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屹立于一个新的世纪……”
“我们准备解救地球的苦难和疾病……”
“我们准备利用新能源、新工业和新技术……”
“无论你来自哪里,你永远不会再被遗忘……”
“你的声音,你的希望,你的梦想,将塑造美利坚的命运……”
“我们会再次让美利坚强大,我们会再次让美利坚富裕,我们会再次让美利坚骄傲……”
“我们会实现美利坚的再次伟大,mAGA!”
伴随着这句标志性的宣言口号,国会山西侧的广场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狂热的欢呼。
喧嚣的音浪穿透屏幕,在曼哈顿希尔顿顶楼宽敞静谧的总统套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徐川赤脚搭在茶几边缘,身上那件丝绒睡袍敞着怀,露出精壮的身体。
雪拉靠在他的身边,表情认真的看着电视里的这一幕。
看着屏幕里那张故作严肃、此刻正努力挤出“慈爱救世主”表情的脸,徐川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抬起手把苹果核扔进茶几上的烟灰缸,然后冲着一片沸腾的电视画面轻轻的拍了几下手,算是对这个历史时刻意思意思。
这时候电视镜头给到了依万卡的身上,那张妆容完美、无可挑剔的脸庞占据了整个屏幕,金色长发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脸上带着标准的贵族式微笑。
原本专注的雪拉神情一动,先是抬起头白了徐川一眼,然后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
“亲爱的,之前那个沙特人说的就是她吗?”
徐川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这女人又想起来了。
他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是啊,你不是见过吗?依万卡.唐尼,现在的美利坚大公主。”
雪拉漂亮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她猛地仰头,泄愤似的在徐川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嘶……”
徐川疼得呲着牙,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咬的地方,“干什么?你属狗的?”
“无风不起浪,那个沙特人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因为你干了什么?”
徐川瞪大了眼睛,他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女人用中文说了‘无风不起浪’。
“哈……”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低头在这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算了,语言这方面你真没什么天赋。”
雪拉猛的暴起,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然后两人在徐川的大笑中滚到了地毯上。
雪拉的金发铺散开来,浴巾有些松散露出白皙的肩膀,徐川的睡袍也皱成了一团,动作逐渐从嬉闹变为爱抚。
随着一阵呜咽声,房间里响起了雪拉抗议的声音,“不要了,我刚洗完澡……”
……
中午一点,唐尼携家人前往国会大厦中的国家雕像馆,在这里参加由国会就职典礼联合委员会举办的正式午宴。
这项活动是总统就职典礼日的传统环节,旨在庆祝权力的和平交接。
约有200名宾客出席,包括最高法院大法官、被提名的内阁成员以及国会两党的议员。
空气中弥漫着银质餐具的冷光、昂贵香槟的气泡以及精心烹制食物的香气。
依万卡身着一身剪裁完美、价值不菲的象牙白色套装裙,紧跟在父亲唐尼身后半步。
她的脸上挂着矜持的微笑,恰到好处地向两旁微微颔首致意。
然而,在她精美的面具之下,一股近乎灼热的洪流正在胸腔里激荡奔涌。
权力,这个词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具象地出现在她的感官里。能这么清晰地“触摸”到它。
那些手握重权的议员们投来的、带着审视与评估的目光。
那些往日里眼高于顶的参议员此刻主动举杯、堆满谄媚笑容的脸上。
那些内阁提名人略带紧张、甚至讨好的问候。
父亲唐尼随意挥手、随口一句指令就能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的瞬间……
几天前希尔顿宴会厅里的冰冷、屈辱,丈夫贾德.库什那令人作呕的失态和刺鼻的尿骚味,父亲电话里那句轻飘飘又冷酷无比的“逢场作戏很正常……”
那些不堪的记忆碎片,此刻都被眼前这座仿佛冒着金光、象征着美利坚最高权力的殿堂强行压了下去。
她不再是那个在另一个男人刀锋和注视下瑟瑟发抖、被丈夫抛弃的狼狈女人。
她是“美利坚大公主”,是这座崭新权力殿堂最顶端、最璀璨夺目的那颗明珠之一。
优雅地端起侍者托盘中的一杯香槟,冰凉的杯子刺激着她的手指,带着气泡的液体让她内心的激荡稍稍冷却。
内心深处翻涌的后怕、被威胁的无力感尚未完全消散,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颤栗的兴奋正迅速占据上风。
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跟一些政客聊天的贾德.库什。
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的嘲讽掠过她的嘴角,‘废物’。
视线转向别处,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寻找什么,不过并没有找到目标。
依万卡落后了两步,跟随行的人员低声的确认了一下,然后脸上微微露出一个恼怒的表情,‘那个混蛋竟然没来?’
