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说的人话吗?”
张庆之的嘴角抽搐。
家主刚才还让宣平侯府的人与民同甘共苦,现在却是要带着他们一群人去勾栏听曲。
这要是被宣平侯府的那群人听到,估计要把她祖坟都给扬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萧自在则是一脸古怪的看着南宫若兰。
一个女人在宁国逛勾栏,怎么听都有些另类。
“师姐,要不要收敛一点?”
姜白衣也急忙开口劝说。
现在城里百姓都还饿着,如果被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估计又要上书弹劾了。
“赚钱自然是要花的!”
南宫若兰一脸笑意,直接带头朝着门口走去。
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张庆之很有自知之明的当起了马夫,但是他很快又后悔了。
他才来太安城几天的时间,根本就不知道勾栏怎么走。
只能够一路走一路问,在路人怪异的目光下,坎坎坷坷,才停在了一处叫做怡红院的勾栏前。
然后一行人,在勾栏前大眼瞪小眼。
“这个点勾栏不开门?”
萧自在一脸黑线的看着南宫若兰。
三个男人,一个乡下的佃农,一个乡下的武夫,一个乡下的落魄王爷。
没有一个逛过勾栏。
原本是来长见识的,此刻却是被深深的上了一课。
勾栏是晚上逛的。
“我一个女人,逛什么勾栏?”
南宫若兰给三人一个自行领会的白眼,径直朝着怡红院走去。
萧自在整个人愣在当场,这女人居然真的进了勾栏。
“见过南宫家主!”
一名打扮的花枝乱颤,满脸粉的老鸨,一脸恭敬的对着南宫若兰行礼。
在她的身后,则是四名打扮轻素,模样可人的淸倌儿。
见到南宫若兰进来,都深深行了一礼。
“免了吧!”
南宫若兰摆了摆手,目光从那四名淸倌儿身上扫过,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南宫家主不满意?”
老鸨一脸忐忑的看着南宫若兰,这四名淸倌儿,可是她们怡红楼最好的姑娘了。
“我要为侯爷选妾!”
南宫若兰一脸严肃的看着老鸨。
如今宣平侯府的侯爷已经归位,若是只有自己这样一位正室,怎么也说不过去。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善良的主母,自然要提前把这件事办妥了。
所以她托上官先生,联系了怡红院,想要为几个女子赎身,为吴天逸填房。
不知道是上官先生没有领会,还是这老鸨没有领会,居然想要便宜吴天逸。
她都来勾栏选妾了,那是要便宜吴天逸吗?
“这些身子都是清白的!”
老鸨小声的开口。
在得知是为宣平侯选妾之后,她可是忙活了一晚上,才选出这四位身体清白的人,若是这样宣平侯府主母还不满意,她也就没有办法了。
“谁说的要身子清白的?”
南宫若兰黑着脸看向老鸨,小声道:“我们侯爷喜欢比较另类,喜欢年纪大的,最好是生育过的!”
“什么?”
老鸨一脸震惊的看着南宫若兰。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宣平侯府的当家主母,她真想把人给轰出去。
怎么会有男人喜欢这种男人?闻所未闻!
但是很快,她的眼中又露出一丝希冀道:“那主母觉得奴家如何?”
“你?”
南宫若兰神色一愣,一脸诧异的看着老鸨,若是让这老鸨进了侯府,估计那吴氏要被活活气死,吴天逸也羞愤的要撞墙了,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奴家也曾生育过!”
老鸨一见有戏,急忙开始毛遂自荐。
这一幕,把一旁的四名淸倌儿都看傻了。
平日里四人勾心斗角,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一日要被老妈妈撬单。
可偏偏那宣平侯府主母,还一副满意的模样,这一刻,她们都有些悔不当初。
这可是进入宣平侯府的机会,哪怕是当妾,也是一飞冲天。
要是早知如此,她们还守哪门子的身?守身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嫁入豪门吗?
可世间的豪门,有能够跟宣平侯府比的吗?
“你倒是不错!”
南宫若兰一脸笑意的看着老鸨,却是又看了一眼怡红院道:“你若是入了侯府,这怡红院怎么打理?”
虽然南宫若兰有心要恶心宣平侯府,但是宣平侯府的妾室开怡红院,这就有些另类了,这个想法在脑海的一瞬间,就被她掐灭了。
“那怎么办?”
老鸨一脸为难的看着南宫若兰。
她辛苦大半生,才弄下这点产业,若是就这样丢了,难免有些不舍。
“要不你看看有没有同龄的婆子,一起入府吧!”
南宫若兰一副好人做到底的姿态。
反正纳一个妾室也是纳,纳一百个也是一样。
总不可能把吴天逸一直吊在刑房?
若是被一百个老鸨这样的老女人,每日把身体榨干,估计吴天逸也算是享了齐人之福了。
“一起入府?”
老鸨整个人都惊呆了,嫁入豪门的通道这么宽吗?
她们怡红院这一次是撞了多大的运,鸡犬升天?
“这些年轻的,就赎身吧!”
南宫若兰打量了一眼四名淸倌儿,她不管开酒楼还是客栈,都需要有人打理。
这些淸倌儿平日里迎来送往的,也算是熟悉这些业务,正好可以为她们赎身,也算是给了她们一条新的出路。
至于后面她们会走出怎么样的路,那就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了。
“赎身?”
四名清官儿整个人都麻了。
这一刻她们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梦太离奇了。
侯门主母给宣平侯纳了一百多个老妈子当妾,让那些人生无望的人,瞬间活出了第二春。
就连她们也都被赎身了,不是年轻的书生,也不是有钱人家的老爷和少爷,而是一个女人。
这一刻,她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这种事,做梦都不能那么离谱。
“那就这么说了,今晚你们准备好花轿,嫁入侯府吧!”
南宫若兰从袖子里取出一些银票,递给了老鸨,然后就带着同样震惊的三个男人,离开了。
“这不是做梦吧?”
看着手里的银票,老鸨整个都傻了,自己就是开了一个玩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嫁入豪门的一天,这豪门的赛道也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