因此，没有感情的人是否还是人这个问题取决于我们如何定义“人”这个概念。
当他们成为一个只为了完成任务的机器的时候，他们就算还是至尊法师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早早的脱离肉体，灵魂回归地心世界。
这对至尊法师来说绝对算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去处，维护伟大守护，承载伟大守护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这玩意可以把至尊法师的灵魂压榨的支离破碎，这玩意对全人类都有着巨大的好处，唯独对至尊法师没有半点好处。
可以长生不死？
呵呵，“永生”，这是一个让人无比着迷的词，从古到今，多少王侯将相为了这两个字付出了一切？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可以永生，但是永生真的是一件好事吗？永生究竟是恩赐还是诅咒？生命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是每个生命最终都要走向死亡，没有任何一个生物可以例外。虽然，生物可以不断的繁殖后代，但是每个个体都是独立的，同时抗拒死亡是生物的本能，所有的生物都不愿意面对死亡，在死亡面前生物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那么，生命为什么不选择永生，而是选择用繁衍后代的方式，来传递自己的基因呢？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考虑，生物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繁殖，换句话来说，就是让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从这个角度来看，永生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比如说，格陵兰睡鲨的寿命可以达到500年以上，科学家发现过一只512岁的睡鲨，也就是说它从明朝活到了今天，这些睡鲨生活在寒冷的深海中，因为深海的特殊环境中，它们的新陈代谢很慢很慢，并且因为缺乏天敌的存在，它们的寿命无比的漫长，156岁时它们才成年，想要繁育后代，需要活整整一个多世纪。可是，活这么久并不是一件好事，大部分睡鲨的眼睛上都会有桡足类寄生虫，这些寄生虫会导致睡鲨失明，好在深海中不需要特别好的视力，要不这些鲨鱼说不定就会因为这些寄生虫而灭绝了。
这些睡鲨，活得越久，被寄生的概率就越高，同时因为漫长的寿命，它们需要长期承受眼睛被寄生的痛苦，这是我们难以想象的，所以永生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永生不代表不会生病，在漫长的时间中，被疾病困扰的几率，要比普通的生物更高，同时因为漫长的寿命，可能要和睡鲨一样，长时间承受痛苦。
所以，永生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个痛苦的诅咒。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生命存在就是在对抗熵增，不断的从周围获取负熵，来减少自身的熵增，不过不论生命怎么努力，都不可能阻止熵增，只能减缓熵增的过程，让熵的最大值来的更晚一些，对于生命来说，熵的最大值就是——死亡。这也就注定了，不论我们怎么努力，永生都不可能实现！因为永生等于无限的时间，而无限的时间就等于无限的可能性，比如说地球上出现了一个永生的生物，它可以永远年轻，不会为了衰老而困扰。但是仍然会有很多的事情威胁这个生物，比如说小行星撞击地球、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都可能会对这个生物造成影响，毕竟这个生物只是永生，不是金刚不坏。就算这个生物，用科技手段，在这些灾难中幸存了下来。那么在50亿年后，太阳脱离主序星状态，开始不断膨胀，让地球脱离星系宜居带后，地球变得极度高温，这个时候永生的生物也没有办法了。
在无限的时间中，任何一个微小的可能性都会被放大，所以不可能存在永生的生物。并且从演化的角度来看，永生也并不是一件好事。生物之所以选择了繁衍后代，就是因为在一代代的繁衍中，生物的基因可以根据环境发生变化，更好的适应周围的环境。这个时候，寿命越长的生物，在环境发生变化的时候，适应能力就越弱，因为寿命越长的生物，繁殖能力就越弱，不可能出现寿命极度悠久，繁殖能力又无比强大的生物，这样的生物出现，对于生态系统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最终只会走向自我灭亡。还有大名鼎鼎的永生生物——灯塔水母，它们可以从成年状态返回幼年体，但是这需要在环境合适的情况下才能实现，并不是灯塔水母可以随心所欲操控的，并且灯塔水母本身很脆弱，面对外界的变化时，很容易就会死亡。所以，永生生物的生活远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潇洒，反而在漫长的时间中，会经历很多折磨，所以我们才会说，永生更像是一个“诅咒”！在无限的时间中，会有无限的灾难到来。