她发誓,如果那家伙来了,她绝对会让那个混蛋难堪的。
“女士,贝尔.格里尔斯先生拒绝了邀请,不过他会参加晚上的舞会。”
依万卡轻轻的咬着贝齿,心里盘算着到时候要怎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一位走过来的议员主动朝她举杯示意,旋即,她的笑容在脸上重新绽放,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完美。
她举杯回应,姿态优雅从容。
这令人窒息的、令人痴迷的权力滋味……才刚刚开始品尝。
……
傍晚,套房内光线转为暖金色,落地窗外曼哈顿的灯光逐渐亮起。
雪拉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她的助理拿着两件礼服站在一旁。
“亲爱的,这两件怎么样?”雪拉微微侧过头询问着,镜子映出她描画了一半的妆容。
早就已经穿好衣服的徐川无奈的回答道,“都挺好的,你穿什么都好看。”
然后他指了指手表,示意对方时间已经不多。
“大明星,我们总不好比主人到得还晚……”
虽然艾伦的私人飞机就在机场等着他们,不过他们在曼哈顿,距离华盛顿还有好几百公里呢。
……
晚上九点,沃尔特.华盛顿会议中心里已经挤满了参加舞会的身影。
这是就职庆典的官方舞会之一,至少有两万五千人参加,其中大多是捐款支持者和购买门票的公众。
没错,这玩意儿是要买票的,不过即使这样,也有很多人天还没黑就跑到这里排队等着入场。
徐川乘坐的萨博班深陷在车流中,车窗外,道路两旁泾渭分明。
一边是高举着“mAGA”旗帜、脸上涂着星条旗油彩的支持者,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另一边则是被警察用人墙死死挡在远处的抗议人群,愤怒的标语和口号夹杂着警笛的尖叫,形成一片噪音。
街道上,已经出现了打砸抢零元购的景象。
部分重要道路已经被封,随处都能听到警笛的尖叫声。
“真是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啊!”
徐川嘲讽了一句,然后就瞥见正在砸Uc科技直营店玻璃窗的人群,好悬没忍住拔枪上去。
“靠,就不能装上遥控武器站吗?”
捂着额头,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那可都是他的钱。
“boss,没事的,有保险公司……”
费恩斯转过头,少有的开了个玩笑。
“我尼玛……”
徐川一口槽不知道要怎么吐,只能泄愤般地靠回昂贵的真皮座椅里。
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嘟囔,“这群暴民……老子的保费明年又得涨!”
他愤恨的拿出手机,给推特的运维部门发了条消息,让他们把所有发布对Uc科技零元购的账号都封了,并且给抢其他品牌的账号流量。
资本家嘛,当然要任性一点。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闪着红蓝光芒的警车试图冲破混乱的人群靠近事发店铺。
更远处,被临时封锁的重要道路关卡闪烁着警示灯,将这个混乱的“举国欢庆”之夜切割得支离破碎。
狂热的口号、愤怒的呐喊、玻璃的破碎、警笛的嘶鸣……交织成一副世界名画。
……
晚上十点半,加长凯迪拉克在专属通道口停稳,车门被特勤局特工恭敬地拉开。
唐尼率先下车,红光满面,志得意满地转身,一手揽过现任妻子梅兰妮的腰,另一只手则伸向紧随其后下车的女儿依万卡。
唐尼的声音有着些许疲惫,“宝贝,你其实不用来的……”
“我们只需要进去露个面,跳一支开场舞就走。”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应付差事”的随意。
他们要参加三场舞会,这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之后的那场‘向武装部队致敬舞会’。
依万卡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些都是您最忠实的支持者,为了这一刻等了那么久,我们怎么能就这样匆匆离开,让他们失望呢?”
她的声音甜美充满孺慕之情,亲昵地挽住唐尼的手臂。
目光扫过周围狂热挥舞着mAGA旗帜和呼喊着她名字的支持者们,咖啡色的眼眸里似乎闪着光芒。
她微微歪头,带着点俏皮又懂事的撒娇意味,语气真诚得无可挑剔。
“能够分享您的荣光时刻,见证历史,是我的荣幸。我想多待一会儿,替您感受他们的热情。”
这副“贴心小棉袄”、“识大体顾大局”的完美姿态,让唐尼脸上的笑容都加深了几分。
他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眼中流露出老怀甚慰的赞许,仿佛在说‘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然而,站在唐尼另一侧的现任妻子梅兰妮,那双精心描绘过的眼睛却不易察觉地眯了一下。
同样作为在名利场沉浮多年的女人,她太熟悉这种精心包装的表演了。
依万卡此刻脸上那灿烂到无懈可击的笑容、那恰到好处的亲昵举动、那充满“责任感”的话语……在梅兰妮眼中,都透着一股刻意和虚伪。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位继女骨子里有多骄傲和任性。
而且,为什么不带上贾德.库什?
梅兰妮的嘴角不动声色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不过什么都没说,她这个后妈可不好当。
特勤局特工迅速在周围形成一道移动的保护圈,簇拥着新任总统及其家人。
随后,唐尼迎着潮水般的欢呼和疯狂闪烁的镁光灯,步入了沃尔特.华盛顿会议中心。
……
“mAGA!总统先生!第一夫人!”
“依万卡!看这里!”
狂热的口号与呼喊瞬间将他们淹没。聚光灯如同有生命般死死咬住这权力巅峰的一家三口。
唐尼红光满面,之前的疲倦一扫而空,这时候仿佛他就是世界中心。
依万卡脸上的笑容在踏入这片沸腾漩涡的瞬间,绽放得更加璀璨夺目。
她优雅地挽住父亲伸来的手臂,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挽住了继母梅兰妮。
这是一个无可挑剔象征家庭和睦的姿态。
视线扫过周围的人群,闪烁的镁光灯有些让她睁不开眼。
猛然间,她看到了人群中的那个人影,璀璨的微笑突然一凝,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抿起,整个人突然僵硬了起来。
徐川站在人群里正在随着众人的动作一起鼓着掌,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依万卡的视线扫过,怒火在心底升腾,这个混蛋仿佛还在嘲讽着她。
如果徐川知道一定会觉得很冤枉,他平时的表情本来就这样,看谁都像是在放‘嘲讽’技能。
“宝贝,放松。”
唐尼似乎察觉了女儿的不自然,立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低声的提醒了一下。
他倒是不以为意,这么大的场合他之前也有些不适应。
依万卡反应了过来,立刻重新绽放了笑容,只不过和之前相比总是有些不那么自然。
她总是能感觉有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滑来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