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内,混乱如同瘟疫般肆虐。惨叫声、哭喊声、兵刃交击声和蜥蜴魔的嘶吼声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乐。
夏晴、冰棍和柳宜菲三人因来得较晚,尚未深入观众席,靠近入口处的相对空旷区域,却不幸成为了最显眼的目标。
两名蜥蜴魔几乎同时发现了他们,冰冷的竖瞳中闪过嗜血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扑杀过来。
冲向柳宜菲的蜥蜴魔已经完全显露出可怖的真容,转眼就就扑到了她的面前,吓得她哇哇乱叫。
作为一名女警虽然训练有素,但面对这种凶猛生物,她的动作仍然显得迟缓。
蜥蜴魔的长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挥下,柳宜菲勉强侧身躲过,刀锋擦着她的胸前掠过,将警服划开一道口子。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喘息,蜥蜴魔粗壮的后腿就如鞭子般扫出,正中她的大腿。
“啊!”柳宜菲痛呼一声,感觉腿骨几乎碎裂,整个人向旁边跌去。
“杀马特”青年瘫坐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他眼睁睁看着蜥蜴魔再次举起长刀,朝着倒地的柳宜菲再次劈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撕裂空气。
惊夜枪如同跨越虚空般突然出现,精准地架住了下劈的长刀。金铁交鸣之声刺耳欲聋,火星如烟花般四溅,闪耀着雷雨田冰冷的面容。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不知何时已站在柳宜菲身前。惊夜枪在他手中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渴望着饮血。
“退后。”雷雨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威严,那双眼睛中闪烁的光芒比刀锋更冷。
蜥蜴魔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发出一声示威性的嘶吼,腥臭的唾液从獠牙间滴落。它再次扑上,长刀舞成一团银色旋风,招式狠辣刁钻,完全不是普通生物能够做出的动作。
雷雨田冷哼一声,不退反进。惊夜枪骤然爆发出耀眼银光,一式“青龙穿腮”直取对方心口。枪尖快如闪电,仿佛真的化身为一条银色蛟龙,张开獠牙直噬敌人要害。
那蜥蜴魔根本来不及反应,枪尖已经穿透鳞甲,直接刺入心脏。
雷雨田手腕猛地一抖,惊夜枪在魔物体内旋转,瞬间震碎了它的内脏。
蜥蜴魔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眼中的凶光迅速黯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涌出,很快形成一滩恶臭的血泊。
与此同时,另一名扑向夏晴的蜥蜴魔已经挥刀砍下,带起的风压令人窒息。刀锋在夏晴的眼中迅速放大,吓得她呆愣不知所措,甚至连惊叫都忘了。
“小心!”冰棍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这个平日里胆小怕事的男人,在生死关头竟急中生智,猛地将夏晴一撞,两人一起向夏晴一侧偏斜,险之又险地躲过蜥蜴魔的致命一刀。
然而,他们已经吓得脚发软,这一偏斜就抱着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躲避蜥蜴魔紧随而来的第二刀。
就在这时,冰棍竟右手一撑,不管不顾地把夏晴护在了身下,却让他自己的后背暴露在蜥蜴魔的长刀之下。
刀光闪过,血花飞溅。
冰棍的惨叫声撕裂空气。长刀由他的腰间切入,从裆部斩出,整条右腿应声而断,从夏晴身上滚落下来。
刀尖同时划过夏晴的大腿,切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
“啊!冰棍!!”夏晴疼痛哭喊着死死抱住冰棍,凄惨无比。
然而,蜥蜴魔却没有丝毫怜悯,它发出兴奋的嘶嘶声,再次举起长刀,这一次直取两人的脖颈。
就在这生死关头,雷雨田已经解决了柳宜菲面前的敌人。他甚至来不及看柳宜菲一眼,惊夜枪就脱手飞出。
长枪化作银色闪电,撕裂混乱的战场,精准地贯穿了朝夏晴和冰棍挥刀的蜥蜴魔的肩膀。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魔物向后飞退,最终将它死死钉在墙壁上。蜥蜴魔发出痛苦的嘶吼,挣扎着想挣脱,但惊夜枪如同生根般纹丝不动。
雷雨田身形如电,瞬间来到被钉在墙上的蜥蜴魔面前。他面无表情地握住枪柄,猛地一拧。惊夜枪在魔物体内旋转,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蜥蜴魔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脑袋无力地垂了下来。
雷雨田拔出惊夜枪,黑色的血液顺着枪身流淌,却在接触枪柄前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蒸发殆尽。
他闪身来到夏晴和冰棍跟前,看到两人的惨状,心中既气又不忍。
冰棍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昏迷,断腿处白骨森森;夏晴大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如泉涌出。
雷雨田抬头扫视战场。体育馆各处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武安分局的成员们拼死奋战,终于勉强将蜥蜴魔缠住。
惊恐的普通人或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或惊慌失措地奔逃,暂时脱离了蜥蜴魔的直接威胁。
但形势依然危急。蜥蜴魔的数量众多,战力强悍,武安分局能支撑多久还是未知数。
雷雨田咬咬牙,做出了决定。他终究是人,是人就有亲疏远近之念。
“什么都别说。夏晴,忍一忍,你把冰棍的腿接到他的伤口上。我给你们治伤。”雷雨田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仿佛周围的厮杀与他无关。
他将双手分别按在夏晴和冰棍的伤口上,精纯的元气涌入他们体内。
夏晴还在惊恐哭泣,但对雷雨田却言听计从。她强忍剧痛,颤抖着将冰棍的断腿接到他的腰间伤口处。
奇迹般的变化发生了。在雷雨田的元气催动下,夏晴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肉蠕动,皮肤再生,不久就恢复如初,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几不可察的红痕。
但她却哭得更凶,嘴里还囫囵着语无伦次地责怪雷雨田:“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死冰棍?冰棍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
雷雨田听不清夏晴在咕噜些什么,没有理会她,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治疗冰棍上。
冰棍的伤势严重得多,接骨的难度相较治疗皮肉伤也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雷雨田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元气如潮水般涌入冰棍体内,勉强治了个七七八八就停下手来。
“闭嘴,赶紧走。”雷雨田急促地说道,语气不容反驳。
不是他对冰棍有什么坏心,不愿帮他治愈,实在是场中的局势已经不容他再耽搁。