而对至尊法师来说，这个诅咒是实实在在的。
也是如此，他们总是越往后就越是淡漠，仿佛什么都引不起他们的波动。
古一自然也是，她对于弟子还是会尽责，但并不会有多余的情感，或许是麻木了，或许是倦怠了，但那些弟子来了又离开，一直如此，她并不会对弟子的死去有什么波动。
可在这一刻，古一内心深处居然泛起了难得的涟漪。
“接下来……我们可能都会死，所以我并不会强硬的要求你们留下。”
古一难得的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对众人说话。
凯和托尔则有点莫名其妙，他们并不知道古一和卡玛泰姬的法师要干嘛。
“这是我们的职责，大师。”所有人都站在了原地，而莫度站了出来，代替大家说道。
没人离开，当然有人犹豫，可每一个卡玛泰姬的法师在成为学徒的时候，他们就被告知他们的职责是什么。包括这个法术，在他们学习的时候，前辈们都会一再告诫他们，一旦至尊法师决定使用这个法术，那么卡玛泰姬的法师们都要做好献身的准备！
这是代价，成为法师，掌握这个世界真正的真理并不是毫无代价的。
他们将不再只是自己了，他们的生命和灵魂都属于整个世界。
包括斯特兰奇。
其实斯特兰奇很犹豫，他觉得自己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或许应该考虑撤退，然后再图后续。
毕竟他是个现代人，而且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
精致的利己主义是一个贬义词，它描述的是一类人，这类人在行为上表现出明显的自私倾向，他们可能会利用各种手段来追求自己的利益，同时还会展现出一种自我陶醉、自我中心的特质。他们的行为往往只着眼于自身的利益，而不考虑他人或集体的福祉。然而，需要明确的是，并非所有追求个人利益的行为都是负面的。在正常的个人发展和社会互动中，一定程度的自利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合理的。人们有权利追求自己的梦想和目标，并在不违反法律和社会公德的前提下实现这些目标。
所以他不会像莫度那样对卡玛泰姬的教条深信不疑，他的原则和立场会更加的灵活。
当然，这不代表着斯特兰奇没有丝毫长进。
要不然他早就离开了。
虽然有点犹豫，但最后斯特兰奇还是留了下来。
在斯特兰奇看不到的地方，莫度和古一都用余光扫过了斯特兰奇。
他们都对这个年轻人很满意。
斯特兰奇有天赋，甚至可以说天赋极为出色，他能够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学会别人几十年都未必学的完的法术，足以说明一切。但他是否真的能够成为至尊法师，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天赋。
天赋当然重要，至尊法师无一不是强者，可又没那么重要。
毕竟有伟大守护兜底，只要不是一个真的蹩脚法师，在伟大守护的加持下，只要在地球这一亩三分地上，基本上可以横着走。
所以至尊法师真正看重的是心性。
如果刚刚斯特兰奇选择退缩，古一和莫度虽然谈不上多失望，但也不会再考虑让斯特兰奇成为至尊法师。
这个职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担任的。
其实现在考虑这个还是太远了，毕竟斯特兰奇才进入卡玛泰姬才几年而已，像其他老法师都坚定的很，这就是长期熏陶的结果，他们对自己的职责很清楚。
可问题是斯特兰奇的天赋，让古一和莫度总是对他有着更高的要求。
这一刻，不管是古一还是莫度，都在心底里暗暗决定，一旦事情真的到了一定地步，他们绝对会想办法先保住斯特兰奇……当然，这种事其实没必要，真到了那个地步，地球都完蛋了，至尊法师的位置也就可有可无了，他们之所以会这么想，完全出于惯性，也是留下一点点虚无漂亮的希望！
“来了！”
古一不再多说什么了。而是扭头看向了地底。
轰隆隆。
地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地面不断涌起又落下，好像地面在呼吸一样。
突然一道黑光冲破了地面。
是格尔。
“我失败了！！！快跑！！！”
格尔第一时间发出了预警！
显然这家伙没能拿下古神之心！
这很正常……至少不出乎古一的预料，伟大守护是何等的强大，作为至尊法师最清楚不过了，而古神之心就是整个伟大守护的力量源泉，可想而知这玩意有多厉害。
这么容易就被搞定，当初仙人们也不会损失惨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